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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就在告诉自己必须离开与不想离开之间来回拔河,再加上整天在摄影棚里专注地注意着小琪的表现,疲惫一点一滴吞嗤了他所剩无几的精力,单文沛不知不觉地沉睡了。
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姚景澄,回来后就看到不支半躺在沙发上熟睡的人。
关掉电视,在单文沛前面蹲下,姚景澄细细看着单文沛的五官。
突然一个记忆冲进他的脑海里!
他曾怀着忐忑的心情以这种角度看着单文沛,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姚景澄一直以为他和单文沛的相识,是从补习班楼下的偶遇开始。
但事实好象并非如此,不然他不会有那样的记忆:单文沛国中的样子,半躺在地上流鼻血。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回想那个画面的前因后果,就是想不起来。
凝视着单文沛,心潮瞬间一阵澎湃。
右手抚上单文沛的脸颊,柔细的触感从指尖散开,直达心底,好象连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也因为单文沛而敞开。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感觉。
「文沛……醒醒。回房间睡……」
「嗯……?」单文沛眼皮微睁。
「回房睡,在这睡会着凉。」
「好。」
单文沛下意识地把双手圈上姚景澄的颈项。
姚景澄也下意识地抱起单文沛的上身,把他从沙发上撑起来,让他站好。
两个人的动作熟练得像老夫老妻间的拥抱般自然。只不过,两人好象都毫无察觉。
「自己可以走吗?」姚景澄放开环在单文沛腰身的手,改用一只手牵着他,带他走往卧室。
这时,姚景澄自己还没发现,他从来不曾这么体贴地对待一个人。
「可以……」单文沛困难地睁着眼四下张望,让姚景澄牵着走。
姚景澄领单文沛到床边,动手把床被掀开。
「要脱衣服吗?」姚景澄才问,他记得文沛说他习惯裸睡,转头就看单文沛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自动自发地往床上窝。
姚景澄不禁失笑。
单文沛一趴上床,眼睛一闭,立刻睡去。
姚景澄凝视了单文沛一会儿,便起身去检查门户,把该关的都关了锁了,才回房间去,解下腰间的浴巾,在单文沛身边躺下,扭掉床头灯。
闭上眼。
如果他可以睡得安稳,那么这个实验就成功了。
三分钟不到,姚景澄已沉沉睡去。
醒来。
天大亮。
眼前是单文沛的睡脸。他窝在自己的怀里,嘴角带着笑。
姚景澄的实验果然如他自己所预料:身边一定要有人,而且一定得是单文沛,他自己才能睡得好。
为什么?
就在他看着单文沛的脸,满脑子疑问的时候,他无意识地靠上单文沛柔软的唇,吻醒单文沛。
单文沛甜美的味道,引发姚景澄动情的喘息。
姚景澄黏着单文沛的唇,觉得怎么吻都吻不够。
「景澄……」单文沛趁着一个空挡推开他:「几点了?」
姚景澄瞪着单文沛好一会儿,才挥开被拒的不悦,抬眼看单文沛身后床头柜上的闹钟。
「八点了。」
「我会迟到!」
单文沛跳起床,拿了自己摆在床尾柜上的衣服,七手八脚地穿上。
姚景澄见状也连忙起身,赶紧到walk…in closet里头拿了衣服穿上。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搭出租车回去。」
姚景澄抓住单文沛,不容拒绝道:
「我送你回去!」
5
两人匆忙地进入出租车后,单文沛马上告诉司机去哪里,然后才问姚景澄到底做了什么实验。
「就睡觉啊!」姚景澄的心情显然非常轻松愉快。
「实验的目的是……?」单文沛还是一脸疑狐。
「实验我是否能安稳入睡。」
「实验的结果是……?」
「睡得非常安稳,一夜无梦。」
「……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单文沛非常〝温和〞地表达自己的疑问。
「你是最重要的元素。」姚景澄认真地看着他。
「嗯……行光合作用吗?」单文沛开玩笑的好奇表情,让姚景澄忍俊不住,笑了出来。他作梦也没想过单文沛会有这一面。
