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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当年朱利安……不,应该是我的父亲,他大肆抢掠基督教的教堂,积下了一笔非常惊人的财宝,作为他的私人所有物而没有给国库。这点,当时作为的执政官的我是非常清楚的,财政方面也是我在管辖。後来,听到一些隐隐约约的传闻,说朱利安把这笔财宝藏在了某个地方,然後把运送的人全部灭口了。现在,我需要这一笔财富。塔希尔,告诉我,在哪里?”
塔希尔低低地说:“你难道……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特里波利尼一直心焦得像在油锅上炸,这时候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以为你真的能忍受吗?如果不是陛下对你的仁慈,你现在早已经面目全非。”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在乎这张脸?……”
瓦伦斯把面前的烛台移了一下,他的脸更深地藏在了阴影里。“如果你自己也不在乎,那我就不必替你在乎了。特里波利尼,开始吧。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已经是最後的限期。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也要他开口。”
那是一块锈迹斑斑的沈重的直立的铁板,高度和长度几乎等於一张床。几个守卫把塔希尔拉到上面,把双手锁在顶端,但却又不让他的双手伸直。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扯掉了,双腿被拉开成一字。
“你想清楚了。”瓦伦斯的声音在幽暗里传过来,“这是没办法挽回的,塔希尔。我不会弄伤你的脸,但你以後,恐怕既不能动也不能走。你会像活死人一样在我身边。”
看到塔希尔把脸扭到一边,瓦伦斯不再说话。有人把一个铁面罩罩在塔希尔的脸上,那个面罩上有一个铁舌,塞到他口中,让他根本没办法说话。
“我想你对钉十字架的人不会陌生吧?”
这就是跟一般的刑具不同。双脚不是被锁在上面,而是用特制的铁钉死死在镶在铁板上的。鲜血涌出来,在铁板上增加了更多的锈迹。
“想说了,就点一下头。”
手腕,手肘,肩膀,膝盖,脚踝,都被细长的铁钉贯穿。虽然因为瓦伦斯事先的命令,都是拣著肌肉的部位而不是筋骨,但这也是熬忍不了的酷刑。
“还不肯说?”特里波利尼说,“陛下,你这个美人实在是比我想的要能忍一百倍。一般的犯人,早已经招了。”
这个刑罚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是不会死的。塔希尔被吊了起来,然後被灌了些水和食物。又用一根圆头的木桩从他下身捅了进去,撑在地上。
半夜过去了。塔希尔开始微弱地动弹,在铁面具里扭著头。瓦伦斯抬了抬手,特里波利尼亲自上前把那个铁面具取了下来。把铁舌从他嘴里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滩血迹。
“愿意说了?”
塔希尔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琉璃珠,美丽却毫无光彩。瓦伦斯走到他面前。“告诉我,在哪里?”
塔希尔笑了。他的嘴里还在不断流血,铁舌应该是刮破了他的舌头。“就在你的眼前。”
瓦伦斯完全怔住,塔希尔的笑容凄如同流血的金穗花。“一直都在……你的面前……只是……你永远找不到……”
他喘著气,声音已经非常低弱。“还不……明白?就在……我身上……”
瓦伦斯慢慢把视线自他脸上移了下来。塔希尔早已是一丝不挂,除了那些贯穿他身体的钢针,他的身上只有那个无法取下的坠子,在随著他的颤抖轻微地摇晃。瓦伦斯突然伸出手,抓住那两条交尾的蛇用力一扯,塔希尔发出一声嘶叫,那个坠子已经落在了瓦伦斯的手里。
他的锁骨一定已经撕裂了。瓦伦斯模糊地想著,看著手里那两条逼真得惊人的黄金的蛇。烛火下像在流血的蛇的眼睛,诡异地瞪视著他。
这麽细巧的蛇,不可能藏得下一枚戒指。
他抬起头,目光落到了塔希尔嵌在锁骨上的那两枚金环上。他终於明白了。
这两枚金环是在朱利安受伤回宫之後才嵌上的。以前,瓦伦斯见过塔希尔的次数并不少,但从来没有看到这东西。那蛇形的金饰只是一个掩饰,多疑的朱利安把象征权力的戒指藏在了他最宠爱的人的身体里。
这大概也是塔希尔毒死他的原因之一。他不想再忍受一次同样的痛苦,所以他毒杀了已经没有起色的朱利安。他受了这麽严酷的刑罚也是因为他很清楚,不说是折磨,说了也同样是折磨。
帝国迷情53
是的,眉毛就在眼睛上面,你却永远看不见。费尽心机寻找的东西,一直都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一直没有发现。
真是绝妙的隐藏的方法,但却残酷到没有人性。
我不也是同样没有人性地要把这东西从他的身体里取出来吗?
