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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课方面他常常是略读一二,但在班上却是名列前茅。
他先学数学,再学物理。
他的困难是如何获得书籍。他只有极少的零用钱。他的父亲,虽然是一
个经过自学获得丰富知识的人,家里的藏书却没有多少。小费米便成为有名
的每周三举行一次的露天市场的常客。在这个市场里,收藏家常常可以发现
古版的图书、艺术品和各式各样的古董。内行的人可以用低廉的价格买到任
何东西。这市场就像芝加哥的麦克斯威尔街一样,不同的是它更为堂皇。它
是在一条古老的街上,沿绕着被绑在柱子上烧死的哲学家佐丹诺·布鲁诺的
纪念碑,背着山加洛和米开朗基罗建造的法尼赛宫。
不久之后,小费米便有了一个逛市场的同伴,他叫英理柯·柏西可。这
个人十年之后成了数学教授。
柏西可比费米大1岁,和基里奥在同一所学校里读书,他对基里奥的聪
敏十分羡慕。但他并未试图做基里奥的朋友,因为他感觉到基里奥已经全神
贯注在他兄弟身上。基里奥死后,有一次他们无意中相遇,费米和柏西可都
体会到他们除了第一个名字之外,还有许多相同的地方:适宜于科学工作,
喜欢沉思,对一些事物有共同的好恶,虽然两人的气质不同。
据说,意大利人主要的特点是他们的鼻子各异。鼻子既然可以反映一个
人的气质,所以可以说,意大利人气质的差异多于其他的民族。
费米的鼻子尖薄而直,这表示他为人正直而自信,但不骄傲,对学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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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切的兴趣,但不过份好奇,别人很难改变他的意见,但他也不勉强别人同
意他的意见。
柏西可的鼻子又是一回事:隆起勾鼻,中间打节,这样的鼻子,使人一
望而知,这样的人会有所成就,却不免有种种的挫折,为人谦虚,不喜自炫,
正如紫罗兰用绿叶来掩饰香色一样。
因为他们既有共同之处,也有相互之别,所以他们之间的友谊维持得很
长久。这时他们需要数学和物理方面的书,因此每个星期三他们都到旧市场
上耐心地搜索,将买到的几本书轮流阅读。
有一次,费米拿他的一本书给姐姐看。但玛丽亚所喜爱的是文学的、哲
学的和宗教的书籍,不是科学的书,所以无法引起她的兴趣。另有一次,他
从那个市场上买回来一本分两层装的有关数学物理的论文集,告诉姐姐说他
立刻就要开始阅读。以后的几天中,他时常跑去告诉他姐姐那本书如何的有
趣:
“你想不到它是如此有趣的,现在我所读的是关于各种波浪的传播!”
又说:“妙极了,它在解释行星的运动。”
当他读到有关海洋波浪的循环那一章时,他的兴趣到了最高峰。后来他
把全书念完了,又跑去对他姐姐说,“你知道吗”,他说,“那本书原来是
用拉丁文写的,我却没有注意。”
那本书是一位耶稣会的物理学者安德里亚·加拉法神父写的,出版于
1840年。费米和柏西可一直认为那是一本好书。
他们的物理学知识越来越广博,然后进行了一些实验。举例来说,他们
能够用所能获得的不完备的配件相当准确地测量地球的磁场。他们也试着来
解释某些自然现象。有一个时期,他们为一种神秘现象所迷惑:他们也和其
他儿童一样,时常玩陀螺。这种玩具因为便宜,所以很流行,但是和其他儿
童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们曾试图解释陀螺那种奇怪的运动。绑在陀螺身上的
绳子如果拉得越猛烈,陀螺转的越快,那是当然的,但是他们不明白的是,
为什么一个急转的陀螺,其后也便旋转成坚直的了。还有,当陀螺的旋转速
度慢下来,轴心便倾斜到和地面成为一个角度,使陀螺的上端老在划圆圈,
这在他们也觉得是不可解的。他们也说不出这种变动发生在什么速度上。
神秘对好学深思的人是一种挑战。解决陀螺运行的神秘成为他们主要的
心事。他们天天所讨论的只是这个问题,别的事情好像都不关心。他们从教
科书所得来的基本知识,不能直接应用到这上面来,但他们不肯认输。后来
