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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饿了许久,赶紧回屋吃饭去。”
杜朝阳松开秦艾词,带着她往前,秦艾词却是不大愿意说着:“已经饿过劲儿了,如今什么都吃不下。”
“没胃口?”杜朝阳侧头问着。
秦艾词点头,有些撒娇说着:“真的不想吃。”
“可是我饿了,你陪我吃。”说完,牵着秦艾词匆匆往前,却不是回兰苑,而是出府。
…
桌上的烤羊腿滋滋冒着热油,浓香扑鼻,加上烈酒小菜,实在勾人食欲。杜朝阳一杯酒下肚,就着几口小菜,很是满足地喟叹:“既然你不饿,只陪着我就好。”
秦艾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若不知道小菜的味道也就罢了,上回她生病没有胃口,杜朝阳曾带她过来小酒馆吃过一次,她对老板娘的手艺一直恋恋不忘,特别那次错过了刚刚烤出的羊腿,如今怎么都得尝一尝的。
“其实…折腾了一路,是…有一点点…一点点饿了……”
看着秦艾词贪吃的模样,杜朝阳憋着笑,说着:“没事,你若不太想吃,也别逼着自己。”
秦艾词咬着下唇,正犹豫着怎么动筷子又不让杜朝阳笑话,便听见老板浑厚的声音传来:“夫人是不喜欢吃内人做的菜?”
声音仿若天籁,秦艾词赶紧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她垂涎已久的青椒耳丝,赞道:“哪里哪里,我爱吃得很。”
又连续吃了数口,秦艾词低声对着杜朝阳说着:“老板娘费心弄了一桌子菜,可不能一筷子不动,失了礼数。”
杜朝阳抿着唇忍着笑,替秦艾词挽起袖子,道:“羊腿肉用手抓着吃更香。”而后做了个示范。
毕竟是深宫公主,即便被宠溺的没有正形儿,也不敢这般吃东西,但看杜朝阳吃得满足,犹豫后,也跟着学了起来,渐渐,放开手脚,吃得津津有味。
一壶酒见底,杜朝阳放下筷子,看着正在和盘中羊腿肉斗争的秦艾词,唇角含笑,眼中满是宠溺。这般模样看在老板眼中却是高兴,第一次杜将军带夫人来,他便知道夫人对将军而言是不同的,但是那时两人情感都是克制,看不出亲昵,仿若隔着一堵厚墙一般,如今这般熟稔的景象,如同一对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夫妻。见两人吃的欢实,老板自觉退回厨房去,不再打搅他们二人。
吃得肚皮鼓鼓,秦艾词才是停下来,看着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杜朝阳,她摸了摸脸颊,有些不确定问着:“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虽然吃相有些不雅,但多年的教养也是让秦艾词吃得小心,脸颊上并没有沾着东西,连双唇都没有多少油腻,仿若吃得不过平日里的清淡菜色。然而杜朝阳却起了捉弄之心,严肃点点头,道:“可不是,脸上好大一块油渍,丑得哩。”
因为手上是油,秦艾词用袖口往脸上蹭了蹭,问着:“可擦去了?”
杜朝阳一本正经的摇头,见秦艾词抓瞎地抹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可奈何,说着:“我来帮你。”
“别,你满手都是油,更脏。”秦艾词嫌弃着。
“没事,我舌头干净。”说完,还不待秦艾词反应,杜朝阳凑前,伸了舌头在她的小脸上舔着,他的动作哪里是在帮忙擦油渍,简直是用舌头将她整半张脸添了个遍,完了还砸吧了嘴巴,道:“你嘴上也满是油,一起擦了。”
将她的双唇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吸允,带着挑逗,极尽缠绵地引诱着秦艾词。慢慢,秦艾词闭上眼,开始回应着他的亲吻,直到一声咳嗽打断。
秦艾词红着脸将杜朝阳推开,整个人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藏着,倒是杜朝阳嗔怪地瞪了眼老板。
酒馆老板只能无辜地耸耸肩,“阿藿有件事情要告知将军。”
老板口中的阿藿便是上回见着的那位绿色眼珠的美人老板娘,只见她福了个身,学着中原的礼数,算是对刚才打断二人的歉意。
“阿穆克来信,说大王前阵子加强了练兵,最近有意调军南下,大梁将内忧外患再起战事,他本意是叫我和夫君当心些,早些离开大梁,如今我夫妻二人告知将军这个消息,也算还了将军当初对阿藿的恩情。”
杜朝阳点了点头:“我记下了。”他一直便怀疑朝中有人勾结鲜卑,果然不出他所料,安阳侯叛乱,自然不敌他麾下众军,然而战事结束,大梁战士们势必疲累,若在此时与鲜卑联合,几路夹击,倒是让大梁真正陷入危机。
杜朝阳因为早有预料过,面色还算平静,反是秦艾词大惊失色,原本低垂的头蓦地抬起,很是紧张道:“鲜卑不是对我大梁俯首称臣了么,怎么还敢南下,不怕亡国灭族之危么!”
