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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家的主场,说话的又都是他们的人,沈沅钰又怎么可能任他们把脏水就这么泼在自己身上。她总要想法子奋力反击的。
所以这个时候她不能不站出来。
沈沅钰道:“既然太后娘娘想要为二婶婶主持公道,单听林太医的一面之词,是不是有失公允呢?”谁不知道林太医和小二房过从甚密呢?
宁德长公主也反应了过来:“不错,既然要审,就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全都请过来,让他们共同会诊,这才能保证公平。”
太医院的每一个太医几乎都有自己的政治立场,后面都有靠山,但是在这种场合下,收买一个两个太医容易,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收买了?除非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没有人有这个本事!所有太医一起会诊的话,自然没有人敢玩儿花样,也可以保证最大程度的公平。
太后犹豫了一下:“也好,就着人去把太医院的大人全都给哀家请过来。”
太 后传召,太医们不敢怠慢,不大一会儿功夫,所有的太医就都跪在了扶荔殿中。郗太后道:“今天叫各位大人前来,是想让你们会诊一下,刚才就在太子妃的寿宴 上,湖阳郡主忽然毫无征兆地滑胎流产,你们给哀家仔细查一查,是不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若是真有这种事儿,不管她是谁,有谁给她撑腰,哀家也绝不轻 饶。”
众人懵懵懂懂而来,听说竟是这么一件事,不由全都苦了脸。可以说在这扶荔殿中,随随便便拉出一个贵妇贵女,就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平日里,这种事他们是躲都来不及,真心是一点儿都不愿意掺合的,可是太后有命,他们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太医们领命去了西风殿,挨个地给湖阳郡主切脉,然后聚在一起商量了许久,最后公推了太医令黄大人到扶荔殿去向郗太后汇报。
郗太后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直截了当地问:“可诊出什么不妥之处?”太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沈沅钰从中作梗。
黄太医小心翼翼地回道:“根据咱们太医院所有太医的妥善诊查,最后又一致认为,郡主娘娘此次小产,十分蹊跷。”
郗太后一皱眉头,十分不满地道:“什么叫十分蹊跷,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这么多太医都没有查出来吗?”
羊皇后在后宫之中,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便开口问道:“难道是误用了麝香或者红花所致?”她在宫里见多了这样的。
黄太医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决计不是。”
太后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好端端的,换一件衣裳就会流产了?这点子小事儿都查不出来,皇家养你们这些太医还有什么用?”
黄太医连连磕头请罪,道:“启禀太后娘娘,这妇人怀有身孕,忌讳极多,吃错了什么,喝错了什么,甚至闻到了不该闻的气味,都有可能导致孕妇流产,这千头万绪的,郡主娘娘又刚刚引产,脉相虚浮,摸不出此前的脉相,实在是……”
他正在这里喋喋不休,大殿门口处,忽然有人“啊”了一声。正是刚才扶着湖阳郡主去换衣裳的两名宫女之一。
太子妃吓了一跳:“大胆,冲撞了太后娘娘,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郗太后却是神色一动,指着那名宫女道:“你跪到前面来。”那宫女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跪在方砖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那宫女有些害怕地去看沈沅钰。沈沅钰此刻脸色大变,想到彩凤给湖阳郡主换衣裳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彩凤身上有股子怪味。难道这个坑是挖在这里的?
王菁也是脸色一变,和沈沅钰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郗太后淡淡道:“有哀家给你做主,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有什么话你但说不妨!”
那名宫女这才战战兢兢地将彩凤伺候湖阳郡主那一段说了,最后道:“东海王妃、文安县主还有小蝶姐姐当时都在场,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她们。”
郗太后的目光在沈沅钰和王菁等人的脸上一一掠过,“这个宫女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沅钰、王菁、彩凤以及另一名宫女闻言全都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去。王菁看了沈沅钰一眼,低着头,并不发言。沈沅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只得道:“是真的。”
太后犀利的目光就落在了彩凤身上。彩凤磕了一个头道:“启禀太后娘娘,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郡主娘娘,再说奴婢身上也没有任何违禁的药物,请太后娘娘明鉴!”
