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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李隆基轻叹道:“现下只有几位长老知道,否则凭我一个毫无武功之人如何能尽调十道精锐?就是能调得来,也没有威望能保证这些丐帮弟子聚集帝都却丝毫不生事端。”
林剑澜手掌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了数次,方直视李隆基,目光灼灼,道:“唐兄,没法等到明年了。”
李隆基只觉得眼角一跳,倏忽这悸动的感觉又没了,都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祸,就这么刹那功夫,却已想不起刚才究竟是哪只眼睛跳了一下,手指却几乎掐到了手心的肉里,颤声道:“林公子刚才说……”
林剑澜却不再说第二遍,密室宁静,他方才字字都说的明晰无比,若说是听到,还不如说是如滚雷一般炸响在耳边,竟震得李隆基有些恍惚。二人竟一时陷入沉默中,谁也不开口,此时却听外面脚步声匆匆由远而近,到了门外停下道:“王爷。”
李隆基看了一眼林剑澜,见他不知何时已转入幕帘后面,便轻咳了一声道:“进来吧。”
那人躬身迈步而进,李隆基沉声道:“如何了?”
林剑澜隐在幕后,听那人不疾不徐道:“圣驾已经到了洛阳行宫,听说路上有些疲累,今晚不会召见什么王公大臣,恐怕圣谕过会儿就会到此。随行的有张大人等几位大臣,除了御前侍卫,御寇司中几个首要的听说都陪伺在侧。控鹤府的那二张自然也是跟着的。”林剑澜心知此人必定是李隆基的心腹,听话语是十分能干,已将李隆基最关心的一些消息俱都打探了出来,只是不知为何他还关注控鹤府二张的行踪。
李隆基眉头稍有舒展道:“叫毛三进来,你再去打听,将今晚宫殿布防情况打探清楚,一个时辰前来报我。”
那人应声而退,却从门外屋檐下轻窜下一个人来,猫着腰进屋,李隆基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道:“拿着这个给帮主,只说时机已到,洛阳行宫便可。”那人大大咧咧将玉佩接过,揣在怀中出门扬长而去,林剑澜方重新转了出来,道:“此人倒是个异人。”
李隆基笑道:“你别看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府内的千里马却偏偏只认他一人。”
林剑澜道:“看来唐兄已下了决心。”
李隆基道:“林公子若是韦素心,时机挑在何时?”
林剑澜会心一笑,随即又紧皱眉头道:“长路到此,入住行宫之中不免会有所倦怠,的确是良机,事情不能再拖,只是今晚免不了要遭遇一场鏖战。”
李隆基道:“昔日答应了林公子尽力保全丐帮子弟,今日却要食言了,实在惭愧。”
听他这么一说,林剑澜也有些黯然,又听李隆基道:“有张大人在,胜率便多了一成,只是不知如何跟父王交待。”
林剑澜心中忖道:“多一人便易泄漏,若相王果真如世间传闻那般优柔寡断、胆小怯懦,反要误了大事。”想到此道:“唐兄务必听我一言,今日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否禀告相王于事本身并无助益,不如直接与张大人按原定计划起事,事毕直接拥立相王。”
李隆基道:“就是张大人,我提前起事也要有个理由,可惜的是他对江湖中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一向有些反感。”
林剑澜道:“何必多言江湖中事,张大人愿意相助你父匡扶李家王室,而谋划之事又单单从你五兄弟中挑了你,他是何意你还不清楚么?只要你郑重相告今晚必须起事迟则生变就足矣。”
李隆基沉思片刻,坚毅的点点头道:“就这样,我立刻去拜见张大人,林公子可以在此稍做休息,今晚可少不得要你出力。”说罢起身告辞。
林剑澜忙道:“唐兄……”
李隆基回过身来,见他面色十分犹豫,似有为难之事,道:“林公子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言讲的吗?”
