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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毕竟是失去了一段记忆的人,他如何能够去怪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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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5】思忖
更何况不管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兑现当年对干爹的承诺,他都是最不可能也最不可以伤害暮烟的人。
反正今天他已经初步弄清楚了暮烟性格大变的原因所在了,既然是失去了记忆,也不排除有可能通过别的办法把记忆找回来,只要暮烟能恢复记忆,他相信她一定不会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的。
只是她已经和裴羽钦成亲了的事情,令他的心里痛彻万分。
但是只要暮烟以后能恢复记忆,能回头跟他走,他是不会计较她的不洁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向日顿时撤去了浑身上下的冷漠之气,轻声地在江暮烟的耳边道,“暮烟,你等我,我会再来看你的,今天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故意用掌风击向房间左边的窗子,然后人影就瞬间掠向了右边的窗子,只一个瞬间,人就消失在了房内。
而与此同时,房门被人用力的推了开来,展夕果然没有去追向日,而是快速的来到床前,担忧的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
江暮烟本能的张口回答,其实说真话,她如今的心情也非常的凌乱。
之前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由自主都被她记在了心里,他说她该嫁的人是他,而不是裴羽钦,那就说明,那个有关梨花树下的约定,弄不好就是原来的江暮烟和那个人定下的婚约之盟。
再就是既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一直环伺在她身边的话,那么这个男人本身的年纪应该也不会很大。
凭他可以如此自由的出入裴家来看,显然他对裴家的地形情况,应该是非常的熟悉的,弄不好,他的人如今就以另一种其他的身份潜伏在裴家呢!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裴家上上下下年轻的男仆加上护卫和家丁,共计有百八十个,要从这百八十个人中间,找出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这样的把握又有多少呢?
江暮烟越想越觉得眉头深锁不已,而且更让她觉得不能就这么豁出去,撕破脸的是,听这个男人口气,似乎原来的江暮烟之所以会来到裴家也不是偶然的。
而是早就被人设计安排好的一样,否则的话,那个男人又是怎么进的裴家?
这种种的担忧和顾虑使得江暮烟的心头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让她骤然间觉得这个裴家怕是没有一个人是会是单纯的了。
不管看起来多么单纯的人,身上竟然都会藏有绝大的秘密,原来的江暮烟如今看来,就是一个满是谜团的人。
那么同理而证,这死去的江暮烟的死因怕就更是复杂了。
也许凶手未必是裴夜袭,虽然她的床边捡到的是裴夜袭的玉佩。
那么这所有的人都以不一样的方式和各种目的潜进裴家的目的是什么,就不用言明,也多少能猜测到,无非都是为了裴家的财产了。
很有可能当初江暮烟与裴夜袭之间的婚约之事,也不过是一种可利用来侵-占-裴家的手段。
不然的话,以原来的江暮烟东云国第一才女的名头,就算是再怎么爱裴夜袭,也不可能忍气吞声到看着他九房小妾都纳了,还不吭一声的。
除非令有目的,所以就只能选择了容忍。
不然的话,就算古代允许三妻四妾,江暮烟也不会如此的放任裴夜袭的放肆和张狂的。
她越想越觉得她的想法是对的江暮烟,一直以来对死去的身体的原主人有一种怜惜之意的感觉,顿时就消失了。
因为若是死去的江暮烟和今天晚上的这个刺客是一伙的,都是有目的的话,那么他们所算计的对象就只有裴羽钦一个了!
这是她怎么也无法容忍的。
别说她如今嫁给了羽钦做了妻子,便是她如今只能以一个暗恋者的身份陪伴在暗处的话,裴羽钦也是她唯一想要守护的人,她是不会容许任何人妄想伤害到他的,谁也休想!
“夫人,你有看清那个刺客的模样吗?”
