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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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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顾惜朝恼怒地照床腿就是一脚踢过去,翻了个白眼。
戚少商叫唤得更凶,捧着手指吮得一个昏天黑地,存心是不给人安静。
顾惜朝恨不得一拳头砸过去,忍了半天忍住,准备爬上床拎几本书出门,却给下面那人一把抱住手臂。

“我说班长同学,您就不能发扬一下精神啊,我都这样了我。”
“你跟我不是一个班。”顾惜朝冷眼。
“那您是党员啊,党员不该帮助同学度过难关啊?”戚少商开始死缠烂打。

顾惜朝简直想一指头把那俩大酒窝戳烂,结果余光瞥到那根刚从嘴里吐出来、被主人拼命挤出大血滴的拇指哥儿,心里又软了一软,嘴里迸出两个字:“放手。”
“啊?”戚少商有心跟他玩儿,继续装傻。
“妈的,不放手怎么给你弄?!”顾惜朝火了,用力一甩,把戚少商朝后一推。
被推的那个也不恼,笑眯眯地支起个下巴,蹲一边看着颀长的手指间针线上下飞舞,乐得什么似的,冷不丁来一句:“顾惜朝同学,你就是一活雷锋!”

顾惜朝眼睛跟刀子似的一扫:“闭嘴!”
清新如兰的气息却随之钻进了戚少商鼻子尖,想使劲儿嗅嗅吧,又不敢,小心翼翼地憋着,倒把自己憋了个大红脸出来。

正好穆鸠平奔进屋,眼瞅着两人这头抵头的场景,愣了一愣,手里的饭盒哐啷一声,把顾惜朝惊得脸一白。
“老……老大,还不去饭堂啊,要不要帮你打饭?”
戚少商忽然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肚子气,好不耐烦地摇手:“随便随便。”想了一想,又扭头问身边那人:“你吃什么?”

顾惜朝就是不吱声,等穆鸠平讪讪走了才不咸不淡地说:“跟班似的奴才劲儿。”
戚少商被呛得一怔,嘟囔道:“我说,你也别整天介这么洞天悉地尖酸凉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还想说下去,却见顾惜朝脸色一青,于是急急地收了口。

学生会的工作开始忙起来,陆陆续续有不少活动要开展,戚少商俨然社会活动家似的开始跑东跑西。
这期间顾惜朝进了宣传部,他写得一手好字,还学过国画,虽然他的主持和音乐才能令文娱部部长不惜n下茅庐来请他加入,但他却不肯,说是不太喜欢热闹。
外联部也常常要请顾惜朝过来帮着作宣传海报,他也不推辞,静静地写字画画更像是他的一种喜好,甚于工作。

戚少商有时候会站在工作室门口看他。
满室芬芳的阳光里,他神情凝净,半跪在大张大张的画纸上,雪白的衫子清明的眼神,飘飞的窗帘在他脸上掠起一片片蝴蝶般的阴影。
这会让戚少商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这样的时间会直到永恒。
有时候顾惜朝使唤他出去买点笔啊颜料什么的,他就当接了圣旨似的屁颠屁颠赶紧去了又回,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把端起顾惜朝搁在桌上的半杯凉白开就往喉咙里灌,还不忘咂吧咂吧嘴:好喝!
这样的日子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毕业?那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从第一个学期起,每次一等奖学金就没拉下过新闻系大才子顾惜朝的份儿,他却还兼了三份家教来做,永远是熄灯后最晚回宿舍的那一个。
大家都约莫听说他是拿助学贷款进来的,又素知他的心气儿高,一概谨慎着不问他家里的情况,他也从来不提。
倒是身边开始围起不少仰慕他的女生,其中外语系的那个系花英绿荷攻势最猛,可他似乎全没兴趣,也确实没那个时间,对着那些莺莺燕燕,连个正眼也不瞧。
——结果倒是有一多半,被他那些狼血沸腾的室友近水楼台先得月地顺势打主意接收,除了戚少商,很快都成了双凑了对,花前月下的恩爱起来。
没办法,大学里流传一句话,说是不在寂寞中恋爱,就在寂寞中变态哈。

自觉风流不下唐伯虎的戚少商倒一点不觉着自己应该“变态”,秋波“来者不拒”,情书“照单全收”,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着,身边围着转的漂亮女生不少,却不知怎的,一个也当不了真。
专业课也没见他怎么上心,凭点小聪明临时抱抱佛脚,每次大考小考也总能有惊无险地过,实在搞不掂了还有穆鸠平帮他抄书递纸条。
倒有一样,他选修大课上得忒积极,凡是顾惜朝选的,他也甭管跟自己专业有没有关系,全都跟着报,还节节不拉,风雨无阻地负责帮忙提前霸位,中间放上顾惜朝的大水杯,似模似样地认真听讲奋笔疾书踊跃发言,哄得那几个老教授受用得紧,学期末的测验也好论文也罢,泱泱一两百人的大课堂,除了顾惜朝,就属他分最高。

