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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扬默然,无言以对。
再后来,徐耀扬没再见过林灼,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了踪迹。只留下满屋子的零乱记忆,让他整夜整夜地辗转,难以入眠。
即使如此,徐耀扬也不曾去找过林灼。
最初的时候,吵架了他都会主动地去哄他,反反复复地,日子久了,便也就厌倦了,不在乎了。
他知道他在那里,一直都在,只要他说,他就会回应。
于是有恃无恐了。
于是徘徊犹豫了。
怎么就随随便便地总是答应,满不在乎地像个局外人在看戏。
妩媚的眉目间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
而他猜不透也看不清,只能静静地等待结局。
结局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戏未演完始终不舍离去。
就像一个死囚在等待行刑的来临。
死亡
注定
。。。。。。
公司里,下班的时候,徐耀扬理好了东西正准备走。
“小徐。”
徐耀扬停下脚步,问:“哦,吴姐,什么事?”
“来找你搭个车,老公出差去了,我回我妈家。”
“真不好意思,吴姐,前天车刚被撞了,拿去修了还没拿回来。”
吴翘看徐耀扬说的一脸诚恳,赶紧摆手笑着说:“没事没事,你车没怎么样吧,现在修个车价钱哈贵。”
“就是车头被撞得有点变形了,那个司机也是个新手,刚考出驾照,赔了点钱也就算了。”
“以后自己要小心点哦。”吴翘关心道,又说,“对了,小徐,上次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你看什么时候方便不如出来见个面?”
徐耀扬满脸疑惑地看着吴翘。
“就是我表妹的事啊。你说你也二十好几了,是该找个女朋友了。我表妹哦,大学刚毕业,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的,关键是性格好,不像别的小姑娘一天到晚的作。”
徐耀扬尴尬地笑笑,说:“吴姐,这种事还是要讲缘分,既不来的。”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哦,动不动就讲什么缘分的,缘分嘛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呀。”
吴翘热情地劝解,滔滔不绝,激|情四射。徐耀扬实在推却不过,只好勉强答应找个时间见个面,这样才得以脱身。
由于车坏了,徐耀扬只有去挤公车。正是下班高峰,一开始的时候车上很挤,前胸贴后背的,让平时习惯了开自家车的徐耀扬很不舒服。幸好过了几站,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下了,并且下的多上的少。
徐耀扬是要乘到终点站的,基本上后来车上也就没什么人了,车厢里空旷了许多。所以,当林灼上车的时候,徐耀扬马上就看到了。
面对他惊讶差异的目光,林灼神情自若地走过他身边,似乎有微微地勾起嘴角,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林灼就坐在徐耀扬后面的位置上,双手交叉放在徐耀扬的椅背上,下巴枕在手臂上。也不说话,只是气息时轻时重地吐在他耳边,看他脸红不适又忍着不发作的表情,心情不由大好。
车子晃晃荡荡地行驶,两个人一路沉默。直到徐耀扬实在受不了林灼孩子气的恶作剧行为,压低了声音不满地说道:“好好坐好。”
“我高兴。”林灼一脸坏笑。
对于林灼的无赖,徐耀扬向来没辙,只好继续不满、忍受、皱眉,而林灼则是乐在其中。
“怎么这么巧,你也乘这班车?”
“哈哈,”林灼突然旁若无人地大声笑了起来,惹得车上的乘客纷纷向他投去注目礼,“是啊,真巧。”
他在他公司楼下等了尽一个小时,不停地抱怨这家伙不知道准时下班的坏毛病。他看他上了车,自己才拦了辆出租车紧紧跟在后头。看车上差不多空了,才让出租车在站头停了,再装做若无其事地上这两车来。
只有这个白痴才会认为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真是个笨蛋!
林灼在心里暗暗地骂,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说:“今年照旧。”
“嗯。”徐耀扬默然点头。
车子还在晃晃悠悠地开着,两个人又再次沉默。
短短的几个字,是他们才懂的诺言,他们才能体会的重要。
无需言语地,别人不解莫名。
无妨。
只要他们知道明了。
他们之间的暗号,彼此的心领神会。
默契或是承诺,
他们通通了然于胸,
细枝末节点点滴滴丝丝毫毫都如脉络般清晰。
在人瞥若惊鸿短短的生命中,
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
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谁也说不清。
只是遇到了便就遇到了,
你没得逃没得躲,
命运也容不得你逃躲。
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祈求来世切莫再与他相遇,
或者
相见在对的时间。
那时的你们
懂得珍惜懂得信任懂得付出
懂得爱。
不再彼此伤害。。。。。。
十一
老唐夫妇的铺子也算是家老字号了,开了十几年。买得是“兰州拉面”,老唐做面,唐嫂则负责在前面收钱。面的味道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因为价格实惠附近又没什么其他的店铺,生意还过得去,到了下午的五六点,小小的店里总是挤满了人。夏天的时候,就会在店门外多买几张桌椅,也没人嫌弃。
他们是对很普通的夫妻,有着不大不小的快乐和烦恼。
他们每天所面对的也都是些平凡的人,学生或是上班族,路过进来吃碗拉面,然后又匆匆离开。
可在这些人的背后,总有着自己的故事。平淡的或是离奇的,美满的或是哀伤的,已经完结或是正在继续的,个人的传奇。
徐耀扬和林灼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是今天老唐店里最后的客人。
“两碗三两的拉面。”
两个人随意捡了张桌子,面对面地坐下。
“前几天我妈打电话来催我让我带个女朋友回去让她瞧瞧。哎,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见家长?”林灼嬉皮笑脸地说道。
“神经。”
林灼看他有些尴尬发窘的样子,就更加想逗他,“你看我已经26了,人都老了,难道你要等到我62了才肯嫁。”
“胡说什么。”徐耀扬也笑了,又说,“你还不是跟前几年一样。”
林灼指指左眼的眼角,说:“你看皱纹都出来了。”
“这条不是以前就有了么?”
“乱讲!”林灼立刻反驳,“当年我的皮肤可是很好的,不是羡慕死了多少人呢!”
面对林灼少有的孩子气,笑意在徐耀扬眼底蕴荡开来,因为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这样的林灼了。总是见他笑,妩媚的或是放荡的,却不似现在这般的单纯甚至有些天真,让他一直一直珍惜并且珍藏着的笑容。
林灼突然拿起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有节奏地敲着桌上摆着的放辣椒酱的白色陶瓷瓶,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嘴里轻轻地哼着: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林灼低着头敲得很认真,唱得专心致志,唱完了一遍抬起头冲徐耀扬笑,少有的干净的笑容,单纯的像18岁那年头顶上的那片蔚蓝的天空。
18岁的今天,林灼借了辆车对徐耀扬说想去山顶看日出。
山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他们逃了一天的课,照着地图穿过大街小巷繁华的市区陌生的高架。
然而到了傍晚的时候,车很不争气的坏在了半路。
“今天我生日。”
“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我想去看日出。”
“小灼,车坏了,下次好吗?”
“我想去看日出。”
“我们去吃面吧,生日要吃面才会长寿的。”
“我想去看日出。”
“小灼,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以后每个生日我都会陪你一起过,我们可以看很多次日出。”
林灼想了一会儿,说:“只要一碗面就好了。”
老唐的拉面店就在他们的左手边。
以后,无论在城市的哪里角落,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分开,他们都会遵守这个约定。
不需要蛋糕蜡烛烛光,他不相信许了愿就真的会实现。
不需要别人唱的生日歌,他觉得自己给自己唱也一样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