众人不由有些感慨,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仍能有条不紊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没看见刚才一波一波的,所有的脏水拼命地往沈沅钰身上泼,她的脸色却始终平静如恒吗?
太后冷冷地看了彩凤一眼:“给哀家搜这个奴才!”
就有两个宫女上前欲把彩凤带下去搜身,黄太医忽然道:“慢着!姑娘能否把腰间的荷包借给本官一观?”
彩凤神色坦然地将挂在自己腰间的绣着鲤鱼戏莲图案的荷包交给了黄太医。黄太医从里面拿出了许多女孩子家用的零零碎碎,最后还有几粒药丸。
太后见状神色大变,厉声道:“这是什么?”
彩凤道:“启禀太后娘娘,奴婢从小就有偏头痛的毛病,所以一直随身携带着治疗偏头痛的正天丸。请黄太医一验便知。”彩凤偏头痛的毛病沈沅钰是知道的,也知道她的身上一直会随身携带着正天丸。
黄太医却将那几粒丸药放在手中仔细检查,最后道:“还请太后叫林大人等与下官一同验看!”这是不想承担责任了。但是单看这个态度,就可以知道这药里头怕是有什么蹊跷了。
彩凤脸上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太 后懒得同这些老油条计较,就叫了几位太医院的国手进来,众人检查了一遍,最后还是黄太医上前回话。黄太医道:“彩凤姑娘荷包里的丸药的确是正天丸没错。正 天丸主要成份是白芍、白芷、川芎、当归、地黄等等,可用于外感风邪、瘀血阻络引起的偏头痛、紧张性头痛、经前头痛等等,”说到这里,彩凤松了一口气,没想 到黄太医还没说完,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正天丸和一般的正天丸有些不同。”
太后神色一振道:“到底有何不同,速速说来!”
黄太医拿眼睛看了沈沅钰一眼,道:“这正天丸中有一味鸡血藤,虽也是主药之一,但却放入太多,导致这正天丸药效全失,已经完全不能服用了。”顿了顿,他又道:“这鸡血藤具有强烈的挥发性,会有一种淡淡的辛辣的气味。”
说着将那正天丸拿给郗太后,郗太后闻了一下,果然有股淡淡的辛辣气味,但是不仔细闻的话,也不可能闻得到。
郗太后又把这正天丸给羊皇后闻了一下,羊皇后也点了点头。
众人将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一个小丫鬟随身带着不能服用的正天丸,到底是要干什么?而且正是她给湖阳郡主换的衣裳,湖阳郡主恰恰闻到了一股子怪味,之后湖阳郡主就流产滑胎了。
一时所有的疑点全都集中到了彩凤的身上。而彩凤是沈沅钰的贴身大丫鬟,彩凤做的,和沈沅钰做的几乎没有任何分别了。
还是宁德长公主问出了大家都疑惑的问题:“这鸡血藤的味道,闻多了就会让女子流产?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黄太医连忙道:“长公主明鉴,这倒是不会的!”
王菁便道:“黄太医这么说岂不是前后矛盾?”
黄太医回头和身后几位太医商量了一番,才向太后回道:“这件事还要问问郡主身边侍候的人,最后才能见分晓。”
郗太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有人领了湖阳郡主身边的第一红人耿嬷嬷过来,耿嬷嬷给太后皇后等众人磕完了头,黄太医便开口问道:“这位嬷嬷,郡主娘娘平日里的衣食起居可全有嬷嬷照料?”
耿嬷嬷道:“正是。”
黄太医问:“那嬷嬷可知道,郡主娘娘日常里常吃的喜欢的吃食之中,可有与鸡血藤这味药相冲克的?”
“这?”耿嬷嬷迟疑了一下,低下头道:“老奴并不懂医道,所以并不知道郡主平日的吃食之中有没有和这味药材相冲克的吃食。”
黄太医便说了一大堆的东西,都是和鸡血藤相冲克的,耿嬷嬷听得连连摇头。黄太医又说了几样,最后道:“那生胡桃仁呢?”
耿嬷嬷听到这个,不由一阵激动。“这个有,这个有!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