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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已隔了千年的煎熬在瞬间爆发——也罢,也罢!今日,我们就以命相搏,看看到底是谁要狠一些!大不了,就葬身在你们腹中罢!
冷冷摸一摸身上,于发间探得一根簪,取下一看,原来是我平素最喜的那支。这内中,原是中空的,航专造来让我装针。
使劲一扳,两根细细长长银针便入了手。
捏着那针,轻轻笑起——卓不凡,想见我屈服么?你还是等着收尸吧!
眼前一片的血红,一条又一条蛇被我开膛破肚,扔至墙角。血,浸透了我的针我的衣我的手我的眼。若是连死亡也威胁不动,这世间又还有何物可威胁得到我?
冷冷的捉蛇。下针。血溅。抛尸。
卓不凡,你且来看上一看,究竟这些蛇,能不能使我屈服!
不知何时,这蛇窟中,已是遍地的血。冰凉冰凉的血,冷冷地滴答着。蛇尸并尚残存的蛇,都紧紧挨在墙角,离我离得远远,动也不敢动。
手中的银针锵然坠地,于这寂然的室中发出无声的响动。蛇血,一丝一丝,一缕一缕,钻进皮肤,侵袭入每一个毛孔,一点一滴,布下天罗地网,直要将那股冰冷恶腥悉数侵入我的骨血,我的魂灵……
怔怔地立了,连顶棚什么时候透入大片大片的光,什么时候无数的人涌入这蛇牢也不知。愣愣看着冲至我面前的面孔,熟悉已极的面孔,数度梦萦魂牵此际却偏偏不记得名姓的面孔,神智半天也回不过来。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为何我看得见他们的唇动,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啊!对了!是他们!是他们!几乎忘了,要告诉他们的——我其实并没有什么事,那些毒蛇,已不能再称之为“毒蛇”了……因为,他们的毒牙,早被那人拔得干干净净,丝毫也对我构不成生命威胁……
可为什么,我眼前的人影会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已看他们不清……
尾声
三月过后,江湖中仍沸沸扬扬地传说着暗堡的覆灭,以及擎天宫在如日中天之际忽宣称淡出江湖,超然于纷争之外,还有,东朝北庭之间的空气陡然紧张。
世人皆说,这一切的变故传闻皆与一人有关。一个如风般掠过江湖,惊得水起涟漪尘生香的人。然,这些都将只是猜度,当事人,却似已消失在这尘世中一般,半点消息也不留,只留下篇篇传说供世人揣测……
一晃,已是十载。
虽已宣称淡出江湖,然观其势仍为武林泰斗的擎天宫中,春节的气息依旧浓浓。
席上,居左之人微笑着,揽紧了怀中裹得雪团似的怕冷之人。他怀中那人,乌发如云,几要铺地上了,正笑盈盈将手塞人怀中取暖。居右之人与那居左之人有着一般无二的容貌,亦笑了看中间那雪球儿的一颦一笑。
忽然,自雪球儿怀中滴溜溜爬出一小雪猴,仅巴掌大小,可爱已极。那小猴儿爬将出来,七手八脚攀上桌去,趴菜盘里大吃大喝。
雪球儿忽爬将起来,指着那猴儿笑,“啊呀呀,重雪!你竟这么乖,早早爬上盘子等我来吃猴脑么?快快快,拿了刀来,我要开动啦!”
对面一俊秀青年一声不吭,取了几根针来,“喏,拿针比较好撬!”
雪衣人一脸的委屈,“月霄……,你都不乖,应当撬好了再递与为师啊~~~啊呀!还有,你都好久好久不喊我师傅了,喊声来听听嘛~~~”
青年一伸手捞了那猴,在空中晃晃:“这猴儿呀,你又曾清蒸过,又曾油炸过,又曾烧烤过,又曾红烧过,却到现在仍在这活蹦乱跳的,看来这辈子入你腹中的可能性是不大于零了。”
“看看,现在说要生吃猴脑都吓唬不到它了!至于说喊你‘师傅’……”
“哼,拿块镜子照照看,你哪像三十来岁的人嘛!”
“这个姑且不说,不知是谁上次一封飞鸽传书把我叫去医病的时候口口声声声称救活了那一人就与我不再以师徒相称而以平辈论处的喔?”
扁扁嘴,雪衣人一脸的嗔恼:“有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定是你做梦梦到的!与我无关!哼,还是小小的时候乖,直嚷嚷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现在倒好,连叫声师傅都不肯!”嘟嘟哝哝的拨着筷儿生怨。
席中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忽笑了,“云叔叔,恭喜你经过这么多年,终于由十八九岁的模样长至二十一二的样子了啊!啊呀呀,不知道再过个十来年,您会不会看上去还是才与我同龄呢?”
