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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朗朗,喜欢的也是我。因为只有我,才能给他温暖。
40
之前我说了,我正在等待“最後一著”,一旦“最後一著”成功,这个故事也就真正结束了。当然,因为是所谓的“最後一著”,等起来还真不容易。对於那笨蛋,日子是一样糊里糊涂的过,每天看果园,看著果子长大落下,在土里腐烂化作肥料回哺养育它们的果树。这种无聊的日子,他过的不觉得很累麽?
也许是我在殷切期盼著“最後一著”的来临,以至於觉得日子流失之慢──简直是度日如年!天天扳著指头算,当我数到第一百十一天的时候,我敏锐的灵觉发现了空气中的异样,那是弥漫飘浮的哀思织成的心网。我高兴得想大叫,总算没叫我白等!
那笨蛋──为了说故事方便,姑且就叫他“薄皑皑”吧──看到他最不想见到的美人身影,下意识的捂上他的盲眼。我感觉到他的痛楚,心中冷笑,人家不过是弄瞎了你的一只眼睛,就如此记恨,对他死去朋友的思念也不过如此吧。
薄皑皑远远瞅见宁碧水急步走近,并不阻挡心中的冷嘲浮现在脸上。他就是不喜欢宁碧水,难道他要勉强自己去喜欢一个弄瞎自己一只眼睛的可恨的娘娘腔?隔著老远,他已看出宁碧水的不悦,不,应该说是恨。宁碧水明亮如星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射出的是恨意。
薄皑皑淡漠的想,又是什麽人惹了他要来这里发泄一通?可笑自己成了出气筒。正在胡猜乱蒙,宁碧水婀娜的身影伫立在眼前,阳光在他背後照来,恰好勾勒出他美好的身形,十分美丽。薄皑皑忍不住想,他确实很漂亮。
当然,众所周知,“漂亮”用在男人身上,不是什麽好形容。
“宁大人又怎……”薄皑皑的话自动截断,全因他看到一个与他无关,却令他奇怪的难受的人。那人坐在轮椅,神情呆滞,不明人事的稚童般专注的把玩著手中的东西。颇为英挺的面容有些憔悴的松弛。
宁碧水平静的把目光从那人移到薄皑皑身上,态度可称得上有礼,道:“皑皑你好。”
薄皑皑忘了纠正他的称谓错误,怯怯的指著轮椅中人,问:“他……他怎麽了?”宁碧水惨淡的笑容让他心惊,他暗觉宁碧水的怒颜反而是种安全。
“他在想事情呢。”宁碧水如水的目光柔和的俯看著椅中人略见稀疏的头发,纤指抚了上去,为他拨散头发,盖去空白的头皮。
薄皑皑的惊诧来自於那人的身份。世上值得宁碧水如此对待的人只有二个;而世上会落魄至此的人却只有一个。
那人是希王刻。
以薄皑皑单薄的头脑,也看出来他是傻了。“为什麽会这样?”薄皑皑本该做如此问,但干涩的喉咙怎麽也挣扎不出这句话。他心中隐隐的不安,仿佛这个跟他毫不相干的希王刻身上有什麽秘密不能触碰。
为什麽会这样?他不明白半年前还好好的一个人,为什麽现下成了个……活死人。不会喜怒哀乐,不懂人事情怀,就好像死了一般。
我窃笑,不,是大笑。事情正照著我的本子走下去呢。这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还不是一个个成了我的棋子,什麽王也好,臣也好,阻碍我的人,绝对不可以放过。
既然那笨蛋问不出口,我便替他说了。“为什麽他会变成这样?”
话音未落,宁碧水的脸已转了颜色,薄唇轻颤,捏著轮椅把手的手狠狠的攥著。薄皑皑看出不对,骇然向後退了一步。我除了冷笑再也无言以对,真是个冷血的蠢蛋!
宁碧水见此情形,忽而嫣然一笑,指著轮椅中人,淡淡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薄皑皑点头。
宁碧水笑的更是开怀,那笑容让薄皑皑想起娱乐节目中,听到选手回答错误时女主持、宽容的悠远的上帝的微笑。他走近薄皑皑,凑到他耳边,轻轻的吹了口仙气。9。2秒後,薄皑皑从呆滞中醒来,驳斥:“不可能!”眸色复杂,既不是惊恐,也不是喜悦,而是100%的慌张!
