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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要求需尽力办到。那好吧,我咬牙道:“我只踢过足球,就这项吧。”
张涧冰一听乐了:“你会踢足球?这么瘦弱在场上还不被人撞飞了?书记,我再报个足球,场上也好照应着点自家兄弟。”
结果我们年级三个班有13个报足球的,组一个队还余两个替补。正式比赛前,我们去操场上来了一次磨合训练。其实除了我,谁也不愿意当替补,争着上场。最后曾经踢过校队的队长拍板,说张涧冰还参加排球赛,先让他当替补。另一个替补不用说铁定是我的。
我和张涧冰坐在场外,除了捡捡球没什么事情。
张涧冰就有一句没一句地与我聊着:“看你这身行头还不错,原来踢什么的?”
我那身运动服是参加北京市百队杯比赛时,队里统一定做的,连我这替补也有一件。百队杯是北京市青少年自愿报名组队参加的足球联赛,分高中组和初中组,不过通常都是大学生或小青年拿着伪造的学生证报高中组,高中生混进初中组,真正的初中生强烈呼吁设立小学组。我高中时被拉去参加过一回,叫什么W中学必胜队,结果连败三场被淘汰出局,奖金没影只混了一套队服留作纪念。
往事不要再提,我尴尬地笑了笑:“我是铁杆替补。”
“什么都能踢?”
“非也,就是什么都不能踢。”
张涧冰那时正仰头喝水,结果一口气没顺过来,呛得咳嗽了半天:“这样你也报足球?”
我露出经典白痴的神态:“凡是党员的要求我要尽量满足。”
“他让你陪他睡觉,你也同意?”
我当时不明白“睡觉”的特殊含义,奇怪地问:“这有什么的,咱们不是天天睡一一张床。”
“谁跟你睡一张床!白痴!”
上下铺连着的明明就是一张床。不过我没跟他较真,他既然已经看出我的本质,我还是不招惹他为妙。
新生联赛张涧冰在排球足球方面都有出色表现。排球我们学院拿了第二名,足球得了全校第六名,早让张涧冰上场估计名次更高。篮球队撞上了实力超强全由体育特长生组队的社外学院,惨痛失利,没有获得名次。
张涧冰除了全院第一大帅哥之外又获得了体育强人的封号,学院里掀起新一轮崇拜狂潮。而我这个默默无闻的足球队替补,依旧默默无闻。
足球第六名,队里得了一只廉价的足球,个人没有奖品。排球队每人分到一把中看不中用的裁纸刀。张涧冰举着刀子看了看,调侃道:“早知二等奖是这个,还不如名次低点,混个排球更实惠。”
足篮排联赛是男生们的天下,比赛过后本年级的男生们基本上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而女同学依然没有插足的机会。为了促进男女生共同交流,院学生会又按照惯例在开学后的第六个星期举办了迎新生卡拉OK大赛。
张涧冰这个大众情人,自称五音不全,拒绝参加。班干部们为了招揽女性观众,只好哄骗我当了主持。还好我有小时候的那次主持经历,知道说话要对着麦克风,而且台词写在小卡片上可以随便看。但是由于我的外表使身旁的女主持黯然失色,导致一大票男性观众流失。
霍中华放歌一曲“忘情水”,得了情歌王子的称号,可惜没有女生愿意给他鲜花,他只能悲哀孤独地退场,发誓明年参赛唱赵传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那一晚张涧冰没去看节目,也没在宿舍或者自习室,而且彻夜未归。
宿舍熄灯以后张涧冰打了个电话,说住在T市表哥家里,晚上不回来了。第二天是周日,张涧冰一早就砸开了宿舍门,背了一个包一脸憔悴,像是整夜未眠毫无精神。
王铮被吵醒,嘟囔了一句:“去表哥还是表妹家?不要劳累过度,小心肾虚。”
霍中华依然沉浸在昨晚的哀伤中,没心思理别人。
张涧冰从牙逢挤出几个字:“王铮,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问道:“劳累过度会肾虚?”