直到某一天,穆鸠平发现戚少商也买了个土里土气的不锈钢大水杯,可乐什么的也喝得少了,一天到晚拿凉白开解渴,美其名曰健康。
他所不知道的是,从小贪睡的戚少商开始有了失眠的习惯,每晚不数绵羊到200只,不听见上铺的床板微微咯吱一响就阖不了眼,同时培养起一个不为人知的恶趣味,就是半夜三更必须摸索着下床喝水。
他跟顾惜朝两个一模一样的水杯并排搁在一块儿,黑暗里常常一不小心拿错了或放错了,你的我的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了。

放寒假之前戚少商请宿舍全体出去喝了一次酒,算是庆祝大家都顺利pass了期末考。就在学校北门的烧烤档前坐到凌晨一点多,空酒瓶和肉签子堆了一地,很是尽兴。
那天顾惜朝的兴致也难得的好,破天荒地海干了半瓶白的,酒品还好得要命,红彤彤的脸上一对眼珠子灼灼忽闪着,倒比天上的星子还亮。
戚少商坐在他旁边,倒酒时蹭到了他的手背,只觉冻冰冰里还有点微微的抖,觉得不太妥,暗地里从后支了支他的脊背,那笔直的身子像得了什么依靠,立马软了下来,戚少商这才知道,这人是真的醉了。
没由来的一阵心紧,赶紧说要不回吧不早了,一帮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站起来,都有点摇晃。

学校大门关了,翻墙过去的时候,顾惜朝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戚少商从后面托着他的腰,把他扶上去,只觉得这人软飘飘跟团棉花似的,实在轻得吓人。
回到宿舍,肩膀上搭着那人早醉得没点知觉,戚少商自己头也有点晕,想想要把他弄上上铺这工程过于浩大,干脆就把他放平在自己床上,帮他脱了鞋袜外套,直接拿被子给团严实了。

有那么几分钟,宿舍里另几个哇呀鬼叫的家伙吐的吐洗的洗,都奔水房厕所去了,寂静无边的黑暗里,借着清白的一抹月光,戚少商屏着气儿定定地端详着咫尺外的那张面孔上,水色氤氲的薄唇,不觉竟有些痴惘。
这天晚上,戚少商躺在上铺,头蒙在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暖的被子里,睡得格外香甜。

大年夜,在北京家里把年夜饭吃完,一帮子从小玩大的朋友来约出去继续HAPPY,戚少商却非说自己头痛,窝在二楼房间里往学校宿舍打电话。
他知道顾惜朝寒假没有回家。
也不知打了究竟多少个,那边终于接了起来:“喂,你好?”
脑子里“腾”的一下,他居然慌得有点拿不住话筒,死咬着嘴唇不说话,只听着那边一声又一声“喂”了半天,最后挂断。
挂断前,似乎有一瞬间的沉默,电话线两端的深深浅浅的呼吸,在电波的某一处尽头交错。

发了一会儿呆,戚少商抓起电话拨给穆鸠平,急吼吼地问:“咱们学校电话有没有来电显示的?”
“没有啊——”
戚少商心里头大石落地般一松,又旋即起了一阵淡淡的失落与惆怅。

如果想念会让人孤单,那这个大雪纷飞的北京的除夕夜,戚少商有生以来第一次,真实地感到了寂寞。


●(3)、

开学,戚少商提前两天回了学校。
在宿舍里和顾惜朝对着,找些闲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左右添了些不自在,倒像隔了一个月生分了不少。
晚上好容易捱到熄灯,戚少商憋了半天,裹着被子站到床前,拿手电晃了晃上铺那人:“嗨。”
躺着的那个略动了动,不理他。
戚少商迅速从枕头底下掏出块碧莹莹的老玉,蹬两级梯子,猴了上去:“你瞧瞧,在致古斋淘来的,你——”

顾惜朝翻个身,留个后背给他,把耳机塞得更紧一些:“玩物丧志!”
莫名一阵委屈,戚少商话头一掐嘴一撇,只好爬下来,故意地把栏杆晃得地动山摇,顾惜朝在上面幽幽咳嗽一声,却没像往常那样表示愤怒。
这一夜,一上一下两个人都翻来覆去,谁也没睡好。

第二年夏天的九月,顾惜朝第一次见到傅晚晴。
人生鼎沸的新生队伍里,温婉如斯的女孩,像从半工半写水墨画上走下来的,美好得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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