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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卷2-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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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再教下去的意思。女学堂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我辈正经人,确乎犯不上酱在一起……。”
  毛家的大儿子进来了,胖到像一个汤圆。
  “阿呀!久仰久仰!……”满屋子的手都拱起来,膝关节和腿关节接二连三地屈折,仿佛就要蹲了下去似的。
  “这一位就是先前说过的高干亭兄。”老钵指着高老夫子,向毛家的大儿子说。
  “哦哦!久仰久仰!……”毛家的大儿子便特别向他连连拱手,并且点头。
  这屋子的左边早放好一顶斜摆的方桌,黄三一面招呼客人,一面和一个小鸦头布置着座位和筹马。不多久,每一个桌角上都点起一枝细瘦的洋烛来,他们四人便入座了。
  万籁无声。只有打出来的骨牌拍在紫檀桌面上的声音,在初夜的寂静中清彻地作响。
  高老夫子的牌风并不坏,但他总还抱着什么不平。他本来是什么都容易忘记的,惟独这一回,却总以为世风有些可虑;虽然面前的筹马渐渐增加了,也还不很能够使他舒适,使他乐观。但时移俗易,世风也终究觉得好了起来;不过其时很晚,已经在打完第二圈,他快要凑成“清一色”〔17〕的时候了。
  一九二五年五月一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五月十一日北京《语丝》周刊第二十六期。
  〔2〕 《袁了凡纲鉴》 即《了凡纲鉴》,明代袁黄采录朱熹《通鉴纲目》编纂而成,共四十卷,清末坊间有刻本流行。袁黄,字坤仪,号了凡,江苏吴江人,明万历进士,还著有《历法新书》、《群书备考》等。
  〔3〕 “人生识字忧患始” 语见宋代苏轼《石苍舒醉墨堂》诗。
  〔4〕 菊月吉旦 即夏历九月初一。旧时常用花期来指称月份,九月盛开菊花,称为菊月。吉旦,初一。
  〔5〕 高尔基(M。BCDEFGH,1868—1936) 原名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妗け耸部品颍ǎ粒停甀JKFCL),苏联无产阶级作家。著有长篇小说《福玛。高尔杰耶夫?贰ⅰ赌盖住泛妥源迦壳锻辍贰ⅰ对谌思洹贰ⅰ段业拇笱А返取W髡咴诒酒腥靡桓鏊枷爰烁堋⒘叨男彰疾涣私猓ㄒ晕崭呙┑娜宋锔拿叨。馐嵌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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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阳宅先生 即所谓“堪舆家”,俗称“风水先生”。他们称生人的住宅为“阳宅”,称墓地为“阴宅”。
  〔7〕 番 “番饼”的简称。旧时我国某些地区称从外国流入的银币为番饼(后来也泛指银元)。
  〔8〕 “玉皇香案吏” 旧时附庸风雅的文人,常从古人诗词中摘取词句作为别号。
  “玉皇香案吏”见于唐代元稹《以州宅夸于乐天》:
  “我是玉皇香案吏,谪居犹得住蓬莱。”
  〔9〕 乩坛 扶乩的场所。扶乩是一种迷信活动,由二人扶一丁字形木架,使下垂一端在沙盘上划字,假托为神鬼所示。
  〔10〕 蕊珠仙子 道教传说中的仙女,所居之处称为蕊珠宫。唐代赵嘏《赠道者》:“华盖飘飘绿鬓翁,往来朝谒蕊珠宫。”
  〔11〕 青眼 《晋书。阮籍传》载:晋代阮籍以白眼看他憎恶的人,用青眼看他器重的人。后来“加青眼”就被用作表示器重和喜爱。
  〔12〕 两仪 原指天地,见《易经。系辞传》。后也用以指称男女。
  〔13〕 书脑 线装书打眼穿线的地方。
  〔14〕 石勒(274—333) 羯族人,西晋末年于山东聚众起兵,逐渐发展成割据势力,后灭前赵,建立政权,史称后赵。
