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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名号,叫做无明。(在小乘佛法里,无明是十二因缘的起首,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
“老爷!新鲜事啊!大事啊!”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大呼小叫地从前院一路奔到了后堂,手中还大肆挥舞着一张纸。
龙延成正在练习书法,低着头笑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又跳又叫的。”
那男子名叫罗予牝,是龙延成安插于民间暗线中的首领,龙延成曾经救过他一命,后来他便一直跟随着龙延成,并对他忠心耿耿。
“你看!你看!”罗予牝兴奋地将手中的纸卷在龙延成面前展开。
龙延成只看了一眼,叹道:“你真是胆大,又撕皇榜。小心下次官差真的抓到这里来。”
“不对!你看看这内容!”
龙延成不在意地抬了一下眼皮,当目光随意地扫过那张皇榜的时候,他忽地愣住了。
【乾圣十五年,盛世母仪诞皇长子,圣帝龙颜大悦,乃立为太子,召告天下……】
“太子……他有孩子……了……?”
看着皇榜,他的眼前模糊地浮现出了那个娇小美丽的女人。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她过得幸福吗?她现在住在东宫之中,还是仿佛在冷宫中一般吗?有了孩子啊……一定……比五年前要幸福许多了吧?
发现他的异常,罗予牝疑惑不解地叫他:“老爷……老爷?怎么了?老爷?”
龙延成回神,淡淡一笑,道:“这算什么新鲜事,每天都有许多人家生育孩儿,皇帝有一两个孩子出生也很自然么。”
罗予牝抓起皇榜非常可惜地握紧了拳头,大声道:“老爷您怎么这样!这当然是新鲜事啊!这历史上有哪个皇帝不是稍微长大一点就有了许多的孩子?这龙令也忒地没用了,那么多老婆,若是普通人,这五年之中能生多少个!可他五年才有了一个皇子,这不奇怪么?”
龙延成摇摇头,将那张已经被他握得皱皱巴巴的皇榜抽出来丢到纸篓里去,道:“有时间你不如去锻炼一下那二十多位无明,别在这里注意这些无聊又无用的事情。”
“可是……”
“好了,快去快去吧。”
罗予牝嘴里不甘不愿地絮叨着“明明就很奇怪……”诸如此类的话出去了。龙延成提着笔在那里站了很久,方才将笔放下,从纸篓中取出了那张纸。
“……圣帝龙颜大悦,乃封为皇太子,赐名……龙延州……”
晨间的光线从树叶之间漏入进来,落在地面和案几之上,形成顽皮跳跃的光影。龙延成修长的手指拿着那张皱折的纸,动作非常优雅,皇贵之气围绕周身,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它,一动不动。
很久以后,他才仿佛蓦然惊觉,想折起那张纸,想一想,又放弃了。
他以华贵的体态慢慢坐下,又举起那张纸看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一点一点地将它撕成了比指甲更小的屑片。
“龙令,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他逃出皇宫之后,预料龙令将会用他的妻子和孩子要挟他,逼他回去。因此他一与民间暗线联系上,便立刻做出了部署,准备动用埋伏在宫中和朝臣之中的暗线,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从那里救出来。可是他这次猜错了,龙令根本没有使用这一步重要的棋子,反而立刻将仍然囚禁于王府的王妃和小王爷小公主们全部送离了王府,直到现在,龙延成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似乎他们就这样消失了,连一点残渣也没有剩下。
而现在,他生了皇子,却又取名“龙延州”,这算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
【乾圣十六年,圣帝亲临鄂州,巡官员,恤民情……】
龙令简直烦透了做皇帝必须要经历的繁文缛节。比如他此次出行鄂州,仅是迎接他的鄂州附近大小官员便跪了一条长长的路,不知道是前来朝拜还是看热闹的百姓更是跪得人山人海,他从驾辇上看去,底下满是山呼万岁的人头涌动,除了御林军开道之处,其余的地方看来连一块可以插足的地方都没有,龙令不经意地一转眼,竟发现远处的民房顶上站的都有人,他简直就变成了可供无聊百姓消遣时间的热闹!