费米终于研究到回旋仪的原理,他是花了许多心血和经过许多周折才想通了
的。要是他早知道一般高级的学生所熟知的两个定理,就不必花那么多的时
间和力气了。
从他哥哥死后到他从中学毕业这段时间,费米颇得他父亲一位同事英格
雅·亚米第的教益。费米有到他父亲办事处去和父亲一道步行回家的习惯。
父亲的同事也常常和他们一起走。亚米第是个热情的人,对费米脑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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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科学,数学天资很高等等很有印象,为了捉弄他,便给费米一些问题去
解答,预先声明那是在他的水平之上的问题,并不真的希望他会解答出来。
但费米却答了出来,并要亚米第出些更难的题。更难的也解答出来了。
那些题原来是亚米第本人也不懂的,因此他对费米的喜爱便转为敬爱了。他
把他的一些书,按照学习的程序,一本本地借给费米,使他对数学原理和物
理学基本知识,建立一个坚实的基础。费米便将这些书和他从露天市场买来
的书一道研究。
由于这位长辈的关怀和照顾,费米将自己培养成物理学家的念头便根深
蒂固了。中学快毕业时,亚米第又替他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比萨有个不大
为外界所知的专为文学和科学的高材生而设的学院——高等师范学院,费米
应该申请那里的研究补助费,他得到那笔补助费是不成问题的。
费米的父母倒有点犹豫。在他们所住的城里就有一所很好的大学,何必
把孩子送往外地。但亚米第的坚持终于使他们让步,费米便进行申请。
入学考试使费米首次为学术界所重视。他受命写一篇关于线的颤动的文
章。他沉着应试,全力以赴。主考人罗马工程学校的一位教授为之惊诧,不
相信他那样年龄的人有那么高深的知识;便邀请他到办事处做一次非正式的
谈话。结果,那位教授承认费米是个“非常”的人。
二、在比萨的日子
1918年11月初,费米离开罗马到比萨去。那时他17岁。第一次世界大
战已接近尾声。意大利的世仇,德国和奥地利都已经被打败了。曾在一次大
战中死了60万人的两个城市,特伦多和特里耶斯脱也都从奥地利的“枷锁”
中解放出来了。持久的和平已经在望,青年们不必再上战场了。对他们来说,
前途是无限光明的。
费米以愉快的心情和伟大的期望离开了家。这种心情和期望在学校也未
受挫。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学生都同样感到愉快和安定,也许是因为比萨这小
小的大学城还保留着中世纪学生生活愉快的传统,也许因为他已把自从基里
奥死后即弥满悲哀气氛的家庭抛在后面,也许是因为其他种种的原因,费米
在那里度过了最愉快最活泼的四个年头。
比萨高等师范学院是拿破仑于1810年设立的,等于巴黎的高等师范学
院。两个学院目的都在吸引和造就聪明的青年,也毫无疑问地达到了它们的
目的。
师范学院的学生食宿免费,并且有特别的课程。他们同时也是比萨大学
的正式学生。宿舍和课堂都设在16世纪的宫殿里。
那时师范学院还没有暖气设备,比萨的冬天比罗马还要冷。但费米却不
必坐在手掌上用舌头翻书页了。因为每个师范学院的学生都可以有一个暖脚
器,一种有把手的瓦缸,里面盛着炭灰和慢慢地焚烧着的炭。要是拿来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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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上,手和胸腹部都会感到暖和。
费米花在书本上的时间并不很多。教授所讲的东西很多他已经知道,课
堂上提出的新意见他很容易地就记住了。所以他有很多时间从事大学式的胡
闹:例如在屋顶上互相泼水,煞有其事地比剑,还选出最不好看的女孩子来
做“五月皇后”等。
和费米同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