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此,凤曦便是出门行来,这一路上,他虽是发觉有些人跟梢,但试探一番后,却是发觉大半是保护之人。方才也是如此,那小贼若不是最后关头自己动手了,想必边上的一人却是要忍不住了。
毕竟这小小的香囊,却是极重要的东西,若是失了,恐怕这一群人都是担当不起的。
凤曦心中默默的想着,眉梢眼角却依旧是淡淡的羞涩与严谨之意,脚下更是趁着没人,越发得快了起来,不多时,便是到了那长亭。
这长亭却也是澄湖的一景,只是说来倒也不是那等非去不可的大景致,也就那雪景称得一绝,因此只在这澄湖十二景中占了个末席,这等春夏的寻常时节里,自是极少人来此的。
向周围略略看了数眼,凤曦明见得边上有一画舫,静谧得出常,却是不言不语,自怀中取出一盏纸折的小灯,又挡着风将里面的蜡烛点亮,将小灯放入湖中。
淡淡的烛火,在湖中摇曳着,丝丝浅绿的灯焰随波逐流,若是白日里,却是极难发觉的。只是这等凄凄寒夜,却是极明朗的。细细的凝视着这一盏灯,乃是花开一般展出七瓣,耀眼的光华在灯上流转,便是散成流水一般绿,若是京都人士在,必是认得这是那京都的特产流绿灯。
流绿灯本是情侣祈愿夫妻长久的灯儿,素日里都是成双成对的,因此,这一盏小灯便是格外的引人,细细地看去,只见灯上又有一行端秀的诗句:七月七日长生亭,夜半无人私语时。
这一行字本是未曾涂上颜色的,此时更是隐隐散发出逼人的华彩,若是细细地看来,却是明晰之极的。
凤曦静静站在长亭的外面,凝视着水面上的波澜,心中微微一动,却是感到有些莫名的视线窥看,当下便是抬首,却是见得方才早已见得的那一画舫落下一小船来。
小船悠悠,往着凤曦这里飘荡而来,不多时便是接近了那一朵流绿灯,将这灯儿收起后,它依旧摇摇晃晃,竟是一径儿往凤曦边上飘来。
依稀的灯火里,凤曦显是见得里面只得两人,一人撑船,一个端坐,只凝视着那流绿灯,那手似乎也是极温和的滑过那灯面,良久,方是抬头看向凤曦。
小船越发得近了,只摇摇曳曳,停在凤曦前面。
灯火下,凤曦见得那人的容貌,修眉俊朗,神情深肃,身形颀长,一身宝蓝儒衫,更显雍容风度。只是这脸面,分明是那夏帝凤瑜。
凤曦静静凝视着凤瑜的脸,良久,却是未曾说上半言一句。
那凤瑜见得如此,却是深深地叹息一声,见着凤曦慢慢走来,只伸手将凤曦搂抱入怀中,摩挲着,良久,方是喃喃道:〃原来,这是真的。。。。。。〃
话语间,有惊喜,有哀伤,有伤感,更有痛苦。
流绿灯灯焰流转,只在船里静静地散发出淡淡的光华,映照着一父一子两人。
第十九章:流绿灯里
月色湖水,澄湖的夜越发得深了,月色却是越发得清朗,只那一湖盈盈的水光,在弯月的光辉下,跳脱游动。柳叶扬起丝丝柔然的枝叶,点点嫩叶嫩芽儿在枝梢顾自翘出点点嫩黄柳绿。
清辉幽然,一只小小的船,靠在这杨柳树下,兀自轻轻摇曳着,船头一人放下船篙,静静坐着,一双眼眸只静静凝视着浩浩荡荡的湖面。
船尾却有两人,一人乃是个俊秀清朗的少年,另一人却是风度雍容的三旬男子,两者脸面上俱是一片黯淡沉寂,只抬眼凝视这柳丝下的点点月光,叹息数声后,方是低声细语交谈着。
〃这便是我与你母亲萧泠的故事。可笑我们自小在一起,满以为这浩浩赫赫的皇家权势都未曾将两人分离,此生必是相依相守,一生顺遂的。却不知,帝王之家,哪得那等事情。。。。。。〃
幽幽的流绿灯灯火之中,凤瑜淡淡说着,风轻云淡,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沉痛。凤曦默默听着这一段冗长的故事,沉默良久,方是低眉道:〃那为何,您却是不曾寻得我与母亲的一丝半屡的事端?〃