这个认知让龙令相当沮丧,而且,大约是人太多了,御林军开道的速度非常慢——至少比龙令自己走要慢得太多——龙令更加烦躁。
入了城,道旁所跪的百姓更多,若不是都跪着;看起来就热闹得仿佛赶庙会一般,都争先恐后地想偷眼看看这位少年天子的龙颜,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和龙一样长了一双可怕的大眼睛和五只爪子。不过看来不是,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很正常的青年,唯一与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穿着龙袍。
龙令刚开始对这种目光非常恼怒,但后来也没力气发火了,他总不能把这些无知小民全部杀掉吧。兴趣缺缺地将身体倾斜一点,他掀开纱帘,对在自己身前骑马迤逦而行的大内侍卫总管严培低声道:“真是无聊,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
严培老老实实地斜过身体抱拳,同样低声道:“禀圣上,照这样看……大概还得再过一会儿。”
龙令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拼命告诉自己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绝对不能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来,然后很“温柔”地放下了已经被他抓得皱巴巴的纱帘。
为什么这时候不出点事情呢?有个刺客来刺杀也好么,太无聊了!历代的皇帝又是如何度过这种可怕的事情的?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仿佛是在回应他心中不满的叫嚣,右前方的百姓中忽然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乱,御林军还未来得及前去查探,已经有三道穿着平民衣物的蒙面人以极高轻功冲出人群,手中长剑挽出绚丽剑花,声势凌厉地向他袭来。
“……还真有刺客?”龙令在心中不可思议地问自己。
若是普通的皇帝,在这猝不及防的攻击之下纵不受伤也会受到惊吓,但龙令不是普通的皇帝,他是“武皇”。
三把剑以无法想象的迅疾速度同时向车辇之中劈下,龙令不动声色地一跺脚,身体平空拔起七八丈高,只听一声巨响,龙辇整个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三瓣。见一击不中,那三人也不恋战,翻手散射出满蓬的飞针,冲上来护驾的御林军霎时间倒了一片。严培抽剑飞身而上,正欲堵截朝他方向逃走的两个蒙面者,却不想第三个冲了上来,将他瞄准的其中一人利落地推到身后,朝他一剑劈下,严培一见那凌厉的势头当即心中一凉,举剑就格,双剑相碰,冒起点点火星。
龙令的身体轻盈地落在已经成了废物的龙辇上,手一搭严培原本堵截住的另外一人,朝他一笑,一脚跺中他的腹部将其跺入御林军中,御林军猛扑而上按住那人,那人毫无反抗,似乎不相信龙令的出手速度会如此之快,他根本连反抗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做……
严培和那蒙面人打得难舍难分,被推开的蒙面人上前两步,似是想要帮忙,龙令没有给他机会,顺手从旁边的一个兵士手中捞过一杆长枪,横向一挥,那蒙面人惊觉风声,立刻高高跳起躲过。龙令早料到他有这动作,将长枪向天空一指,便要将必然会落地的那人扎穿——
那一枪几乎就要扎穿那个人了,却在蒙面者即将落下之时中途一转,偏向了另外一边。
——因为他看见了那人脸上唯一没有被遮住的东西,眼睛。
那是那个人的眼睛。
即使只是惊鸿一瞥,他也能清楚地分辨出来,那一定一定一定……就是那个人的眼睛!
龙延成!
只是这瞬间的犹豫,那蒙面人手中的剑脱手飞出,严培举剑格挡,一顿之下,两个蒙面人朝向两个方向逃脱而去,御林军喳喳呼呼地想追,但在人山人海的百姓之中却如大海捞针一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两条身影已经混杂在人群之中,分辨不出来了。
龙令亦想追去,但稍一犹豫便错失了良机,等他想追时那两人已经消失。他忙看向那个被御林军捉住的蒙面者,却只看见兵士们从已经瘫软的那人脸上取下面纱,那人的口中渗出了鲜血,明显已经咬舌自尽了。
到达临时建设的行宫之后,所有负责皇帝这次出行的官员和下属们都白着脸色跪下高呼臣等无能,望皇上恕罪云云,龙令懒得跟他们计较,只下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