王铮本来想解释,但在张涧冰怒目逼视下赶紧改口道:“我瞎说的。我还没醒接着睡了。”
我习惯被当成傻子,他们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随口说了一句:“王铮,你昨天夜里叫了一百多声你女朋友的名字,怪不得现在还没睡醒。”
王铮以为我讽刺他,就揭了我的老底:“你小子做梦总说水果糖饭卡什么的,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个人的思想折射出这个人的追求志向。换言之就是你真没追求!”
张涧冰此时已经放下东西,拿了脸盆和毛巾去了水房,再回来我们以为他会容光焕发,结果他却钻进被窝,解释道:“我表哥家楼下施工,吵了一晚上没睡好。”
后来张涧冰几乎每个周末都去他表哥家,回来时基本上全是这个样子。我很奇怪,他表哥家到底在建什么工程,既然吵得睡不了觉,为何他还风雨无阻地坚持去过夜?
十七
关于张涧冰同学周六夜不归宿的事情同宿舍的都很感兴趣,本来想找机会探寻,但是随着期末考试复习压力一上来,渐渐被搁置。我也为力保及格而不懈努力,无暇顾及其他。
大一第一学期的公共基础课,就是不管什么专业都要修的那种课,我个人认为比高中时的容易应付。中国革命史,只要把教授每堂课划的重点背下来,就能及格。大学英语吃高中的老本,也可过关。
体育课学习篮球基本动作,定点投篮,只要在指定的篮筐里投入三个球就算PASS;球投不进去,还有体能测试,长跑1500M、引体向上、立定跳远,都是北京市高考生必须通过的加试体育的项目,我这几项拿了高分弥补了投篮失误。
思想品德是开卷考试,这个教授一向主张活学活用,净出那种打开书也不知道抄什么的题。还好考场密度比较大,人挨人,不想看别人的卷子是比较困难的事情。大家你抄抄我的我抄抄你的,充分体现了团结就是力量。这科也混过。
高等数学,我们专业学的比较简单,函数方程什么的,背下公式代数计算,我的专长不用愁。
接下来就是专业课了。
建筑设计原理,是一个年轻的助教毫无激|情的照本宣科。如果不坐在第一排,根本听不到他细若蚊蝇的声音。这门课上座率极低,但是一向不敢逃课的我坚持上了下来,就因为每次点名都到,拿到了优。
建筑设计基础,没有最后的考试,而是通过平时六次大作业综合测评。六次作业基本上都是照样图描描画画,铅笔或钢笔墨线。起初我画不好画不像,但是我父母教导我说笨人就要下苦功,一张不行多画几张,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发生质的飞跃。所以那会儿我大部分课余时间都泡在绘图教室里,一张作业反复画十几次,挑最满意的交。终于感动了教授,给我相对较高的成绩通过。
美术课期末考素描静物。给我恶补素描的老师曾经说过,自己不会画可以模仿会画的人的步骤,久而久之自己就能体会到神髓。更高的境界我到不了,按照我前面那个人抄还是能达到的。他横着画我就横着画,他竖着我就竖着,他画方块,我绝不画圆球。他在纸上写上名字,我也写一样的。直到交卷,教授发现前后两个人名字一样,才叫住后交卷的我:“你叫什么名字?”
“安于世。”
“纸上怎么写错了?”教授把两张场景一模一样的画递给我,“哪个是你的,赶紧改过来。”
我很紧张,也没仔细看,就把一张画改成了我的名字。结果那张不是我画的,而且比我的那张画得好。
美术我拿了个高分。美术成绩全凭教授感觉,分低分高没人敢争执,考卷又是存档不发的,所以那个被我连累的人一直没有翻身的机会。
但是我良心不安,因为那个倒霉鬼正是我的下铺张涧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总不能一直瞒着他。
所以在学期结束,放假之前我主动对张涧冰说了实情。
张涧冰先是冷着一张脸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脸上的冰化成一丝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这样吧,既然你主动承认错误,咱们两人的分差不了太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