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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涵大怒:“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谢纯猛地跪了下来,“旁的事情,孙儿都听您的。可是这一件,祖父便是杀了孙儿,孙儿也决计不能答应。”赔礼,尤其是在沈沅钰的面前下跪赔礼,谢纯是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做的。
谢涵气得胡子直翘,他这个孙儿天纵之才,却也养成了傲慢不肯服输的性子,他平日里也是极宠他的,不敢太过拘束了他,以免磨掉了他的锐气,让他失去了棱角,磨灭了才华。到了如今,就变成这样的情况,他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
庾璟年却是淡淡地笑了笑,“太傅大人,季平兄既然不愿认错,那也罢了,他虽然对我无礼,终究没有伤到我,可他伤了萧十三,敢问太傅大人,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萧十三十分机敏,立刻应景地哼哼了几声。
谢 涵拱拱手,对萧十三道:“萧将军,实在是对不住了!小孙不懂事,我这就代他替你陪个不是!萧将军的伤情,老夫会请建康最好的良医,用最好的药,为你诊治, 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把你治好。同时,老夫回去之后,会请来家法好好收拾这个孽子,为你出这口恶气,你看这样可行?”说着就朝萧十三行了一礼。
萧十三受宠若惊,连忙躲闪,“我可受不起您老的大礼。”就去看庾璟年,毕竟这事他也做不了主。
庾璟年笑笑:“太傅大人的法子是很好,对萧十三来说,可谓考虑的十分周到。可是,您有没有替我想过?”
“你?”
庾璟年挑挑眉:“您有没有想过,我的亲卫长被您的孙儿射了一箭,我让他就这样回去了,您让我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带兵?我这个车骑大将军,连亲卫长都护不住,日后还有谁肯再听我的命令!”
谢涵就是一愣。“大将军想要如何?”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不客气了。”庾璟年已经一抬手,指着黑荆以及跟随谢纯一道前来的侍卫道:“这几个人,每个人都给我射一箭!”
你射伤了我的侍卫,我就以牙还牙射伤你的侍卫。谢纯已经明白了庾璟年的意思,“庾璟年你敢……”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几声惨叫响起,黑荆以及其他几个侍卫每个人的肩头上都插了一支箭,箭簇还在摇晃。
谢纯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热血上冲,正准备上前去和庾璟年拼命,却被谢涵死死拉住了。谢涵对庾璟年拱拱手道:“大将军,如今你仇也报了,我们可否就此离去?”
庾璟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太傅请便!”
谢涵硬拉着谢纯翻身上马,向谢府而去。等一离开庾璟年的视线,谢涵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祖孙两人回到了谢府。
谢涵只说了一句:“等会儿到我的书房来一下!”就丢下谢纯独自回了房间。
不大一会儿,谢尚也听说了这件事,带着谢纯一起去了谢涵的书房,谢尚进来就跪下道:“儿子教子不严,让纯儿出去惹了这样的大祸,还请父亲责罚。”
谢涵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你教子不严?你先跪到一边去!”
谢纯也跪了下来。
谢涵看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谢纯虽然傲慢无礼无法无天,可是他绝不是蠢人,今天却办了一件蠢事,想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孙儿不该以己之弱,攻敌之强,妄想用武力与庾璟年对抗,让自己处于险地,累祖父及整个谢家丢人。”
谢尚听得目瞪口呆,感情他儿子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觉得自己行事鲁莽,方法不对而已。
没想到谢涵对他的回答还很满意的样子:“很好,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下去领二十板子,想想怎样避免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就为了一个女人,连你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全丢了,只知道逞凶斗狠,哼哼,你这个样子,日后能成什么大气候?”
谢纯心悦诚服道:“孙儿明白,这就下去自领家法!”
等谢纯走了,谢尚忍不住道:“父亲,您就这样放他走了?”就不好好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恋花一支”的道理,不劝劝他,庾璟年即将封王,此时和他交恶于谢家有百害而无一例?