瓦伦斯听到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却已经听不出来是自己的声音。“在哪一边?”
塔希尔的声音,已经细得几乎听不清楚。“两边都是。”
瓦伦斯在一瞬间的怔忡之后明白了。一边是指环,一边是藏着财宝的地图。
“对不起,塔希尔。这是你种的因,所以,我必须找你要这个结果。”
瓦伦斯背转身去。这次,他把整个人都隐藏在了黑暗里。
他没有听到塔希尔的叫声。他想一定是把铁舌塞在了他嘴里让他叫不出来。
“陛下?”
瓦伦斯回过头,塔希尔嘴边的血还在流,比刚才更多。他的胸前一片血肉模糊,裂开的皮肤和血肉让他觉得眩晕。那个金环,还在闪光。浸泡在鲜血里,竟然似乎更明亮了。
瓦伦斯伸指扣在那个金环里,稍稍用力一拉,一枚图章戒指就落在了他手里。带着血肉的象征最高权力的戒指,指环是纯金的。戒面是在锁骨上敲出了一道裂缝而嵌进去的,而现在,是把锁骨敲断了而扯出来的。
另一个金环里镶着一颗小小的珠子,里面是中空的。
塔希尔竟然还没有昏回去。他清晰地说:“我会要你失去一切。”
瓦伦斯把那枚戒指握在掌心里。
“给他好好医治,别让他身上留下伤。”
特里波利尼迟疑地说:“让他留在这里?”
“对,关好他,不要让人跟他有接触。”瓦伦斯吁了一口气,他的脸色已经好多了,眼神没有了刚才那种焦灼阴郁到快要疯狂的神气了。
瓦伦斯再次来到这座监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塔希尔被关在一间牢房里,那里面布置得相当舒适甚至精致,除了铁制的栅栏之外,完全不像是监牢。瓦伦斯示意打开了牢门,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塔希尔?”
塔希尔半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已经不是那种死人一样的颜色。他仰着头,透过那一小扇铁栅的窗户注视着天空,而他的眼睛也像天一样空。
“我想你会有兴趣知道现在的情况。”瓦伦斯不理会他的冷漠,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朱利安那笔财宝果然是真的。四千磅黄金不是个小数目,我在派人送到波斯的时候,暗暗咬牙发誓一定要加倍弄回来。元老院在证实了那枚戒指的真实之后,加上查丁尼的努力,这场风波总算压了下来。”
他注意到塔希尔侧耳在听,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睛里微微地有了表情。“凯莱尔……他现在在巴尔干。巴尔干半岛的山区里要找一支军队并不容易。凯莱尔在那里十五年,对那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我虽然把他截在了那里,却还没能把他逼出来。”
塔希尔依然沉默。瓦伦斯的声音也提高了。“塔希尔,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凯莱尔来对付我。我说过,那个人不是我的父亲,我从来跟他没有过感情。我身上根本没有他的血!”
塔希尔突然转过了头。他的右脸上被烙上了一个血红的烙印,破坏了一无瑕疵的完美。
“如果你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就对我解释,我想我会理解。但是你却欺瞒我,甚至为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