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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可能的，孩子。』三位老妇人一齐说到，『古老的故事讲述过这样的灾难，因此我们的祖先才坐着巨大的木船漂浮在无边的海洋中，直到海水重新回到十一条巨鲸的肚子里，我们脚下这片美丽的大地才露出了几个角，那就是圣地。我们世代在这里繁衍，因为圣地曾经是最初为祖先们提供庇护的落脚之地。』
『但是，妈妈，』蛇女半跪在石桌旁边，有些委屈地申辩道，『那确实是hoom造成的灾难，可它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我不相信这个男人能与hoom融合得不可分离。我必须要得到hoom，用它的力量抵抗那些觊觎我们土地的部族，甚至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
『国家？你从哪里听说这种罪恶的词语！它比屠杀一千头野鹿并让它们的尸体闲置更加邪恶！』老妪怪声怪调地尖叫起来，最左边的一位抬起左手，最右边的抬起右手，指着蛇女的鼻尖。
蛇女没有回答。她低下了头，但眼里的光芒不曾熄灭。
三位老妇人对安格说：『鸟图腾萨满带回来的确实就是hoom的拥有者？』
『是的，我确定。』
『向我证明你所说的是实话，陌生人。』中间的那位妇人打了个呵欠，露出只剩下两颗牙齿的嘴。
安格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蛇女，转身走到摩南面前。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七十八章 世界石
摩南正狐疑地盯着他。
“……你该不会是艾姆卡原住民派到巴萨的奸细吧？”年轻人作出一副防卫的姿态，随后自以为是地点点头，“难怪你会比我先到达土著的圣地，而且还能跟她们无障碍地沟通……啊，你头发的颜色也同蛇女一摸一样，这还用怀疑吗？我早就该想到了！”
安格微笑着观赏摩南满脸痛心的表情。如果领主大人还想要夸张一点，完全可以考虑哭天抢地哀悼他错误地信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实际上，摩南冷静下来便会想到，安格并没有对他的决策起到过什么误导作用，后者确实只是展现薪水的价值而已。
“摩南，你先暂停你的挖掘，听我说一下好吗？”安格终于打断了他的猜疑，“这些土著人中有一部分恰好是逃难者的后裔。最早涉足艾姆卡大陆的逃难之人来自航道的另一端，距离我的故乡很近。”
“也就是说，因此你们才能够交流？”摩南像小孩一样纠结起眉毛，半信半疑地歪过头。
“呣，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这种语言经过漫长的时间已经演化得跟过去千差万别，再加上，我也只不过会几句简单的对话罢了，所以其实要清晰地表达并不那样容易。”
年轻的领主眼珠转了转，认为这种解释还算可信，问：“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艾姆卡人呢？你的故乡、你的经历，到目前为止所有情况都是你自己空口讲述的而已，我没有从你那里看到过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噢，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这样想起来，他真的是太缺乏警觉性了。
安格快要忍不住笑出声了。在相处将近一年以后，他粗心大意的雇主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
“如果我就是所谓的奸细，那为什么会替塔贡河谷的领主家族服务呢？河谷是那么幽静、仿若世外桃源的好地方，在您接到征召之前，任何人，包括您自己都不知道这趟艾姆卡之旅即将成行，我自然也不例外。一个有刺探目的的人难道不应该潜入更为靠近高层的位置吗？比如马斯洛王子身边。”想起摩南的误会，他又加了一句，“而我却拒绝了那样的机会，显然您的怀疑对我十分不公平。”
这么一点拔，摩南立刻又被说服了。他觉着尴尬，于是挣扎，咕哝道：“……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居然连你的真名都不知道……”
管家乘胜追击：“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生。何况就算我多告诉你一些信息，那也是没有证据的空口言论，你要让我拿什么来使你确信无疑呢。”他的口吻更为无奈和悲凉了。
“好吧，不说这个。我道歉，我道歉。”摩南溃败。