  〔15〕 “淝水之战” 指公元三八三年,东晋军队在安徽淝水以八万兵力大败前秦苻坚近百万大军的战役。据《晋书。苻坚载记》:在交战中苻坚登城远望;把八公山上的草木都错看成是晋军。成语“草木皆兵”即由此而来。
  〔16〕 拓跋氏 古代鲜卑族的一支。公元三八六年拓跋自立为魏王,后日益强大,据有黄河以北各地。公元三九八年,拓跋建都平城(今山西大同),称帝改元,史称北魏。
  〔17〕 “清一色” 打麻将的用语。指某一家手中所掌握的牌全由一种花色组成。
                 孤独者〔1〕
                   一
  我和魏连殳相识一场,回想起来倒也别致,竟是以送殓始,以送殓终。
  那时我在S城,就时时听到人们提起他的名字,都说他很有些古怪:所学的是动物学,却到中学堂去做历史教员;对人总是爱理不理的,却常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常说家庭应该破坏,一领薪水却一定立即寄给他的祖母,一日也不拖延。此外还有许多零碎的话柄;总之,在S城里也算是一个给人当作谈助的人。有一年的秋天,我在寒石山的一个亲戚家里闲住;他们就姓魏,是连殳的本家。但他们却更不明白他,仿佛将他当作一个外国人看待,说是“同我们都异样的”。
  这也不足为奇,中国的兴学虽说已经二十年了,寒石山却连小学也没有。全山村中,只有连殳是出外游学的学生,所以从村人看来,他确是一个异类;但也很妒羡,说他挣得许多钱。
  到秋末,山村中痢疾流行了;我也自危,就想回到城中去。那时听说连殳的祖母就染了病,因为是老年,所以很沉重;山中又没有一个医生。所谓他的家属者,其实就只有一个这祖母,雇一名女工简单地过活;他幼小失了父母,就由这祖母抚养成人的。听说她先前也曾经吃过许多苦,现在可是安乐了。但因为他没有家小,家中究竟非常寂寞,这大概也就是大家所谓异样之一端罢。
  寒石山离城是旱道一百里,水道七十里,专使人叫连殳去,往返至少就得四天。山村僻陋,这些事便算大家都要打听的大新闻,第二天便轰传她病势已经极重,专差也出发了;可是到四更天竟咽了气,最后的话,是:“为什么不肯给我会一会连殳的呢?……”
  族长,近房,他的祖母的母家的亲丁,闲人,聚集了一屋子,豫计连殳的到来,应该已是入殓的时候了。寿材寿衣早已做成,都无须筹画;他们的第一大问题是在怎样对付这“承重孙”〔2〕,因为逆料他关于一切丧葬仪式,是一定要改变新花样的。聚议之后,大概商定了三大条件,要他必行。一是穿白,二是跪拜,三是请和尚道士做法事〔3〕。总而言之:是全都照旧。
  他们既经议妥,便约定在连殳到家的那一天,一同聚在厅前,排成阵势,互相策应,并力作一回极严厉的谈判。村人们都咽着唾沫,新奇地听候消息;他们知道连殳是“吃洋教”
  的“新党”,向来就不讲什么道理,两面的争斗,大约总要开始的,或者还会酿成一种出人意外的奇观。
  传说连殳的到家是下午,一进门,向他祖母的灵前只是弯了一弯腰。族长们便立刻照豫定计画进行,将他叫到大厅上,先说过一大篇冒头,然后引入本题,而且大家此唱彼和,七嘴八舌,使他得不到辩驳的机会。但终于话都说完了,沉默充满了全厅,人们全数悚然地紧看着他的嘴。只见连殳神色也不动,简单地回答道:
  “都可以的。”
  这又很出于他们的意外,大家的心的重担都放下了,但又似乎反加重,觉得太“异样”
  ,倒很有些可虑似的。打听新闻的村人们也很失望,口口相传道,“奇怪!他说‘都可以’哩!我们看去罢!”都可以就是照旧,本来是无足观了,但他们也还要看,黄昏之后,便欣欣然聚满了一堂前。
  我也是去看的一个,先送了一份香烛;待到走到他家,已见连殳在给死者穿衣服了。原来他是一个短小瘦削的人,长方脸,蓬松的头发和浓黑的须眉占了一脸的小半,只见两眼在黑气里发光。那穿衣也穿得真好,井井有条,仿佛是一个大殓的专家,使旁观者不觉叹服。
  寒石山老例,当这些时候,无论如何,母家的亲丁是总要挑剔的;他却只是默默地,遇见怎么挑剔便怎么改,神色也不动。站在我前面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便发出羡慕感叹的声音。
  其次是拜;其次是哭,凡女人们都念念有词。其次入棺;其次又是拜;又是哭,直到钉好了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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