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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伤害我了！我是那麽信任你，你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你当我是什麽！？你养的宠物吗！？”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麽介意。”邱季依然好脾气地笑笑，任我发泄。
“你！”看著他依然的温柔笑意，我语塞，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我在毫无理由的乱发脾气一样。
“我会搬走。”冷静下来，我把话说清楚。
“也好，反正我也要带你离开。”邱季竟然点点头，赞同地说。
“……你懂我的意思。”
邱季笑了。
“我要的东西，谁也夺不走──就算是你自己也一样。”
32
看著邱季，我突然很想笑。
当我是什麽？你买的娃娃吗？你说怎样就怎样？
这个世界真是让我怎麽也看不懂了，似乎一夜之间我已失去了自我的价值，完全成了要听从别人摆弄的木偶。
“我真的，快不认识你了。”一字一句，我慢慢地说。
邱季想说什麽，电话却在这时突兀地响起。
清晨六点不到，会是谁的电话？
“不接吗？”邱季看了一眼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拿起了话筒。
“喂。”
“咳，韩知古吗？”
“是，请问你是哪位？”
“是我，领班，听不出吗？”
“啊，季领班？有什麽事吗？”我有些诧异，她怎麽会打电话过来？
“韩知古，现在能不能来上班？”犹犹豫豫，季领班说。
“上班？”现在是清晨六点不到，她让我去上班？
“我知道，突然一大清早要你来上班这不太好，可是昨天周六已经给你一天假了，应该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所以，你现在能不能来上班？”听著季领班犹豫不定的语气，我更是迷惑。
“我以为我已经被辞退了……”
“没有没有，你怎麽会被辞退呢！”她急急地打断我，“你赶快来上班吧！”
“这……我想我还是辞职比较好。”没有被辞退？我隐隐地有些不好的预感。
“辞职！？”
“是的……”
“不行！绝对不可以！”领班急声说。
“为什麽？”
“因为……因为你签了合同，不是吗？”
“我可以不要这个月的工资。”
“不行，这样也不行。”
“领班，我周五曾经殴打了客人，而且这个客人还是酒店的大股东──我完全有理由被解雇。”我揉揉头，觉得事情可能很麻烦，那个姓嵇的，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瞟了一眼已经坐在笔记本前处理事务的邱季，突然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小古。”季领班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地叫我，让我觉得事情更不妙。
“嵇老先生和夫人，还有嵇先生的祖父，他们要见你。”
“……那个，我不是很明白……你说，谁要见我？”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嵇……夏生的父母和祖父。”电话那头的人压低了声音说。
“什麽……？”我有些懵了，难道我打了那个“宝贝”一下，怒得他们一家子人都要对我诛之而後快吗？
“其实昨天嵇先生就要来找你的，我没敢告诉他你家地址，好不容易才拖住他，不过今天凌晨在美国的嵇夫人打电话说一定要见你，让你去先酒店等著，到时候再和嵇先生一起去嵇家见他们──这，我也没办法了。唉，虽然小古你是好意，但打了嵇先生却是闯了大祸啊，他们怎麽是你惹得起的呀……”
我苦笑，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领班，谢谢你……”
“你还是别谢我，我只是没告诉嵇先生你家地址，可是酒店你还是得来，否则，到时候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我们。”
“……我知道了。”
“你可快点来啊……”
“……”
挂上电话，我累得瘫坐在床上，眼前这些事，还真是一团糟啊。
33．
“出了什麽事？”邱季见我挂了电话，走到床边问我。
我摇摇头，闭上眼。
“又是那个嵇夏生？”见我不愿回答，他倒也不介意。
“你别问了。”我皱起眉，头痛得很。
“怎麽了？”邱季没有介意我话中的不耐，反倒是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在发烧。”
“没有。”我烦躁地挡开他的手。
“我送你去医院。”他作势就要将我拉起。
我心中烦闷无比，头也痛得厉害，对邱季一如既往地温柔第一次感到反感。
“我拜托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甩开他的手，第一次，我冲他吼道。
邱季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对他，好看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沈默在我俩之间流淌，过了很久，邱季开了口，依然是熟悉的温柔：“我去给你买退烧药。”
门轻轻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
钻进被子里，头胀得我难受。
“……一个个的……到底想怎麽样哪……”
邱季什麽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迷迷糊糊地好像睡了过去，後来还是邱季叫起了我。
“小古，吃药了。”
“……嗯？你没走？”刚醒来，看著邱季好看的笑容，我喃喃地问了一句。
“我是去给你买药，走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来，起来吃药。”
“谢谢你。”从床上坐起来，我淡淡地说。
“这麽见外干什麽，来，我熬了粥，先吃点粥垫垫肚子再吃药，否则很伤胃的。”
看著邱季端来的鱼片粥，我并没有去接。
“发什麽呆，快吃啊，我煮了很久。”邱季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
看著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邱季，我有一瞬间的迷茫，眼前的人，我还是没法拒绝吗……
“……我自己来。”接过他手中的碗勺，我低下头开始吃了起来。
低下头的我没看到的是，邱季脸上露出的一丝别有计较的浅浅笑容。
“一次两片，每隔六小时吃一次……来，给你药……还有水。”等我将粥喝完後，邱季又递来了药。
吃完药，刚想再躺下休息会，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喂……”
“韩知古，你怎麽还没有来！？现在都几点了？！”电话那头的领班刺耳的声音吼得我头发胀。
“几点……”我看看墙上挂的锺──九点半，过了这麽久了？我还以为我只是小睡了一下。
“之前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再不来，我就没有办法再帮你挡嵇先生了……”
“……我马上来。”虽然不情愿，我却也不得不应承下来。
“你快点哪……”
挂上电话，我只能快点从床上下来，去拿衣服换。
邱季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看著我忙进忙出。
等我收拾好一切，邱季才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想也不想，我便拒绝。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危险？”邱季的脸上没了笑容。
“危险？”我奇怪地问。
“你不自然的走姿，你颈边的吻痕，你伤痕累累的唇……”
“你……”
“你觉得别人不知道你刚刚经历一场欢爱吗？”邱季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
“你……都知道……”是啊，他怎麽会不知道，我和夏越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他怎麽会不知道……就算我极力掩饰，也毫无用处……
勉强支住摇晃的身体，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开口：“走开。”
邱季走上前，抓住我的手：“这样的你很危险，让我陪著你。”
“走开。”我试图挣开他的手，却丝毫不见效果。
“我叫你走开！”
为什麽不放开我，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你也是，他们也是，一个个的，都是这样……走开啊，从我的生活里走开啊……
“走开！我让你走开！不要碰我！！你走啊！！！”我突然开始焦躁地胡乱挣扎，毫无理智地拼命踢打著面前纹丝不动的人。
“小古……你冷静点。”邱季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试图让我停止。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走开啊！！全给我滚啊！！”
走开……统统给我消失，消失！
“停下来，小古！”邱季钳制住我的双手将我压在墙壁上。
“对不起……小古，我不该说那些话的……冷静下来……对不起……”邱季的身体紧紧地压著我，让我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想怎麽样……要怎麽样你们才满意啊……我已经很脏了……很脏了……”我看著眼前的人，又好像没有看见他，忽远忽近的影像让我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谁。
“不！你不脏，一点都不脏……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刺激你的……冷静点，小古，你不脏……一点也不……”
温柔的话语就在耳边，可是我却觉得好冷，冷得快要让心脏停止跳动。
“我……想死去……”
34
“不要这样说，小古，求你不要这样说……”邱季紧紧地抱著我，似是痛心万分。
“不然，你要我怎样……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你们！”
眼前的影像破碎而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