林剑澜下决心道:“唐兄,事成之后,求你能对乱松前辈挽开一面……我本来不想为难唐兄,种种前情你也了解,只当我厚颜求你一次。”
李隆基想不到他说的是这个,正色道:“林公子,虽然若他成功未必对我们手下留情,但我还是答应你。”又笑了一下道:“一来我也敬佩他是个英雄,二来他若想走,也没谁能拦得住他。”
林剑澜看着他离去,便也打开房门,见周围一人也无,甚是寂静,想必平日李隆基不许旁人靠近,就连他的几个兄弟也不例外。他深吸了一口气跃上屋檐,了望了一下,便向花王府奔去。
花王府并看不出什么异样,仍是若干韦素心招纳的清客巡视走动,只是林剑澜再也非最初闯入禁地的林剑澜,并无一人发现他在府内游走自如。
这占地甚大的府邸,即便多出几百人,恐怕也是看不出什么来。林剑澜凝视梨花院的方向,万分怅惘,今夜恐怕要与御寇司共同对付韦素心召集的江湖义士,免不了要招来一片骂名,这并不是他最为在意的。他最为在意的是终究还是要与韦素心正面为敌,而时间仓促,竟来不及将母亲接出,事后不管成败,又如何再厚颜提起?又觉到如今不应再想这些分心之事,探察地形才最为要紧。
林剑澜正欲拔足离去,却觉那院落中白影一闪,没入屋中,心中大惊,看身法若是韦素心施展轻功,根本不会被自己察觉,潜入院内又未被秦、罗二人发现;看来武功也不低,母亲虽也常穿白衣,却不通武功,那又是谁?只怕是有什么人要害母亲,想到此林剑澜不顾一切跃入院内,大梨树绿影幢幢,推开房门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剑澜几乎要哭了出来,屋内一人也没有,便转身又向韦素心那屋子走去,那厚重的铁门竟然半掩着,并未关闭,让他心中又是一喜,然而走进去却是满目灰尘,韦素心江南洛阳来回奔波,此次回来必定急于与万剑虹等人商议要事,甚至来不及在此稍做休息。
失望之余,林剑澜只得到处细细寻找,那人轻功颇高,地面上竟没有什么足迹,只是地面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拖过的痕迹,引向韦素心平日端坐的那个蒲团上。
林剑澜轻步走了过去,用手摸了摸那蒲团,除了有些凉丝丝的并无什么异样,正欲离开,那蒲团下面却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哭喊之声,立刻将头伏在蒲团上,听里面有个颇为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道:“我真的不知道!”话音刚落便接着一阵“咯咯”之音,听起来煞是古怪。
半晌,一个冰冷淡然的女声道:“莫非还要再让我深一层么?”林剑澜一听这语声,脸上不由露出喜色,运力弹了几下那蒲团,随即又用手掌抵在上面,只觉得寒冷之气渐重,方轻轻道:“殷殷!殷殷!”
片刻那寒冷之气便几乎收敛殆尽,下面传来微微的机关转动声,蒲团缓缓移到一旁,下面竟露出一个台阶来。一个白衣女孩儿探出头来,面上也是难掩喜色,并不说话,只伸出腕子拉住林剑澜一步步走了下去,重又将入口关上,方轻声道:“林公子,你没事吧?”
第七回 云雾敛
林剑澜心中一热,道:“我去了杭州,铁堂主说你接了小侠的信便径直来了洛阳,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曹殷殷默默向下走去,道:“你助过我多次,这并不算什么。地道湿滑,林公子脚下留神。”
林剑澜奇道:“只是你怎么到了这么一处古怪的地方?”
曹殷殷并不答话,只一直向下走着,林剑澜心中却暗自吃惊,不知为何韦素心在自己的房屋内造了这么一处深邃曲折的秘道,片刻眼前大亮,却是一个稍微宽敞的过道,前面又是一扇铁门不知通往何处。
过道内还有四人,秦天雄自然在内,年小侠则是看到了林剑澜便奔了过去,屋角内却是一个较为简易的床铺,母亲正在上面闭目安睡,林剑澜才稍微放心,见另一角萎坐着一个老者,似曾相识,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人竟是当日花王盛会赠给韦素心那套至为逼真园林的‘天工王’,此时看来颇为狼狈,双目紧密,似已晕厥过去,但浑身仍然颤抖不已,胡须眉毛俱是结了一层冰茬。
这副惨状自然是殷殷六雪玄功所致,就是不知道他何时得罪了殷殷,林剑澜望向曹殷殷,却见她似乎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冷笑道:“林公子莫非是可怜他么?”
林剑澜知道殷殷个性,便不再看那老者,坐在地上将年小侠揽在怀中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不去找唐长老?”
年小侠嘟嘴道:“我不喜欢他。”说到此又从怀中掏出一条用布缠的密密实实的物件道:“这个我一直收着,等着给你。”
林剑澜伸手一摸,知道是那两截破剑,原来却被他如宝贝般收着,哭笑不得,只得收好,又抬头道:“殷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