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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剑澜沉吟道:“这就怪了……洛阳你的府邸唐兄可去过么?”
唐子慕道:“那四位兄弟平日与我同吃同住,应该不会。”
林剑澜道:“事到如今,不得不多做考虑,能确保最好,若是连你都打探不出来,想必城府极深,以后恐怕是唐兄的劲敌。”
唐子慕顿了一下,道:“若真是弟兄中有这等人,我只会高兴,虽然手段我不赞同,然而毕竟李家后代中还有几个有血性的人。对了,林公子请跟我来。”
林剑澜跟着他走了一会儿,却是一处书房,看书房中摆设不禁小吃了一惊,旁边书册满地都是,凌乱之至,正中则是一个沙盘,凝神望去上面密密麻麻,不同颜色的小旗插在其上,虽然粗糙,却也能看出南方一处湖泊附近几座城郭,俱被蓝色旗子插满,另有红色旗子零星分布在蓝旗周围,而周边稍远的地方有些黄色旗子,虽然数量不多,却呈包围之势,黄旗最密集的地方则是长安洛阳一带。
林剑澜怔道:“这……”
唐子慕略微一笑,道:“这便是现今的太湖情势。蓝色旗子便是袁行健所领的叛军,数量庞大,然而战力有限,但是却有个官兵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优点。”
林剑澜道:“官兵死伤,便要从别的地方征调,路途甚远,而他们却是打到哪儿都可就地招人补充军力。”见唐子慕点了点头,林剑澜又道:“还有一点,便是袁行健,我想唐兄应对此人并不陌生,文韬武略,更兼武功超群,有他统领,即便民兵的战力只有八成,他却能发挥出十成来。”
唐子慕道:“还不止这些,你可注意到这些零星红旗了么?”
林剑澜道:“若我所料不错,黄旗代表官兵,这红旗,恐怕就是江湖力量。”
唐子慕道:“先祖开国,也没少从绿林之中借力,很多开国功臣原就是江湖中人,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一旦建国,这原本帮助了自己的力量却又为自己所忌惮,你们都说我祖母建立御寇司不好,其实是冤枉了她,御寇司早在开朝之初便有了,只是那时行事低调,并不在江湖中出名罢了。到了我祖母临朝,自不要说外面,就是京畿周边都有很多心有不满之人,御寇司这时才派上了用场,慢慢又广招高手,才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剑澜听他说起原来御寇司是唐朝的开国皇帝所创,心中大不以为然,看唐子慕倒也能实话实说,似乎也颇不赞同,顿时对他好感又多了几分,又听唐子慕道:“现如今这局势,红旗虽少,却是战力最强,也最为可怕,据我所知,除了匡义帮、少林寺、蜀山,倒有大多数掺合了进来,江湖中人良莠不齐,我只怕他们其中未必有多少人是真正存着为民请命的心思。”
林剑澜道:“幸而唐兄在丐帮,若是丐帮也加了进来,那才叫糟糕。”
唐子慕笑而不语,又将长安洛阳一带的黄旗尽数拔出,都插在江南一带,方抬头道:“过不了几日,恐怕就会变成这样。”
林剑澜道:“朝廷到底还是决意派兵了么?只是居然在帝都附近能聚集这许多兵团,倒是我未曾想到。”
唐子慕道:“说来也巧,只是因为与突厥和亲,大军只得暂时撤离边境,这许多将士,无论安置在哪一道,恐怕都不合适。再说突厥人野蛮狡诈,常常言而无信,若是他们突然反悔,我们没有应变恐怕又会措手不及,因此大军尚不能分遣各道。”
林剑澜道:“如果可能,当真不希望这三股力量汇战江南。只是事已至此,我总觉得,凭我二人之力,已经无力挽回了。”
唐子慕叹道:“但尽人事吧。说起来还有个更巧的事情,带兵之人,便是当年徐敬业起事之时,李孝逸将军的副将,只可惜……”
林剑澜知道他心中同情可惜李孝逸后来因这场大功劳被武姓猜忌诽谤,几经谪贬流放,最后老死异乡。然而飞鸟尽,良弓藏,他日后也未必便不是如此,'奇。com书'只点了点头,暗道:“义军势如破竹,虽有伤损,却不减锐气,朝廷此刻派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说服朝廷不出兵显然万万不能,那红旗力量的掌控之人,恐怕便是韦前辈,我又怎好去劝说他?”想来想去,竟只能再去见袁行健,只是当日已经不欢而散,能说服成功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唐子慕见他沉吟不语,道:“也罢,我与林公子再去趟洛阳如何?是与不是,好歹最后再确定一次,然后便要视情况而定,或许祖母会派我随军督战,或许在后方负责筹集粮草,林公子已经尽力,无论结果如何我只有感激的心思。”
第四十三回 寻幽探密五王宅
林剑澜勉强笑笑,道:“朝廷出兵大概在何时?”
