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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陵衍绯笑道,“怎么会想她呢。”
绛姜淡淡道,“因为她是你未来的妻子。”
“你……”陵衍绯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忽的露出与其极不相称的孩子气,“姜子不吃醋啊。”语调颇为遗憾。
“我想啊,我想吃她的醋,可是我是你什么人。”绛姜笑了笑,水波不兴,风吹窗间铃声叠响,与叶声沙沙而和,洒下薄阳如浓红绢练轻泄在地面之上,平添的却是几丝萧然落寞。
陵衍绯缓缓伸手抚住他的脸庞,只觉得唇旁边犹有笑痕,只是那笑意所混杂的复杂意味让他心中悸动,似乎感觉到自己指尖手掌之下这个人的心有若烛光,微微跳动,瞬间便会湮灭……
“抱歉。”
绛姜只觉得心中寒气渐起,一种酸苦的疼意自那一点漫延而开,让他觉得连指尖都沉重无力。
“庭晚她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是不会改变。”
“嗯。”
“……”
“谢三小姐是当今兵部尚书的千金,若是有她在,观风听雨楼可高枕无忧矣……”绛姜缓缓道,陵衍绯眼眸微垂,轻轻一笑,“民,终究不能与官争,如此一来,便好。”
两人一时无言。
风拂过窗前轻纱,绿烟罗水雾般波澜。
以吻封缄。
陵衍绯将绛姜揽在怀中。
在陵衍绯主动地紧抱住自己的那一刻,绛姜反手让自己紧紧紧紧紧地住他,混杂着激烈到疼痛的力度,让心中已然明灭不定的火焰化为另一场席卷全身的狂潮。
低靡的喘息声在房间内若有似无,浓重且粘腻,如缠住虫蚊的树脂,抵死般的缠绵,香炉之中袅袅升起苍白烟雾,不散,不消。
绛姜只觉得一阵阵如浪潮般的感觉好像让自己处于颠簸之中的一叶扁舟,脑中空白一片,只能感觉到自己紧紧攥着他的手,让细碎而绵延的疼意缓缓地刺入到胸中的某处。
泛着绯红的发丝交缠着彼此,只觉得一层薄汗的身躯只如小时寻求暖意那般,不过单纯的小兽而已。
一声呻吟,哽咽在喉。
沉溺于夜间,终是归于平静。
手指在绛姜赤裸的背脊上滑过,他已沉沉入睡,陵衍绯却是没有睡,手指缓缓抚到绛姜脸庞,从他紧闭的双眸上滑过,手指轻颤。
须臾,一声淡淡的叹息响起,陵衍绯将手收回,这一夜却是无眠。
天明。
一觉睡来,本是习惯性想要钻到身旁的人怀中,伸手却是落空,绛姜缓缓张开眼睛,仍是满床凌乱,身旁却是不见陵衍绯踪影,窗外几声鸟鸣,一间空屋,好似仍旧残存有昨晚的温柔缠卷,气息不散。
小狐狸半仆在床上呆了会。
此时门被悄然推开,绛姜抬眼看过去,一抹紫色身影端了铜盆进来,“醒了么?”紫嫁笑意盈盈,如窗外阳光般耀眼刺目,几乎让绛姜想要闭起眼睛。
看到紫嫁将铜盆放下便朝自己走来,小狐狸忙想起自己还身无寸缕,匆忙地抓住衣服便要穿。紫嫁不回避,反而眨眼笑道,“紫嫁来帮你。”
“不用了。”绛姜忙道,这一身青青紫紫能让个小姑娘看么。
紫嫁也不勉强,转过身子去替他绞帕子,只听小狐狸犹犹豫豫地说道,“紫嫁……,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那个他自然是指陵衍绯,紫嫁绞帕子的动作一顿,应道,“紫嫁不知呢。”她没有再接过话题,嘴旁划着笑,“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金丝枣。”
“那是零嘴。”哪有一大早吃甜腻腻的?