宁碧水秀发随风而扬,嘴角牵起神秘的笑。见人家连辩驳都懒,薄皑皑痴痴愣愣的自语:“他不是……他死了啊。”瞪著宁碧水,“你也知道的,他死了啊,你救过他……後……我亲手埋的,他死了……的……”
他虽用词肯定,语气却畏畏缩缩,明显是被打动了。我窃笑,真的是窃笑。事情顺利令我害怕,难道我才是这世界的神?朗朗,快了,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抱你了。
我们可以回家,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你高兴……
大约是看到薄皑皑的慌乱,宁碧水轻笑,道:“你亲手埋的是他的身体,不包括他的心。记得吧,皑皑,是你把我们的行踪告诉王的。害人终归害了自己,皑皑,你可万万没想到革竭的心在王的身体里吧?呵呵。”宁碧水的语态简直可用欣喜来形容,仿佛薄皑皑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
话说到此,已然词穷。二人都痴迷在回忆之中。我适时的为那笨蛋奉送上当日我向冶王告密的情形,那笨蛋看的仔细,很快,他相信了那是他的记忆。心波已然波动。
所以我说他是笨,许多事情都不加以思索就相信了。我估计他这种人是最容易被心理医生攻破心理防线的,没有意志力的弱者!
“你大概不知道我还会借尸还魂的法术吧?”
“他的灵魂很好用啊!因为心中有挂念执著,所以怎麽折腾也死不去。唉,要是早些遇上他,也不必伤那些人的性命了。”
“我把他的记忆全部抹去了……他就是我一个人的阿刻……谁知道他居然记得你……如果当日弄瞎你两只眼睛该多好!”
“为什麽他非要我的阿刻不可?他是我的阿刻啊,不是他的希王……都是你!如果你不说出去,阿刻还是我的……”
“王明明不爱他,为什麽要拘禁他,伤害他?只有我真正爱他,我的阿刻……”
“我不懂……”我和宁碧水齐齐一愣,不懂什麽?“他就算不是革竭,为什麽会是你的呢?”突然他弯下腰,抱起轮椅上枯瘦无知的人,引起宁碧水愤怒的惊呼。“你要做什麽?!”
“他的”阿刻全无挣扎,仿佛生来就认得薄皑皑,习惯於他的碰触,这令宁碧水愈发恼恨,理智和丧失的理智促使他推开薄皑皑,挡在阿刻身前。
薄皑皑倒是脾气奇好,索性坐在地上,看著跌回轮椅的阿刻,摇头道:“他怎麽能够是你的呢?”宁碧水还没来得及反驳,一直纹丝不动坐著的阿刻居然有了动静。他微抬的指头指向薄皑皑,微弱的说了一个字:“薄。”
薄皑皑拍手笑道:“你看你看,他认得我!”宁碧水面色一冷,咬唇道:“薄皑皑你好冷血!我……算我……多事!你最好早日去死,否则我下次见到就要你的命!”被怨念蒙住的他和痴呆的阿刻自然注意不到薄皑皑心底层的变化。
那个懦弱的笨蛋为了逃避谋害恩人的罪过,将我请了出来。此时我想,也许他真的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潜意识里的逃避心态使我成为了他。
宁碧水色厉内荏的威胁,我怎会担心?何况你没有多事啊,我想。我从地上爬起,闲闲的拍著衣服上的灰屑,看到呆愣的宁碧水,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说道:“谢啦!多亏你帮忙,不然我还被那笨蛋压制著呢。嘿!”
宁碧水显然不明白我在说什麽。我心中一动,笑道:“宁大人,你的读心术该不会是失灵了吧?”於是就成了现在这个傻瓜样?切,卑贱的人。
宁碧水倏白的脸色证实了我的猜想。“活该!”我大笑著挣扎出这句绝世好词。他和这个换了身体的革竭都活该!
我虽然不是那笨蛋,可是他的思想,他的思念无时无刻不在影响著我。有时候,我会比他还痛,比他还难过,甚至我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并不讨厌他。毕竟我们同出一身……
所以嘛,宁碧水对他的伤害,我虽然乐於见到,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革竭自不必说,这个没有定力的家夥,为了活下去,连灵魂都出卖了。
可别和我说,是爱情的力量使得他愿意将身体遗弃,将灵魂献给宁碧水,以便活下来与某人重逢。“薄皑皑”没有这麽大的魅力!薄皑皑只是个又傻又笨,没有一点恒心毅力,没有半点同情心热血的冷酷少年。他的外貌更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平凡。这种人,你会喜欢他吗?
说回去,所以说革竭是个利欲薰心的功利主义者,他想活下去的目的,大概是复仇吧。而他的复仇对象是朗朗,我又怎麽能够允许?
果树园里一片静谧,正中午时分,太阳直射下来,照得果园里懒洋洋的。人果然是比鸟懒的。没有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大中午的好阳光下,他们都在屋子里睡大觉呢。因此,没有人看见我,看见我的手,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