展夕有些心惊的看着江暮烟眼中爆发出来的浓烈的决心,和强而有力的目光,感觉如同两盏最亮的火炬一般。
仿佛随时要与人拼命一般,那样义无反顾的勇气和强势,便是他这个一流的武林高手也忍不住有些不能逼视。
看来这一次的此刻潜进新房,非但没有让这个弱质纤纤的夫人害怕惶恐,反而激起了她无数的决心。
这对整个裴家和老爷裴羽钦来说,真是一个莫大的好征兆啊。
展夕的心中也不由完全放开了担心,他本来还真是有些担忧女子先天柔弱的性格,会让他们从此在保护工作上,变得麻烦不已。
如今看来,他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这江暮烟竟然比他们的以为强上许多。
难怪这么多年,老爷也不曾妄动的心,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娶了她过门。
看来在挑选终生伴侣的这一点上,他们的前瞻性-远远的不如不会武功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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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6】黄雀
江暮烟摇了摇头,“我没看清,他是躲藏在床幔上方的,在我吃完晚饭,刚坐到床沿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无法回头,所以没看到他的模样,不过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除了这些,夫人还能提供一些其他方面的线索吗?或者夫人若是不见怪的话,能否告诉展夕,之前那个刺客都与夫人说了些什么?”
江暮烟当然没法把所有她和向日的谈话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展夕,所以她顿时就半真半假地摇头道,“他只承认之前几次环伺窥探我和老爷的人也是他,但是我问他有什么目的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据我之前的感觉,他倒是没有害我性命的意思,我猜测他可能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只要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目前还不知道。”
展夕听了这话,眉头也锁了起来,似乎也在思考,好半晌才有些踌躇地道,“依在下拙见,恐怕是与夫人娘家的一宝‘奇巧诀’有关的,毕竟除此之外,夫人您身上可是……”
话无需说完,江暮烟也听懂了言下之意,展夕是在婉转的说,除了那个装了算盘和‘奇巧诀’的盒子外,她是空无一物的入的裴家。
所以来人若是冲着江暮烟要东西来的,那就只可能是冲着‘奇巧诀’来的。
而他把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么说,似乎有把江暮烟说成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的嫌疑,所以顿时就顿住了口。
不过他其实是多担掉了心的,现在的江暮烟又不是从前的那一个了,所以根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污-蔑-和-侮-辱-的意味在其中。
如是过去,她可能多少还会为原来的江暮烟抱屈几分,但是现在,在她怀疑原来的江暮烟根本不是单纯的落难千金之后,她对原来的江暮烟的这种怜惜之情,也已经褪去了。
所以她并不觉得展夕这话说的有什么过分之处。
闻言还顿时就道,“展先生您顾虑的不无道理,不过如今刺客既然已经做了,我们也只能多做防范了!之前的事就请不要告诉羽钦了,我怕他会担心——”
展夕刚想说什么,裴羽钦和迎风的身影就已经赶了过来了,正好听到江暮烟说的最后一句。
裴羽钦走进屋内,顿时就担心的跑上来,“烟儿,你人有没有被那刺客伤到?”
“羽钦,你放心,我没事,那人只是用冰冷的掌心扣住我的肩胛骨而已,并未使用凶器,所以我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把这事情瞒着我?”
“羽钦,我只是不想你担心啊!”
“你几次三番遇袭,我焉能不担心,看来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把那个人抓到,才能解决府里的安全危机了,迎风,我一早让你安排好的人和事,你都安排好了吗?”
裴羽钦一边搂住江暮烟的身体,一边转头看向跟着他一起进门的迎风问了一句。
迎风和展夕同时点头,“老爷,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中,这一次,我们确信不管这个人多么会隐藏,我们也能把他逮到!”
“好!”
裴羽钦铿锵有力的就吐出了一个‘好’字,但是被裴羽钦搂在怀中的江暮烟,却听出了其中坚定不移和杀伐决断的气势。
不由心中暗自一凛,开始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既担心羽钦的人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捉到人,又担心,若是真的捉到人了,那人光天化日下说出什么和原来的江暮烟狼狈为奸的话来。
那时,便是她有九张口,恐怕也会辩驳不清了。
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