“我就吃那个。”小狐狸不干,他最近就喜欢吃那个。
紫嫁没法子,只得去拿,可是取枣的房间却是离得较远,待她回到听雨楼后便没有看到小狐狸的身影,等了又等,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难道他知道了楼主现在正与谢三小姐在一起?心中的不安渐渐大了起来,虽是认为不大可能,紫嫁却仍旧是往荷苑走过去。
今日一早谢三小姐便遣了身份侍女青莲过来邀陵衍绯,此刻,他们并非是在别有洞天,而是在观风楼旁边的荷苑。
荷苑正是盛开一片粉莲,晨间荷花未曾全开,犹有水雾,与淡白雾气相映成趣。
谢庭晚此时正与陵衍绯坐在池旁,她一身淡黄若金,偶尔会伸手抚过邻岸娇莲,更多时候却是回眸与陵衍绯谈笑,虽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却是看的出来气氛极好,陵衍绯语笑晏晏,那群在他身旁亲热惯了的鸟儿们也趁机凑了过来,落在他的肩头手背,轻蹭撒娇。
青丝溜翠的鸟儿看似并不惧谢庭晚,她一时兴起,在手心之中放了些碎米,鸟儿们见到有食,便也跳至她手掌,垂头啄食。大概是痒得很,谢庭晚有些想躲,说了句什么,陵衍绯便伸手将鸟接了过来,两人对面而笑,真正似情深意笃,举案齐眉。
紫嫁蓦然所见,心里中一动,四下扫眼却是出乎自己意料,并不见绛姜身影,不由暗暗道自己多心,悄然退开。重新回到听雨楼时,绛姜正坐在楼前,慢慢吃着金丝枣,看到她便笑弯眼睛,似是刚刚在荷苑所见的那一湖池水,水雾缭绕,鳞鳞波光。
“好吃么?”紫嫁问道。
小狐狸点头。
“不嫌甜吗。”
“不够甜。”绛姜又笑,笑的紫嫁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绛姜也不继续说话,默默的吃着枣,紫嫁站在他身后看着,陪着,等着。
好半晌,绛姜本想拍拍手起身,却是觉得手上粘腻的很,浓浓的一层银白,扯开倒像蛛网了,纠葛不清。
小狐狸看着,笑了笑,自己取水去把手洗干净,尔后在观风听雨楼闲转了圈,于是乎一大清早整个观风听雨楼只闻惊鸟鸣叫不绝于耳。这场闹腾之后,本就没怎么睡够的小狐狸又钻回听雨楼内,陵衍绯仍是未归。
绛姜便把自己给裹得像茧似的,再睡。
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紫嫁抿着嘴唇看着他笑,“真厉害,连地都不挪。”
“我乖啊。”绛姜揉揉眼睛。
紫嫁扑哧一下笑出来,“快吃中饭,别饿坏了。”
“有鸡吗?。”
“这个……”紫嫁露出犹豫,绛姜眨眨眼,看样子陵衍绯还没说可以开禁这件事情。眼色微微一黯,再看一桌菜肴精致虽是精致,却都是素菜。
“他要回来吃吗?”绛姜轻笑问道,自己不吃素紫嫁是明白的。如果不是陵衍绯要回来,她又怎么会如此准备。
紫嫁愣了愣,垂首婉转道,“本来楼中便只能吃河鲜,可是谢三小姐却是尤禁河鲜,而且也是讨厌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吃,当年阮……”紫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忙将阮长歌的名字含混过去,“所以她来的时候,大家便都得改吃素了。”
小狐狸哈哈一笑,“大家都得当和尚。”
“可不是。”紫嫁又嘟起嘴来。
绛姜轻笑。其他人并不知道谢三小姐禁食河鲜的真正原因。谢庭晚身为龙君,河内所有便是她治下,臣民子孙。如此一来,她又岂会愿意在目之所及中看到有人口屠其子民?却是苦了全楼上下,如此一来,都得茹素了。
托腮着看着一桌素菜,绛姜心道,自己想要观风听雨楼开禁食鸡,不过是一件小事情,陵衍绯忘记也是正常。心中一股失望萦绕弥漫,水意朦胧,唇旁的笑意却又抬了抬,缓缓动筷子吃了起来。
“对了,他吃了吗?”绛姜问道,既然陵衍绯此时不过来,大概便是陪着谢三小姐在别有洞天。
紫嫁眼眸垂了垂,却是明白这个时候还是笑的好,便又往常一般,眉眼弯弯,“楼主陪着谢三小姐去怒江了,大概会游玩四五日。”
绛姜手中筷子一顿,“今天早上?”
“昨天快中午的时候。”
绛姜轻轻喔了声便没说什么,昨日他过了午时又欺负完那些鸟儿呢。手指又动了动,夹了筷子豆腐塞到嘴里,慢慢的吃起来。
“吃的累吗?”久了,紫嫁忽的说了句。
小狐狸眨眨眼。
“你吃的很辛苦。”
绛姜淡淡一笑,“其实,我本就不用吃东西。”过了一劫的狐狸已然可以吸天地灵气而无需再进食,可是自己却是一直没有这么做,大概是觉得与人共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如今看来,已然用不上了。
有些事情,勿去勉强。
二十八。
绛姜淡淡一笑,“其实,我本就不用吃东西。”过了一劫的狐狸已然可以吸天地灵气而无需再进食,可是自己却是一直没有这么做,大概是觉得与人共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如今看来,已然用不上了。
有些事情,勿去勉强。
求不得,求之不得。
这日盛阳如炽,透过窗令得洒落在地的阴影浓烈。
“快到了。”绛姜摆弄着手里的暖玉,玉色莹润,光在貔貅背脊逆出橙金光芒,好似小了一圈。
紫嫁不明白,她正替绛姜泡茶,满室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