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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开口放了尹彦卿进府,不过是不想夫人出府,毕竟人在府中也出不得什么大事,可谁知道事情竟会演变成而今这般,尹彦卿竟能厚脸皮到这个份上!
“薛管家,将军会不会并不在城中,不然怎会四处寻找不到?”
听着回禀,薛管家拧起眉头,突然想起一个地方,赶紧吩咐着:“你们在府里候着,我去去就来。”
小厮看着薛管家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由得大声问着:“薛管家这是要去哪儿啊,府里出了事情可怎么办?”
薛管家哪里有空闲搭理他,直接牵了马就走,虽然受过伤,可毕竟是军士出身,骑马的本事还是一流,然而他策马却是往建安城南门狂奔而去。
建安城郊的小酒馆里,已是酒过三巡,一众大老粗的爷们,平时朝堂上倒也人模人样,如今却是毫无形象,或抬腿踏在椅子上,或直接跳坐在桌上,他们都曾是杜朝阳的旧部,跟着一同出生入死多年,即便这些年在建安过得安逸了,可昔日的豪情却一直没敢忘却,今儿借着渭河大胜,又是杜朝阳请客,自然是大喝痛喝一顿。
“安阳侯这个龟孙子,屁大点本事没有,也敢自不量力叛变,老子若在前线,定要打得他求爷爷告奶奶,知道自己是哪根葱!”说话的是兵部的程侍郎,在漠北十多年,一生戎马,若不是心甘情愿跟了杜朝阳回京,此时他倒真是在战场上的。
一旁京畿右备营的赵白也是囔道:“之前朝堂上那一群草包,一个个上书要大将军亲去渭河督战,呵,杀鸡焉用牛刀,渭河有老周和正臣,还用得着咱大将军出马么。平时动嘴皮子就是厉害,有本事上战场给我杀一个叛军去,他们要是能杀敌,我老赵以后把名字倒着写。”
一群能托付生死的兄弟,说话倒也不避讳,尤其他们中大多都是少年参军,倒没有读过多少书,说起话来虽不大中听,但是话糙理不糙。
酒喝高了,大家话都多起来,然而杜朝阳却是格外沉默,了解杜朝阳的兄弟都知道,杜大将军可是千杯不醉,然而真要喝过劲儿了,便是一言不发的沉默。
薛管家赶到酒馆时,便是看到东倒西歪的一幅场景,好不壮观,地上滚倒在地的酒坛子少说也有十来个,酒气冲天,熏得不行。他却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将军了。
“哟,这不是老薛么,你来晚了,自罚一坛子酒。”程侍郎眯着眼看见走近的人,而后往旁边桌上摸过一坛新酒递过去,手臂却是因为醉酒,有些无力。
薛管家当年做参军时,和程侍郎交情匪浅,然而此时不是喝酒的时候,他那里还能顾得上程侍郎递来的酒坛,只赶紧问着:“将军呢!”
程侍郎却是四下望了望,“咦,大将军呢,刚刚还在的。”
见人都喝多了,薛管家也不再与他们废话,愈加往里头走去,果真看着还能端坐着的杜朝阳,正一个劲儿地灌着酒,脚边的酒坛子更是多得吓人。
酒馆老板见了薛管家,才是问着:“将军可是心气不顺,很少看见将军这样放开来喝了。”刚刚娘子和他笃定说将军定是和上回来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夫人闹了别扭,他还真有些好奇。
薛管家只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将军和夫人闹了什么别扭,如今一个在府里养了个谪仙般的面首,一个却在这里喝着闷酒。
也不顾身份,薛管家夺下杜朝阳手中的酒,说着:“将军赶紧回府吧。”
杜朝阳看了眼薛管家,冷静地摇头道:“许久不曾和兄弟们喝酒,今儿大家说好了,不醉不归,老薛既然来了,也一起。”
薛管家着急说着:“府里出事了,今儿尹彦卿来了将军府见夫人,夫人却命人给尹彦卿收拾了房间,好像是要常住。”
啪!酒坛=应声落地,只一瞬,杜朝阳滕地起身,他拧着眉一声不吭,却是径直走出酒馆,牵了马就往建安城去,一刻没有停顿,若不是略微虚浮的脚步,还真看不出是个醉酒之人。
☆、第74章 粗蛮
月色下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南门守将正欲关闭城门,瞧见来的是杜朝阳,赶紧躬身迎了将军入城,马儿呼啸而至,再渐行渐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城门守将面面相觑,看着杜朝阳远去的背影,不禁回想着,上一回见到将军如此疾驰,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与今天唯一的不同,当时将军周身药草味弥漫,如今却是散着浓郁的酒气。