「不是光合作用,是镇定作用。必须有你睡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安稳。」
单文沛内心的欣喜与惊讶可想而知,欣喜于自己之于姚景澄的重要性,但立刻又冷静下来,觉得姚景澄说的这些话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套用姚景澄的说法,那只是个实验。
他命令自己不能表露任何心思,既然都已经打算拋开姚景澄这个心头重担了,就不必让姚景澄知道他心里曾经潜藏的情感。
「你真是抬举我了,这个实验你女朋友应该更能胜任才对。」单文沛又露出那种交际式微笑。
姚景澄有个冲动想一巴掌抹掉那种已经开始令他厌烦的笑容。
都一起睡过了,也坦裎相见了,难道还要老让我看这么生疏的笑脸?对着我,你就不能表现得真一点吗?姚景澄心里直抱怨,却用其它言词发作出来,冷冷地道:
「还不都是你。」
「我?我怎么了?我又没抢你女朋友。」
「我们两个星期以前睡了一觉后,我就没办法专心看女人了。你说,你对我做了什么?害我连找个女朋友的兴致都没有。我不找你,找谁?」
﹙作:喂!姚先生,前面有司机啊! 姚:我管他!﹚
单文沛呆了。他哪知道姚景澄到底怎么回是啊?没心情看女人也要怪他?有没有搞错啊?!
「那你想怎么样?」单文沛有些认栽地问。
「你跟我睡,可以睡得好吗?」姚景澄反问。单文沛思量着这个问题的用意,面对这个人,他究竟该不该诚实回答说他睡得好极了。
「你跟我睡,好睡吗?」姚景澄不死心地盯着他又问一次。
「好……」看着姚景澄热切的眼神,单文沛不知不觉就诚实地说了。
「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什么?!」那我到底甩不甩得掉他啊?
「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这两个礼拜,因为你,没一天好睡过,还失眠。既然是你造成的,你就要负责,搬去我那儿一起住,睡在一起,我才不会失眠。」
姚景澄脸上有个老奸巨猾的笑容。
单文沛很想把那个笑容撕下来。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我当然要说『没有』。」
「可是我确实有,对吧?我不能搬去和你住。你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我就是你失眠的原因,所以我拒绝。等你真的拿得出证据了,要我负责,那时我们再来讨论。」
单文沛就事论事地说了一长串。姚景澄竟然没有丝毫不悦,还笑着回单文沛说:「好啊!」,让单文沛心里瞬时布满一层疙瘩,完全不能理解姚景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单文沛注意到就快到他家了。
「司机先生,麻烦前面红绿灯左转,谢谢。」
转头望向姚景澄:
「你等一下直接去上班就行了,我再另外叫出租车。」
「何必麻烦。司机先生!等一下麻烦你等我们一下,计时跳表计费就行了。」
「这边停。」单文沛听了姚景澄的话来不及反应,他家就到了,马上要求司机靠边停。
他冲下车子,掏出钥匙,打开公寓楼下大门,姚景澄亦步亦趋尾随单文沛上三楼,终于知道单文沛家在哪里了。
单文沛一进家门就大叫:「妈!有没有准备我的早餐?」
「有!在餐桌上!」单文沛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妈!再帮我准备一份早餐,我有朋友来了!」
姚景澄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认为单文沛一定自己一个人住。啊!都是单文沛乱问问题,什么要Zuo爱才让他来他家!跟爸妈弟弟住在一起,能说要Zuo爱就Zuo爱吗?害他以为单文沛自己一个人住!姚景澄霎那间有些哭笑不得。
单文沛跑进自己房间。
姚景澄站立在小巧的客厅,看到餐厅有个长得跟单文沛很像的年轻人坐在那儿吃早餐,应该是他弟弟吧。年轻人倒是见怪不怪地看着他,向他含首致意。
厨房里走出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应该是单文沛的母亲。
「单妈妈好。」姚景澄大方地向单妈妈问好。
「好!好!来吃早餐。」单妈妈把手上刚考好的土司放在桌上,又回厨房去。
「谢谢。」
姚景澄也不客气,就坐下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