“我知告诉我知晓的,剩下的,杜将军自有想法。”阿藿说完,便是转身离开。
秦艾词拽着杜朝阳,思虑了好一会儿,有些犹豫,有些震惊,她咬着唇,说出心中所想:“是不是,朝中有人勾结鲜卑……”
秦艾词虽阅历不深,却也是心思敏锐,杜朝阳抬手安抚了她,道:“放心,有我在,会为陛下守好大梁的。”
☆、第67章 故人
夜里吃得太多,有些不消食,从小酒馆出来后,倒没有急着回府。杜朝阳骑着马,带着秦艾词缓缓穿过城郊麦田,黄昏过后,金色的麦田笼罩在一片淡黄光晕里,两人一马在余晖之间穿梭,与天地连成一景。
秦艾词忧心着老板娘的话语,沿途一句话不说,杜朝阳知她心思,也不扰她,直到景色愈发熟悉,秦艾词才是侧头,诧异问着:“怎么来这里了?”
杜朝阳笑了笑:“建安景致,鹤庭为佳,既然带你赏景,怎就不可以过来?”说完,眼角上扬凑近秦艾词耳畔,说着:“还是,你心虚。”
秦艾词蹙着眉头,而后大方说着:“既然来了鹤庭,何不上去看看故友。”
“彦卿与我割袍断义,算不得故友。”杜朝阳说着。
秦艾词却是扬眉:“他是我的故友。”
见秦艾词慢慢扫去眼中忧虑,眉飞色舞的神情让杜朝阳宽下心来,然而要来鹤庭才能让她心情愉悦,心底不由得生出隐隐有一丝苦涩。
杜朝阳跳下马,朝秦艾词伸出手:“为夫陪娘子同访故友。”
秦艾词借着他的力道下马,她与杜朝阳都心知肚明,尹彦卿如今并不在鹤庭,既然他相邀,同游鹤庭赏景倒是不错。
“一竹一溪一茅屋,舍弃通身富贵,回归这般简单生活的,我只见过尹彦卿一人,难怪世间之人对他推崇。”秦艾词一边说着,带着杜朝阳穿过竹林,茅屋紧闭,屋前原本散养的一些家禽也不在了,地方显得尤其冷清。
“屋子后头开垦了几亩菜地,种了些青瓜蒜苗,不知如今怎样了。”牵着杜朝阳绕过屋后,熟悉得仿若自己是此地的主人,让杜朝阳眉头愈加皱起。
屋后的田地已经荒芜,杂草丛生,倒是丝瓜藤架上还结出一些果实,对于秦艾词仿若惊喜,她抬起手,却不能够着。
杜朝阳知她心思,站在她身后替她摘下几颗长得不错的丝瓜,递给秦艾词,并打趣道:“你这小矮个,就是踮着脚也够不着。”
听罢,秦艾词气恼地踩了他一脚:“回去做了丝瓜汤,没有你的份!”
“这可就不公平了,丝瓜是我摘下的。”
秦艾词晃了晃手中,道:“可如今丝瓜在我手里!”怕杜朝阳要抢,秦艾词转身跑开,田地不远处便是一条小溪,溪水从山顶流下,清晰见底。
溪边微风轻柔,吹散了夏日的闷热,在溪边寻了一块光洁的石头,秦艾词将丝瓜往旁边一放,脱下绣花鞋,坐在石上挽起裤腿裙摆,白皙光洁的双腿伸入水中,冰凉的溪水没过脚踝,舒爽得很。
杜朝阳远远瞧着秦艾词灵动鲜活的模样,已是久违。见她双腿在溪中戏水,很是畅快,杜朝阳缓步走近,在秦艾词身边挨着坐下。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杜朝阳轻声问着。
“嗯。”秦艾词点点头,道:“小时候太傅教诗歌时,便很向往诗中普通百姓一家人清平的欢乐,我一直想走遍大梁,去看看外边不同的风景,然而,除了上回你带我去江南养病,我再没出过建安。”
秦艾词语气中浓浓的渴求,杜朝阳握住秦艾词的手,道:“以后,我陪你去。”
秦艾词却是不以为意地笑笑,他们一个是当朝长公主,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这一生,怕都没有机会如尹彦卿那般逍遥了,所以,从看过尹彦卿的游记开始,她便对他很是上心,不仅仅因为他是尹家的公子,而是因为对他的生活向往。
慢慢,天际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