唐子慕道:“先行军早已出发,大军则要等到后日,是个宜出兵的吉日。”
林剑澜暗道:“军旅行军必然速度不慢,算来算去,也没有几天。”只得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即刻出发吧。”
唐子慕想不到他这样急切,他本还想好好洗个澡,将身上与丐帮各位长老堂主相处时沾染的难闻味道洗掉,看来也只得做罢,道:“既然如此,我吩咐他们备车,再准备些路上的用品,林公子稍等,我要交待一下。”说罢歉然一笑,匆匆离开书房。
林剑澜忽然明白过来,唐子慕想必要和阿秀交待一声,看来对阿秀竟是格外的关爱照顾,虽想替阿秀高兴,却无论如何也没法“真心”的高兴起来,此时他撇嘴笑了笑,却是极为难看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二人已经坐在去往洛阳的马车之中,车内早已摆好了几样肉食小菜,还有一壶酒,唐子慕笑道:“本想让林公子尝尝御厨的本事,却只能以此简陋饭食招待,实在是不恭敬。”
林剑澜拿着酒壶,见虽然饭食粗糙,但杯盘俱是十分精致,贵气十足,便倒了一杯酒轻缀了一口,忽想起当日与袁行健结识,陪他拿着坛子痛饮的时候,自己还因不惯喝酒而颇为为难,而今却已习惯了这种苦涩辛辣的滋味。
唐子慕想不到他先自顾自倒了杯酒喝了起来,道:“林公子似乎有心事。”
林剑澜苦笑了一声道:“唐兄,我与你不同,你生来是帝室贵胄,要承担许多事情,自然把这诡谲风云看的十分寻常,我本来平凡,帝王将相,侠士美人,那只是存在于传奇中的事。”
唐子慕把玩着手中酒杯,他也辗转打听过林剑澜的出身,道:“我倒是只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风云际会,林公子难道不想借此机会做番大事?”
他并不知道林剑澜少年时接触林龙青,便已是林龙青萌生退志之时,平日所教并不是波澜壮阔的江湖豪情、丈夫伟业,反而以淡薄出世之言居多,加上王婆之前的嘱咐,读书但求明理通事,练武只愿强身健体,不求天下扬名,林剑澜又见到他们兄妹之间那一幕,自是对这些你争我斗的事情有些本能的排斥。
林剑澜暗道:“我若说只想找回外婆和母亲回老家度日,恐怕又要被他暗自嘲笑。”便只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间天色转暗,外面沿途房屋中已经隐约有灯光闪烁,林剑澜将杯盘略微收拾了一下放在座位下的暗格之中,道:“我是赶路习惯了的,最开始从东北到江南时,一路的奔波,让我浑身骨头都疼。恐怕唐兄还未曾这般劳碌过吧?”
唐子慕道:“这么连夜赶路的时候极少。”
林剑澜笑了笑道:“唐兄莫要这样再直板板的坐着,还是歪身躺着好些,否则明日有你受的。”
唐子慕知道他所言不虚,不再说话,幸而马车豪华宽敞,蜷着腿倒也还不算难受,怔怔瞅了一会儿屋顶方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又被一阵颠簸晃醒,支起身子一看,外面仍是深蓝的夜幕下繁星闪烁,显然才刚刚到了深夜,时间还早,便重又躺下,向林剑澜那边瞥了一眼,见他仍是像刚才那样端坐,只是改成了盘膝的姿势,月光映照下显得脸上一片清明。
唐子慕虽然从未亲自练过武功,但也与江湖中人有过许多接触,一般人大多要挑个安静无人的所在,像林剑澜这样不避讳的倒不多。心中又颇觉有趣,不知内息在体内循行是个怎样的光景,侧头看了一会儿,林剑澜方长嘘了一口气收势,面有喜色,睁开眼看见对面唐子慕两只眼睛铮明瓦亮的盯着自己瞧,显得十分好奇,不禁笑道:“唐兄若是想练,我可以教你。”
唐子慕连摇头道:“我可没功夫学,其实若要练到有所成就,既要练武人本身极具天份,付出的也不比十年寒窗的功夫少。”
林剑澜道:“唐兄果然是人中龙凤,做什么都要力求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