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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的猫,一收一放就是把他往死里迫去。
制肘的力一松,寒鹭就忙向刀剑扑去。也没什麽了不起的。绯七这样想著,
大爪就懒洋洋的往地上拍,哎?怎麽就落了空,尾巴呢?他迷茫的把爪一收,看
到寒鹭发狠的神情,这才想起人都是没尾巴的。鸣呼,失策是也。绯七看著寒鹭
直往後退,也不去追,只为著尾巴的事儿懊恼不堪。
那边厢寒鹭也一脸莫名奇妙,他看著那高大的身影先是一弯,後是一蹲,躺
在地上翻来覆去,突然又是一跃而起,猜猜疑疑的朝他细看。寒鹭戚一戚眉,那
人腰杆子的功夫好自是不在话下,可那举动又是那般生涩莫名。到底要防,还是
不防,他实在拿不到准儿。「我乃青竹门下弟子,今夕路过暂借此地一宿,要是
打扰了大师清修………」足下又退过半寸,一敲,碰跌一炉香壶。
此时火光一灭,寒鹭就是看不到也感觉得到,某人正在暗处虎视眈眈,他把
剑高举及胸,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摸刮人的剑鞘上。小心翼翼,他提防的变换著
位置,心里头却生了主意,就是失礼,今儿也要逃出这个寺门再作打算。眼前这
个寺僧看来疯疯癫癫的,他又不想伤了人,当下退去正是两家皆得便宜。
「大仙我晓得了,原来你是今回的祭物。真糊涂!怎麽这样都猜不著呢?」
不料他主意虽生,奈何绯七的跃动却又是比落叶为快,身形半倾,寒鹭几成了掌
下亡魂。绯七骑在他身上一如先时,只是大爪半敛已往寒鹭的襟边趟去,解了面
巾,滑舌一舔而上自是无限风情,不过这寒鹭怎生消受得了,脸色一擦又是死白。
本以为是遇著傻子,怎生料得却是个淫僧?他抬手一顶死命要逃,心里也念到这
人功夫确实怪异,来去无痕神力无匹,也不知是何门何派。
这边厢绯七正是情动心切,一手探入囊中,只觉触手冰凉透人心澈,未几又
如春风回潮贴肤生暖。彷彷佛佛就溜了嘴:「寒鹭?」这一下失神就让寒鹭抓准
了机会,剑柄低压就以鞘身直击面门,绯七一下吃痛,掩了眼失了准儿,猛力一
抄直把人击飞出去!——飞石撞上金刚钻,细线纵横交错,剑鞘欲断半伏在地,
龟裂纹爬到寒鹭身上,只使他感到眼目昏厥举头无力,微睁半度细长也不办南东
西北。「啊!」迷雾间闻见那错锷一叹,急切一奔,身子半浮如入云烟之中,从
心默数步伐,不多不少,正是四足著地四三十二步。
绯七扯著他的衣衫,盘坐在地就把人收到怀内,单爪自眼托骨往下而扫,血
色暂现随即消散,四肢八骸也渐为瘫软。这下子绯七可急了,心里七上八下,未
几还是把那度腰带一松,云退日现,两襟自往侧而泻,呈现出其中躯干来。触爪
抚向青紫红肿处,竟惹来一度抽搐,手忙脚乱,绯七伸舌半湿伤处,微观,看寒
鹭脸色稍有和缓,又细细再舔肤上印痕。
背後轻寒,自背胛骨而下至腰末,一掌粗糙温柔细下,寒鹭浑身一抖,只觉
暖伏轻和细腻舒坦,骨间裂伤亦似被抚顺。寒鹭侧一侧眉,安心地叹出一丝柔气。
他侧身往里侧一靠,贴上柔爽赤布又安然承受颈後温柔。「寒鹭,嗯?寒鹭……」
舌尖滑过耳廓,绯七喃喃呼吁似乎别无作用,只惹得寒鹭更是无声紧贴。他舔著
他的脸颊,一缩,寒鹭的发髻顶在他胸前,披著的长丝又带柔香,骚得绯七鼻酸
难受,松手又想要喷出恶气来。
「这不成!」绯七心里念道,两爪前伏就要把人重垫回身上。恰时喷嚏冲著
浪涛喷发,他偏了脸侧头向左,一圈毛都沾了水,黏乎乎的好不可怜。绯七心里
正恨,偏头看,怀中的寒鹭却是闭了眼睡得正香似的。藉著微光自暗中勾划出轮
廓,眼帘下垂著光弧的泪,直下到苍白的唇上凝结。绯七呆呆看著,突然就使了
坏心把黏腻朝青衣一靠,垂液自掌心织出银光,他想著又觉得不好,忙把寒鹭的
衣衫拉落,只剩单衫薄衣裹住那俊瘦躯体。
寒鹭的体温在他怀内越发温热,绯七抱著人轻轻摇晃,收了锐爪柔抚在寒鹭
项背之上。寂寥间蜻蜓触水,落花击出回长鸣响,绯七偏头低语喃喃,却只是念
道一句——本大仙还真是倒霉呀!
