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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贝利撒留,虽然我很不喜欢他,不过……我觉得他对你是忠诚的。”
瓦伦斯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忠诚?塔希尔,记得那句话吗?只需要喂饱你的军队,别的你就什麽都不用管了。我的御林军团一直掌握在他手里,直到最近才收回来,那本来是我的心腹大患。但是这次与波斯的战争我又不得不派他出征,又得拨给他大量的兵力。贝利撒量本来已对我解除他兵权和解散他私人卫队的作法有所不满……”
塔希尔打断了他的话,直视著他。“瓦伦斯,难道你什麽人都不相信?谁都不信?”
瓦伦斯楞了一下。“相信?对於我们来说,连自己都是不可以相信的。局势千变万化,人心动荡不安,我们能够去相信谁?”
塔希尔语塞。他停顿了很久,问:“你打算怎麽处理这件事?”
瓦伦斯摇了摇头。“进退两难。我会先召他回来。”
“可是,除了他没有人有把握赢这场战争。别的总督大都是凯莱尔的心腹,如果真是凯莱尔的意思,他们也会阳奉阴违的。如果输得很惨,你……你的皇位……”
瓦伦斯说:“是的,我或者会皇位不保。民众不会拥护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保护不了的皇帝。何况,我登上皇位也并不够名正言顺。”
你并没有再提到那枚戒指。但你迟早有一天会再提的。塔希尔想著。
瓦伦斯在匆匆写著什麽,写完了,他盖上了图章,封好交给塔希尔。“把这个给安德森,让他亲自送过去。”
塔希尔接了过来,随手拿了个银盒,把信放在里面。“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瓦伦斯点了点头。塔希尔服侍他躺了下去,然後走到门外,压低声音叫安德森。
安德森跟著他走了很远,塔希尔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才把手里的东西给了他。安德森摇了一下封得严严实实的银盒。“似乎除了信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塔希尔微笑了一下。他的微笑在夜色下犹如黎明的光。“当然。我认为,以贝利撒留的性格,他一定会用这种战争的胜利来向瓦伦斯表明他的忠诚。那我们就什麽都得不到……所以,你必须把这样东西送到他面前。”
安德森看著手里的银盒。“毒药?”
塔希尔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轻点。别让任何人听到。我相信,贝利撒留会为此自杀的,因为,他那麽忠心。你只需要稍稍提醒他陛下的愤怒和痛心就够了……别的,你不用多说。你一定要尽快去。鲍德温得到的消息都是凯莱尔派人精心布置的假消息,总有一天会露馅。你一定要在那之前赶到并结束一切。”
“这麽简单而有效的方法,我却想不到。”安德森的眼睛里,有明显的赞许。
“瓦伦斯也想不到你会是安德罗尼的亲弟弟。处死安德罗尼的贝利撒留也不会知道。”
安德森的脸色变得阴沈。“因为我希望能够凭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家族的势力来得到地位。我没想到陛下会这麽无情,而贝利撒留……我哥哥曾在他身边当过好几年的侍卫长,他居然连一句说情的话都没有。仅仅是为了一点小事……”
是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是为了什麽。仅仅是为了我的一个吻。塔希尔的微笑更妩媚。他把柔软而纤细的手放到了安德森的肩头上。
“所以,就让我们看著他们灭亡吧。记住,绝对不要跟贝利撒留多说话,说得越多,越会露出破绽。明白吗?”
“克雷达,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凯莱尔勒住了马。罗马城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後,回头望过去只是一片模糊的灰白的影子。
“我已经叫过你不要送我了。这已经不符合你的身份了,凯莱尔。”克雷达看著他,眼神是难得的柔和。“以後……也许我们很难再见面了。凯莱尔,保重自己。如果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我不管在哪里都会到你身边。”
如果是平时,凯莱尔听到他这番话一定会大笑,这时候却没有。他的脸色苍白而平淡。“我会的,克雷达。”
“……陛下,有马蹄声。好像还是大批人马移动的声音。”卡利塔上前一步,对凯莱尔说。凯莱尔吃了一惊,侧耳听了听,勉强地笑了一下。“在罗马呆久了,我的听觉都迟钝了。因为不分日夜的宿醉狂欢……还是什麽?克雷达,你难道也喝多了?”
克雷达没有说话。他并不想说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情绪而完全注意不到四周的缘故。卡利塔说:“请陛下放心,他们的人多不过卫队和克里松总督的卫队的。”
帝国迷情(第二部) 下
帝国迷情51
克雷达看了一眼凯莱尔。凯莱尔的脸色特别苍白,比克雷达见过他的任何一次都要白。那是象牙或者珍珠的颜色,在一片纯黑的包裹下冰冷如同石像。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一点……害怕?他会怕什麽?当为首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克雷达顿时恍然了。
瓦伦斯。瓦伦斯竟然不远千里地来到了这里。
“下马,凯莱尔。”瓦伦斯的声音非常低沈,“我有话跟你说。”
凯莱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下了马。瓦伦斯也跳下马,一直走到了他面前。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凯莱尔脸上。克雷达大吃了一惊,随即使了个眼神制止了想拔剑的卡利塔。
“你还有脸说你是君士坦丁家族的人?凯莱尔,你有什麽脸面在死後面对你的父辈,还有你的母亲?她也是姓康斯坦丁的公主!”
凯莱尔沈默了很久,然後抹去了嘴角的血。“这一耳光,我让你打。”扔下这句话,他就转身向他的马走去。瓦伦斯阴沈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你跟塔希尔设计让我落入你们的圈套里,现在我损失了贝利撒留,并造成了大批军队反噬。你们太了解我的猜疑和多忌,你们也利用了这一点……我才即位不久,根基不稳,能完全调动的军队相当有限,而波斯的军力有多强大你比我更清楚。凯莱尔,你自然可以在罗马隔岸观火,这一次,不论是赔款还是割地,你觉得,我们应该怎麽收场?”
凯莱尔站住了。他回过头,想说什麽却又被瓦伦斯打断了。“你出卖了你的国家,凯莱尔。因为你对权势的疯狂欲望。”
“我……当初害我不得不赶回安纳托利亚的人是你……”凯莱尔的声音也很干涩,“我想不出还能有什麽办法把你逼下皇位。”
“是的,用我们一部分的国土去换?用我们军队里的士兵的血去换?用我们的惨败和溃不成军去换?这就是你要的,凯莱尔?!”
凯莱尔扭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瓦伦斯冷笑。“你不知道?对於行军打仗,你比我知道得更多。对於这样的结果,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只不过,你不去想,不去管,你只是在去争!不是吗?我说过,杀乔维安的人不是我!你不就是为这个一定要逼死我的吗?凯莱尔!”
凯莱尔突然笑了。他的笑容浮在脸上的时候,映著苍白的晨光,美到让人无法呼吸。“不……我只是想要你那一半……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到手。不管要付什麽代价,也不管神会找我收回什麽……我已经失去得太多,所以我现在要全部。所有的一切。也许到我死的时候我会忏悔,可是现在,我不会,绝不会……”
瓦伦斯看著他。“是的,你从小就是这样。小时候,只是一件玩具,我们都可以也心甘情愿让给你。长大了……就不是那麽简单的事了,一个国家的尊严是不容许随意亵渎的,就不是你或者我可以随心所欲的了。凯莱尔,你跟卡珊德拉一样,虽然足够的美,但是,再美的人一旦权力欲和野心太大,都会变得不可爱。”
“你们谁都不在我面前提我母亲的事。她究竟是怎麽死的?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她的坟墓。宫里的人悄悄地传说,她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