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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叹了一口气,试去额头上的汗珠,总算能松一口气,神情也恢复正常不似刚才的痴傻。“惜朝,累了就休息一会。”戚少商解下自己的大衣披在顾惜朝肩上。“不用,我去看看追命,或许还能救。”裹紧了衣裳,顾惜朝缓缓的站了起来。“我陪你。”顾惜朝刚走几步,戚少商不放心的跟了上来,顾惜朝点点头,或许实在太累,累得连说话也无气力。
走近追命的房间,顾惜朝却突然的停下脚步。“怎么呢?”戚少商问。顾惜朝指了指房间,做了个俯耳侧听的动作,然后慢慢的将手指靠近嘴边。
“你个死猪头,不是很会跑吗?起来呀!我就不信每次都被你追上。”“笨蛋,别装死,我们还要比赛,你还要当我的奴才。”“喂,起来,再不起来别怪我不客气。”房间里传出千面儿已嘶哑的声音。然后是一阵低声的哭泣。“求求你,起来。起来烦我,起来气我,追命——”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我们回去。”顾惜朝轻声道,微微转身。昨日悄然逝去,多少欢乐只在记忆。记忆中小晚晴快乐的笑容,记忆中盈盈温柔的话语,记忆中追命总不知停歇的身影。每一个快乐连成线穿过针孔,此时却深深的刺进心房。痛的感觉,那样的明显。或许一切只因顾惜朝已不是顾惜朝,或许却因为顾惜朝仍只是顾惜朝。
再次的推门,顾惜朝和戚少商茫然的站在门口,眼前的盈盈躺在血中,捂着肚子,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蜷缩作一团。
“盈盈。”顾惜朝跑了过去,按住盈盈的脉搏,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舌苔,脸霎时间的凝固在惊恐。“她加了一味药?”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掏出一粒止痛丸给盈盈服下。戚少商诧异的望着,他,什么时候在身上仍藏着这些?不经意的望了一眼,那个随身的小包包里竟然还有不少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药丸。盈盈服下药丸,却是昏厥过去。“到底是什么药?她是想让我亲手杀死盈盈。”顾惜朝恍恍惚惚的说着。戚少商将盈盈抱回床上,顾惜朝的延伸一直跟着,却只是呆呆的坐在冷冷的地上,梦呓一般的反复。“惜朝,惜朝。”戚少商唤了两声,顾惜朝却似入了梦境。
“王爷,不,不要杀王爷。”突然盈盈在昏睡中大叫起来,顾惜朝猛然的惊醒,望着床上那面色苍白的盈盈,道:“大当家,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戚少商还欲说什么,却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出房间。
“她用了什么药?到底加了哪一味毒?”顾惜朝一个人自言自遇。“顾惜朝,想救人,跟我来。”一个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如同在耳际。“月神?”顾惜朝一静,跳出窗外,只见一白影迅速的掠过,顾惜朝奋力的跟上。
叶旋转着,旋转着,始终保持着优美的姿态,除了那枯了的颜色似乎一切都归跟宁静。夜已近逝去,只是朦胧的夜色红仍挂着一轮如盘的月。
“你到底是谁?”顾惜朝一剑斜指。“我是谁?顾惜朝,记得荣王府么?”那人一声轻笑,银白色的衣衫在夜中显得空灵飘逸。
#1 续两极之间(二十五)
“我本只是歌坊中一个卖笑的女子,是他不惜重金的将我赎回。他叫我雪舞,雪中悠扬的起舞。”月神嘴角浮起幸福的笑容,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那夜,我远远的站在小亭,偶见那一抹淡雅的青色。我第一次见王爷那样的笑容,是割舍不了却又无可奈何的哀伤。夜里,他拥着我起舞,明朝便是皇袍加身,明朝便能圆这一辈子唯一的猛。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可是,天晴,我静静的等候,等到的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道杀无赦的圣令。是你的临战倒戈背叛,是赵佚的不顾情谊,是你们,是你们让他就那样的死去。”“背叛?情谊?”顾惜朝冷冷一笑:“我与他不过互相利用,若真等他成就霸业,你认为还有我顾惜朝的活命吗?何况,对赵佚之恨再过强烈我仍是大宋子民。赵佚一旨斩草除根,成王败寇本就如是。胜者若是荣王你认为他会放过赵佚吗?”