凤瑜听闻如此,心里却是涌上温热的感觉,若是此子真是热泪盈眶,只与他抱头相认的话,且不说别的,只那心性一条,却是有些令人扼腕了。这一则,倒不是凤瑜多心,只是这等行状,不逃脱一则:若他是贪图皇家权势,如此快便是将母亲的遭遇抛在脑后,这不得不防心羡富贵,不堪大用之意;如若他心性纯然,孝心可嘉,在煌煌皇宫之中,不免受人诬陷利用,却也是要小心的。
此时见得凤曦虽略略生涩些,倒也称得上是极淡定而有心胸的,想来便是那皇宫重地,又有自己的支撑,却是不会有甚关碍的。
凤瑜这般想着,心里不免松懈些,见得凤曦这般话,也只微微有些酸涩,温声道:〃只是未曾想到如此。这么多年,只想着你母亲她香消玉损,我心里就不免对这般事有些避拒的,而你自幼长成之地,却不是那最为可能的延陵城,而是托词为裴家远地的亲戚之子。因此,便是一发得忽略了。〃
说到这里,那凤瑜不由细细地看了凤曦一眼,沉吟道:〃只是那裴家之人,怎会想出这等托词,又多番周折掩饰,可是其中有甚缘由?〃
凤曦极是聪慧,听着凤瑜的话,自是晓得他话中的意思,便是略略思索,方是迟疑道:〃这倒不是别的,只是煦他曾说道一些,却是父母先前得罪了达官贵人,受其所害,后虽侥幸无碍,脱逃出来,但行事之类的越发得谨慎,见得我的身世似乎也不寻常,便是如此做些事,以掩饰些。〃
凤瑜听是如此,心里虽是有些疑惑,但这并非大事,因此只付之一笑,淡淡道:〃这也罢了。只是你的身世此日虽然澄清了,但官面上却是要过一套程序,方能堂堂皇皇的说出来的。〃
听到凤瑜这般说着,凤曦不由愣怔了,沉默半晌,方是喃喃问道:〃只是流绿灯,加上这一句诗词,您便认为我的确是您的骨肉?难道不曾想过他人探知到这等事情,方是如此做的?〃
想不得凤曦竟是如此冷静敏锐,凤瑜稍稍愣怔,便是取来那一盏流绿灯,垂首抚摸良久,方温声道:〃这自是想过的,只是这等诡秘伎俩,并非煌煌大道,究竟出露出马脚的。何况能得到萧泠信任,却是不易的,加上那些打探之人送来的资料,如此巧合,便是真是欺瞒,若是能欺瞒得长久,倒也是一宗上天有意之作,怪不得别人的。况且昨日那行刺之事,的确是有人知晓你的身份,方是做出如此丑事来。〃
凤曦沉默再三,凝视着凤瑜脸面上的温和与亲昵之意,心里叹息一声,却是不再多言其它了。他知晓,这都不是那等真正缘由,只是凤瑜对自己实在有太多的感情,以此便将最为重要的一事放下。
只是事后,却是难免的。
夏国凤家,国姓为凤,但只帝王凤家的血脉有一特征,那便是其右肩若是浸泡了兰陵草浸泡的液体,便是会显现出一只恍若凤凰的记号。
皇家血脉不容混乱,一应的皇嗣都是登记在册的,若是凤曦能度过此等检验,自是无甚问题的。
说到这里,这父子两人却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良久,那凤瑜方是带着几分踟蹰,低声的问道:〃你母亲,她,她是如何逝世的,却又是埋葬在何方?〃
凤曦抬眼看着凤瑜,见他神色苍茫,眼眸中仿佛滑过无数的情绪,不由微微顿了顿,才是淡淡道:〃母亲是难产而死的。〃
看着凤瑜的嘴角抽搐一番,凤曦不由转过头,只看着那柳丝下点点破碎的月华,依旧淡淡说道:〃煦他恰好路过,便是救了我一命,只是母亲素日身子骨太弱,只交代三两句,便是逝世了。后来,母亲便是被煦吩咐着葬于延陵城外的崖山之上了。〃
凤瑜细细地听着凤曦的话,见得月色下凤曦的脸面越发得沉静,不由响起往昔那萧泠的神情面容来,心里的那些酸楚便更深了三四分,只低低道:〃如此也好,只是日后得打搅她的安息了。〃
话语间,凤瑜神色苍老得如同一垂病老儿,好是半晌的功夫,才回转神来,凝视着凤曦道:〃这些都是日后之事,此时时辰已晚,倒是不能多留你了。只是那行刺之事后,我却是多有担忧,便是此次仓促与你相认,也是想将一些手下派出,好生保护周全的意思。这十来人,乃是暗中的密探,武功身手俱是不凡,又极善群攻之术,便真是碰上九品之上的人物,也是可保你周全的。〃
凤瑜这般细细的说明,又挥挥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