“在这种无人可以沟通的环境里，请信任我。我们两人对土著而言是外来者，可以等同视之，通俗地说，我们绑在同一根草绳上，互相猜疑不是好事。”巩固胜利果实，“我会一点原住民的语言，难道对你而言不是机会却是危险吗？”
安格的“会一点”便是完全精通，对此摩南深有体会。“其实再好不过了，安格，语言不通真是很糟糕的事。刚才是我钻牛角尖，放过我吧，不要再提起这愚蠢的行为。”
他连忙移开话题：“那么，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抵达最近的开拓者驻地，请你问问这些土著人。对了，你身上还带着钱吗？给她们一点用来换取食物和一个向导，让人带我们走出外面的森林。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有多么怀念正常的床铺和餐具！”
管家耐心地等他啪啪啪一通说完，解释道：“首先，西方世界流通的货币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摩南，它们既不能吃也不方便佩戴，在土著眼里还不如一只烤地鼠。”
摩南眨眨眼。他立刻理解了安格的话，嘟囔着：“钱没有用吗，那至少指个方向吧，否则我们一定会迷路的……”
“迷路是其次，关键是没有人会同意你离开。”
“嘎？”摩南楞住了，“为什么？”
“这里是土著部族的圣地之一，加泰神殿。你的外面看到的那些圆环石阵是神殿的计时机关。我们大致的位置就在艾姆卡的中心地带，远离灰堡和海港镇。”管家继续道，“也就是说，我们来到了一个十分核心的所在，这些原住民不会轻易让外来人踏入圣地，更何况你回到开拓者营地之后将会泄露圣地的秘密。”
领主完全呆掉。
圣地？那是什么东西？
“那么，我被困住了？”看到安格郑重点头，他哭丧着脸说，“可我来到这里，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摩南转头看看戴羽毛头饰的小姑娘，后者正与绿羽毛的女人窃窃私语。
她回望他，露齿一笑，提起石枪走出洞穴。
——你可把我害惨了。
摩南悻悻地想。
『你们在说什么？』蛇女不耐烦地瞥着安格，『该不会他根本就没有hoom，所有声明都只是虚张声势吧？』
『少安毋躁，女士。』
『别忘记你究竟是站在谁那边的人，你的部族什么也不能给你，我能。』蛇女凑近，低声道。
安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回答道：『希望能如你所愿，女士，但我个人的能力实在微不足道，无法影响他人的决定。但愿我的翻译没有任何误差吧！』
他们的谈话中hoom这个词再度出现了，摩南精神一振。“就是它，hoom！安格，告诉我这个代表什么？我就是因为它，才被那个小姑娘缠着不放。”
“那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我也不太了解。古书里提到过的‘世界石’或许就是它吧。世界石据说是创世者遗留的宝物，能梳理所有魔法的轨迹，镇压或扭曲魔法波动。如果落到过于自信的人手中被错误地使用，将会造成极大的灾难。”说到这里，东方人眼里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泽，他将视线从远处收回，轻叹道，“我已经向那三位土著长者解释过你不可能拥有世界石，可她们并不相信这一点。”
摩南觉得冤枉极了：“要是有那么强悍的东西，阿罗道尔的法师早就被我轰上天了啊！”
“你知道是什么让土著们坚持世界石就在你身上吗？”安格作出为难的模样，“我想，你也许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所用了元素奥术，那些神奇而又有形的魔法总是很难被正确解读的，火焰一类的东西更是个中翘楚。”
摩南想起最初在遇到里昂的时候，他确实用了好几次火焰，那是肯定被戴羽毛的女孩看到的，之后她便出手治疗了他的箭伤。而最近他为了讨这个小姑娘的欢心，更是多次表演小魔法给她看……
他不由得尴尬地咳了几声。
“有什么办法让她们相信世界石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呢？有什么办法让她们放我们走？”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七十九章 万众瞩目
“很困难，而且我建议你不要那样做。”安格回头看了一眼蛇女，对摩南低声道，“还记得路上我们看到的情况吗？浮空城的小姑娘追着这位蛇族女巫，企图从她手上夺走哈莫的宝物。”
摩南点点头，暗忖：也许安格还不知道，戴羽毛头饰的女孩已经将那东西抢到手了——能比他多了解一些情况，这种感觉真好。
其实我知道的还是比你多，安格在心里回答。
“这样讲吧，蛇族与那个小女孩所在的鸟图腾部族是世仇。刚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