夜里人少,一路上并没有阻碍,杜朝阳回到将军府时,正是天边月色正浓之际。
瞧见将军回府,守门的小厮先是一愣,而后一人赶忙上前牵马,另外两人本想给将军回禀府中今日的事情,然而杜朝阳却没有理会,大步往府里走去,步伐匆匆,让小厮们紧赶慢赶都跟不上,最后见杜将军进了兰苑,才是喘着大气停住,怕是薛管家找到的将军,事情始末也说给将军听了,两人不禁同情看了眼兰苑之内,但愿夫人今夜好运。
看书乏累了,秦艾词正欲上榻入眠,突地房门被推开,如意与青和看着沉着脸缓步走近的杜朝阳,赶紧低了头,唤道:“将军。”
“出去。”杜朝阳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秦艾词,并没有瞥向二人,却只冷冷说了两个字。
青和下意识看了眼公主,见公主默许地点了头,才是低着头赶紧退了出去,并顺手替二人关紧了房门。
在杜朝阳凝神注视下,秦艾词只随意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发钗耳坠,淡漠说着:“将军原来还记得回府的路。”
对于这两天杜朝阳的冷待,秦艾词心中是气闷的,虽知道是自己惹了杜朝阳,可他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让她连着两日的心伤,然而,她还能这般使着小性子,不过是知道杜朝阳在乎她,被宠溺着的,总是有恃无恐。
“我记得很多,尤其记得,你是我的妻子。”
杜朝阳说完,秦艾词抿着唇正欲委屈嗔怪几句,然还没开口,整个人突地被凌空抱起,吓得她大惊失色,惶惶说道:“你做什么啊!”
不一瞬,人被重重甩在床榻之上,要不是底下垫着厚厚的软褥,秦艾词想,她的腰怕是就要摔断了。
“你疯了,很疼的!”秦艾词抱怨着,事情并不是朝预期的发展,她伸手揉着摔疼的腰背,却整个人被杜朝阳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突地,细密却疯狂的亲吻落下她的脸上、颈脖上、肩胛上,带着几分狂野的撕咬,像是有意要弄痛秦艾词一般,尤其最后肩胛上那重重的一口,疼得她眼泪几乎要忍不住掉落。
“你是我的,人是,心也是,我不许你心里想着旁人,不许!”
杜朝阳一字一顿说着,声音沉重、带了浓浓的隐忍的怒意,而后开始粗暴地撕扯着秦艾词的衣衫,不似以前的轻柔,他是用尽了蛮力在拉拽,即便是柔滑的绸缎,勒在细嫩的皮肤之上,也难免红肿一片。
好好的一件鹅黄色长裙在他的手中支离破碎,那衣帛碎裂的声音传到秦艾词耳中,却是刺耳得很,她有意阻止杜朝阳,此刻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害怕着这样冷毅的杜朝阳。从他进门,她便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气,但她记得有听说他千杯不醉,以为他是借着酒意壮胆才敢来见她,如今看来,他是真的有醉意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夫妻,你把我当什么了!”秦艾词赶紧说着,夫妻间互敬互重,如此行径怎不叫人心寒。
“我们是夫妻,为夫想好好爱你,怎么不行?还是你想要换成别人!”说完,赌气般狠狠吻上秦艾词,将她所有的话语含在口中,手中动作愈加粗野,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唔~唔~”说不出话来,秦艾词见杜朝阳没有了理智,心下一狠,朝那在她口中肆意索取的舌头重重咬下,血腥味霎时蔓延在口腔之中,然而杜朝阳没有半分动容,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仍旧疯狂地亲吻着她,不肯松口,倔强的很。
秦艾词终是舍不得,心疼着不肯再咬下去,她松了口,渐渐手中的挣扎也懈怠了,今夜的杜朝阳是真的疯魔了,不是以往那个夜里与她缠眷厮磨,极尽温柔的杜朝阳。
没有预期的贯穿,撕裂般的疼痛仿若初次,将秦艾词眼中的眼泪逼出,她咬着唇瓣,任由杜朝阳疯狂肆意地动作,她只静静躺着,然而愈是催眠自己,思绪却愈加清晰,他的每一个进出,都仿若牵扯着全身的神经,痛得不行。她侧了头,别开眼,她想看见杜朝阳此时的神情,他眼中冰冷得很,会将她冻伤,然而她却不想怨恨他。
仿若一个布偶,被他随意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