雪衣人大大的眼睛瞪了,“曲昱臭小子,我这叫天生丽质你懂不懂?哼,翔,航,看你们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小孩儿居然教成这种未老先衰样!”
居右之人一脸的无奈,“卿卿,好歹昱儿也是我们的接班人嘛,自然要让他早点成熟啦,想当初我们在他这年纪,已经是擎天宫的实际操控者啦!再说了,若不早些使他有足够能力接掌擎天宫,我与翔,就总有一人无法陪在你身边。你呀,没心没肝没肺,哪懂得我们的痛苦!”
吐吐舌,雪衣人一跃而起,拖了少年便往外跑——
“为了弥补你残缺的童年,我决定,今天打雪仗!走喽——”
少年哇哇大叫:“是你自己想出去玩雪,拖我是当垫背的吧!”到底还是乖乖跟了出来。
黄昏院落,风细细,雪垂垂。远处,潇洒江梅,向竹梢疏处,正横两三枝。
那雪衣人扑入雪中,盈盈的笑了,一如初雪的精灵。一双眸子,尽夺天地灵秀。隔了窗棂,青年幽幽的看着,低声苦笑:“我是想啊!可你,却每每只肯留个背影与我。你从来,都未看出我分毫的心思……”低低的呢喃,只说给自己听。
院中的人已在捧雪大笑:“翔、航、月霄、重雪——快出来啊!难得今年有这么好的雪呢!”
青年低低的笑了,不由自主起身向院中行去,加入那欢笑的诸人之中。
雪花,飘飘扬扬落下,整个世界俱是银装素裹。
远处,有人一路的嚷了:“云公子,令兄白门主与赫帮邹帮主都着人送礼物来啦!您快来收一下啊!啊——”
转瞬,来人的大呼一变而成了惨呼——雪衣人眼明手快一手拎衣领一手塞雪团动作熟练到家显然已经过千锤百炼的偷袭造成的直接后果。
雪衣人显然心情甚是舒畅,拍着手遗下一路的笑声,脆生生回荡在这一片温馨的天地中,久久不散……
呵呵呵呵,写了半年多的文文终于是完结啦!放鞭炮放鞭炮!
还有两篇番外的,却不知道何时会上传了——四六级成绩马上要出来,出来后还有没有那个心情打东西?是个未知数……
两篇番外,冰情的那篇,发生在正文故事之前,大熊猫的那篇,则发生在尾声时间之后……哎,本来想让他生一群熊猫宝宝的说……国家珍稀保护动物呢……可以答应了人家啦……(小小声问一句:可不可以不要写啊?很有罪恶感的耶!)
番外 蒹葭苍苍
此生此世,纵是云里雾中,纵是千山万水,纵是前尘过往俱忘尽,曲航宇亦知道,自己绝忘不了当初的刹那惊艳,一世倾心——
不愿意就此倒下,不甘心就这般撒手人寰。所以,才一路撑到这里。所以,即使是用爬的,他也要爬回去!
只是……艰难地再挪动一下,唇边不由浮现一缕苦笑:看来,真的是要埋尸在这荒山了啊!只怕,除翔外,无人会知道,堂堂擎天宫少主居然会死于群宵之手。自己,实在是太过托大了一些。若是翔在此,以他的聪敏与冷静,想必断断不会弄至这般光景吧!想起双胞胎哥哥,心中忽痛了一下。若是今日自己也将性命断送在这里,顿失半身的翔又将如何自处?
他忘不了,三年前,一向活泼好动平日里每每与自己狼狈为奸的哥哥,自暗堡回来后,忽而性情大变,竟似一夜之间突长了十岁一般,再没了往日那跳脱的孩子气,眸中淡淡漠然,时不时掠过缕缕悲伤……与甜蜜。方开始时,他不敢问,问了,翔似乎就会变得更陌生。到后来,翔每年春日的某天,都会悄悄一人独坐,抱着一只鞋,坐于宫中最高之处,任风吹上一整天,谁也不理,连他也不理。然后一连几日都郁郁沉沉,什么事情都不愿管。奇怪的是,父亲居然默许了哥哥这样的行为,甚至在那日前后数天,都不再摊派哥哥工作,似是有意让哥哥静静心一般。终于,有一日,翔醉了,扯着他絮絮叨叨醉言醉语说他的小猫咪。说他怎样对那只挂在树梢上的小猫儿一见钟情,说那只小猫儿是如何如何的古灵精怪,说那只小猫儿是如何如何的迟钝,连他们为了他而争吵都不知道,直当他们天生犯冲,说他……怎样的眼睁睁看着那只小猫儿坠下崖去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晚哥哥一脸痛苦一脸悲伤一脸懊悔地喃喃着,若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