谢 涵自然知道儿子想说什么,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不想好生教育这个孽子,那些大道理,咱们这段时间和他说的还少吗?他听进去一个字了?这孩子聪明是尽够 聪明,只可惜就是愿意钻牛角尖。眼下当务之急,是赶快给他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等他成了亲,心性定下来,自然也就把沈家那丫头给忘了。”
谢尚急道:“父亲,不是儿子不肯为这个孽子出力,实在是我们给他找了无数好人家的姑娘,他一个也瞧不上,甚至还扬言,若是我们再逼他,他就要离家出走!”
谢涵气得一拍桌子:“混账,你一个大男人,连儿子都管不好?我不听你说这些,你尽管去寻合适的姑娘,到时候由不得他不同意,就算是押着他,也要把堂给我拜了,洞房给我入了。快去!”
谢尚唯唯应诺,心想您还不是拿这个孽子没有法子,都是被您和老老太爷给惯成了这样,现在就只能来压迫我。心里这是头痛极了,谢纯现在就认准了沈沅钰,别的女子,哪怕是美若天仙或者门第高贵超过沈沅钰,他也是看都不看,这可要给他寻个什么样的女人?
另 一边,谢家祖孙走了,庾璟年让“因公受伤”的萧十三也坐了一辆马车,沈沅钰则顺水推舟地让金灵上了那辆马车“照顾”萧十三。金灵是一根筋,根本就没想明白 沈沅钰的用意,分明是想撮合他们两人,高高兴兴就答应了下来。那边萧十三对沈沅钰感恩戴德,谢了又谢,嘴巴咧得老长,就差在自己脑门上写下三个大字“我高 兴”了。
连呆在一旁的庾璟年都看不下去了,脸色沉了下来,今天萧十三可丢了大人了,叫一个公子哥给射了一箭,回头再收拾他。
萧十三见boss脸色不好,立即麻溜地脚底抹油闪上了车。
庾璟年就和沈沅钰上了马车。
沈沅钰见夫君的脸一直阴沉着,以为谢纯的事让他不高兴了,虽然她和谢纯什么都没有,但是看见庾璟年这个样子,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有点心虚。就颠颠地倒了一杯热茶交给庾璟年:“阿年,你喝茶!”
庾璟年接过茶来,却不喝,只道:“瞧你这个样子,这是心里有愧?”平时在车里都是他伺候沈沅钰,沈沅钰何曾这样伺候过他啊。
沈沅钰立刻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我又没做过坏事,怎么会心里有愧!”
庾璟年道:“谢季平可是建康城中鼎鼎大名的美男子,看今天的样子,似乎对你还是一往情深的,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吗?”
沈沅钰连忙讨好地道:“整个建康城,还有比夫君大人长得更好看的男子吗?”又自问自答地道:“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嘛!”
庾璟年明知道她是在编瞎话,可是听了这话,心里还是万分的受用。嘴角也不由微微勾起向上的弧度。
沈沅钰见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撒娇耍痴地道:“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懂吗?谢季平又算的什么呢!”
庾璟年道:“算了,这次就饶过你,再有下次,再敢这么招蜂引蝶,看我怎么收拾你!”就在她的小屁屁上轻轻打了一下。沈沅钰一下就脸红了,娇滴滴地道:“你做什么?”
庾璟年差点忍不住把她就地正法。把她一把抱进怀里狠狠揉搓了一番,才恶狠狠地道:“今天我最生气的就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箭下,要是万一谢纯一时失手……”他没有再说下去,却是在她胸前的丰满之处狠狠捏了两下,以示惩罚。
沈 沅钰这才明白,原来搞半天她根本就会错了意,人家根本不是吃醋或者什么的,而是担心她的安危来着。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委屈,“人家不是害怕你受伤,这才 急急忙忙地出去给你解围吗?弩筒多厉害啊!”弩筒是多么犀利的武器,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并且记忆深刻。那次从简静寺出来遇到的黑衣刺客,被人用弩筒割麦子似 的一茬茬放倒,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你就那么不相信你夫君?”庾璟年斜眼看着她:“你若不出现,我反而可以应付裕如,可是你一旦 出现,我投鼠忌器,不但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拖我的后腿。以后再遇上这类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车厢里,再不要出来帮倒忙了,知道吗?”男人语气十 分霸道,却听得沈沅钰心中甜丝丝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