“你给我住闭嘴”月神冰冷的剑锋抵在顾惜朝的喉间。“我做得最错的是便是让应儿与你相处太久,顾惜朝,你似乎总有一种让仇人放下心中仇恨的魔力。只可惜,这次却不怎么灵验。我知道那丫头舍不得下手,所以预先在洞中埋好的炸药,却不想你仍逃脱。顾惜朝,或许那一死,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停止所有的不幸。”月神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如望着顾惜朝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月色,让人看不到尽头。“你大可一剑杀了我,你知道,面对你的剑,我毫无胜算。”顾惜朝头微微的抬起,是啊,何须多言,该死的始终只有自己而已。“看着自己最关心的人一个一个死去,这种痛你了解吗?执行官看中我的姿色私下留了下来,而荣王府其他人却无一幸免。夜夜违心的笑,卑微的气球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我也要你尝尝这种痛,一个人独活的痛。”月神那圣洁的脸上此时却浮现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其实,我们很像。”顾惜朝微微叹一口气,微卷的发丝在风飘散着。那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是绝世的美,却也是早已注定的必死结局。“出招吧。”月神缓缓的舒出一口气,又恢复到平静。
顾惜朝微微的抬起手臂,手紧紧的握住剑柄。知道不敌,却不得不战。“顾惜朝,只要你胜了我的血舞天涯,失踪的人会回家,将死的人会苏醒,残废的人将如以前那样潇洒的奔跑。一切在你手中。”月神微微的往后退了几步,剑,月光下倾泻银色光芒的剑,只是一个起式,却似已是可与日月争辉的绝美。
两剑刹那间的碰触,激起无数的火花。逐月的飘逸,湛卢的锋利。每一个拂袖,剑起的姿态,犹如一幅完美意境的画,只因仙人妙手偶得,随意挥洒的自然。月神嘴角浮起一丝丝的笑意,从未这样淋漓的挥剑。顾惜朝轻轻的一挑眉,太久不能这样无牵挂的挥剑。突然的想起那紫禁的一战,付诸所有的一搏,成或败,生或死,梦醒梦醉。
月神手一紧,又是那冰冷的面容。杀,杀,杀,精心的策划不过为了今日的一杀。顾惜朝被逼得退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神哭小斧,曾以为此生不必再出。只是无奈,无奈。鬼神夜哭,凄厉的哭声回荡回荡。小斧瞬间的飞出,逼近逼近。月神微微皱眉,逐月一挡,一声清脆的碰击声,然后小斧落地;然后,只闻一阵振耳的轰鸣;然后,只见一道银光闪过;然后,是月神的血舞天涯。江湖独行杀手天涯,曾经的歌姬雪舞,至圣的月神,影象重叠,这时才是真正的融为一体。
“惜朝。”突然的一声呼唤,顾惜朝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他,竟然会是他。顾惜朝轻轻一笑,然后是一脸的错愕。血舞天涯,谁能逃得过血舞天涯。“皇上——”顾惜朝叫了出来。
#1 续两极之间(二十六)
从未有人挡得住一招血舞天涯。他还活着,或者他已死了。死在赵佚张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刻,死在赵佚微笑着倒下的瞬间,死在血色的狂舞之中,死在黎明来临前的片刻。紧紧的抱住赵佚的身体,顾惜朝却已是不知所措,突然而至的竟是一份神神的眷恋。“惜朝,何时起爱已如此的根深蒂固,本以为只是一颗争强之心,本以为不过是占有的欲望。果然应了那句话:人一转性,便离死不远。”赵佚的脸上绽开如莲花一般的笑,苍白却是洒脱。“皇上,为什么?”顾惜朝的眼角缓缓的流出泪来,跌碎在黑夜逝去前最后的黑暗,“惜朝,不用哭,朕很开心,真的。只是放心不下这国不成国的大宋,只是放不下而已。”赵佚伸手想去试去顾惜朝脸颊上的泪水,手去似乎是不听使唤。“惜朝,朕最后只求你一事。”赵佚无奈的放下手。“国不可一日无君,朕无子嗣,他日必定会因这皇位而引起多番纷争,大宋已如强弩之末,再也不能受此打击。惜朝,朕知你的惊世绝才,朕懂你的怀才不遇。今日,朕将这皇位传于你,你愿要这烫手山芋吗?”赵佚摸出衣内的玉玺和一封信递到顾惜朝手中。顾惜朝却突然推开“不,我……”“也罢,也罢,你与戚少商要做神仙眷侣,我本不该用这烂摊子绑住你。宋,亡便让它亡,国不是国家仍是家。”赵佚一激动,吐出一滩鲜血来。“皇上,惜朝答应。惜朝答应。”顾惜朝接过玉玺,太过沉重,似乎有千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