3 :剪风宝剑削上护鞘,卡卡。
滴水自屋檐掉落到阶前木盘中,水波一环叠著一环重重散去,只馀盘心留得
一点空寂。那点沉寂化作寒鹭双眸的乌亮,睫毛弯上拉开眼儿缝,紧闭的唇瓣也
随之张开,幽幽的就如琴弦弹出一音,敲人心窗,顿止,又化作馀味无穷。
旁边人说:「公子,醒来就好。」
綉巾往额上轻按,寒鹭眼珠轻转,只见斑斓的百家布被自胸前伏起,一片竹
席垫在身下透出阵阵清凉。月白的蝴蝶在巾上翩翩振翅,眨眨眼,原来侍候他的
人是一个姑娘。「我………」寒鹭偏侧身子想要起来,突感到骨痛如裂,四肢昏
沉,方才支起半臂,又被人轻放回软褥之上。
「公子大病方逾,躺著就好。」一个声音又凑近前来。「莫要急,莫要急,
你有何折损,大仙知道了,我们也不好说话。」
「大仙?」寒鹭定睛一看,来者是个长相饱满、脸圆额方的壮年人,两个小
眼睛弯弯成线贴在眉下,胖鼻子一方,又在唇上养了胡子。他身旁有一女儿,眸
子朝向地上也不盯人,含著唇蓄著方巾半坐床沿,不答话,也不扬声,似是那门
廊上的水仙花,清雅的姿态一摆就凝定在檀木之上。
「对对对,大仙,住在山上的狐大仙托梦郑某,要咱们把你接回来好生善待。」
壮年人半扶过寒鹭,托起人来送上暖茶,待寒鹭湿润了喉咙後又道。「你也不用
著急,还是再躺一下吧。被大仙夺了生气,活著已经是万幸了。」
「哦?」寒鹭虚应过一声,只待他续说下去。
「唉,大仙虽保我们四境平安,五谷丰收,可每岁都在一户人家中选纳供物,
今年终於到我家杏贞应该献身祭礼,还幸公子你误闯宗庙,这才免了小女的苦难
……」壮年人本正在挥挥手,豪爽的笑著,可当目光触及女儿时,突然泪盈於眶,
哑著嗓又向寒鹭谢道。「唉……说来,说来公子也是郑某的恩人,要不是你,小
女…小女恐怕……总之公子尽可安心在此养病,郑某是不会亏待公子的!」
接下来他又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寒鹭这才方知道眼前人原来叫郑禄,膝下仅
有一女唤作杏贞,迁户至此已有二十馀年。这小村子以务农为业,从不经商,故
住在这里的人家也不多,仅仅就是三、四十户之数。郑禄细说了一会,到日光从
西斜进横窗时,就起来要告辞而去了。临行前还不忘连番抚慰,要寒鹭好好养生,
多待些日子亦是无妨的。
其实他又那里懂得寒鹭的心思,身负如此灾厄,久留只怕为人带来祸事。寒
鹭抚著手脚无力处,心里已下定了主意,只待元气回复即可成事。他倚在床头追
想畴昔之夜,也只念道稀奇古怪,原来那根本不是人,而是只性灵狐仙……不,
听它独断独行不恤民命之举,也只能算是一只妖狐!寒鹭思前想後,也真是留不
是,不留也不是,苟若就此离去,那村民岂不是永世为妖狐所苦?可是如果他又
招惹了鬼怪……
「公子你莫要烦忧,现在四境皆为大仙灵气护荫,一般妖鬼魔精是闯不进来
的。」正在烦恼当头,忽闻耳边传来灵机一响。寒鹭错愕的回首,只见这家女儿
杏贞原来还留原地没走,他心里古怪,可那朱唇轻啓又吐出短语来:「公子,公
子,别多想了,大仙也没有要害你的心。你该困了,睡下吧,公子。」
听她这样说,寒鹭的眼睛眨眨,未几竟真的生了困乏之意,於是也就顺著杏
贞的意思,盖了布被又再重新睡下。
那一觉好眠就如长白山上的雪,经久积累而不见流逝,又如一抹卵石投入江
心,碎声溅溅瞬即浑如无物。寂寂的,从一夜带到另一朝, 到卧房窗棂上透出
的霞光打落寒鹭脸上,凝定成一个黑实实的「禄」字时,他醒了。
百花布斜到地上,寒鹭摸摸身上衣衫,原来又新换了一件锦绢,净白,单从
袖间脚末透出一点霞色,就如天边的火烧云,淡薄薄的透著一重光芒。半脚斜到
床下,寒鹭把姿容整理停当,摸摸床沿,就要……剑呢?他露出疑惑的神色,身
影不自觉的往後靠去。此时阵风吹起纱帐帘,托著青炉香烟飘飘,隔了万水重山
的一度雾气拉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