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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洛阳、江浙一带的肥缺哪个轮得上你了?论武功论才学,那些个堂主又哪个是你的对手?俗语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今这房瓦都揭了,万堂主不待振翅高飞,还等什么?’”
“我娘面色也是极为兴奋,但却瞬即平和下来,反问道:‘成大夫,有句话还叫枪打出头鸟呢,你是让我们剑虹变成众人靶子么?’”说到此处,万秀略微噘嘴道:“成大夫这人当真讨厌之至,反哈哈大笑,那笑声说不出的不屑,道:‘你以为这匡义帮上下现在都一心归属了曹家人了么?其实不满者大有人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万兄弟不趁此时登高一呼,若等别人先立了势,你可就又要蹲在矮檐下吃瘪了!’”
林剑澜道:“成大夫当真老辣的很,劝你爹爹另立门户,却还找了好借口,若是你爹爹当真如他所说行事,匡义帮上下倒真的会有不少人投靠过去,只是一个匡义帮,从此便四分五裂了。”然而事已至此,却无法可想,青叔想必同自己一样看出了秦天雄言行异样,只是帮中人心浮动,为何偏偏挑此时将方、岳二人支开,逼他们出手为乱?
万秀道:“他还说花销上自会有人鼎力相助,不过是要爹爹以复帮为名在长安重立门户,再联络些个对林红枫不满的帮中弟兄。”
林剑澜感慨道:“匡义帮多年来威名不减,财力雄厚是必不可少的支持,一来青叔祖上便有了相当的积累,二来各分堂对当地水陆商运具有自己的码头堂口,单那黄河水路一条,铁嵩就不知每年会进帐多少!凭空建帮最难的便是没钱,这成大夫背后之人不知是何势力,竟有如此财力。”他心中却还留了一截没说,黑衣队便是只有帮主才能调动,除了这股力量,林龙青是否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产业
万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道:“对了!那成大夫还说即便以后林龙青找上门来,也无颜再坐这第一把交椅。”
林剑澜心中微嘲道:“青叔岂会再在乎这些虚名么?他留在这江湖之中,不过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一旦曾经离开这诡谲莫测的地方,回头再看只会倍觉厌恶。”想到此却有些明白了林龙青的用心,叹了一声暗道:“唉,或许他就是想以此大变,看清楚匡义帮中众人的真面目,虽然代价巨大,他再归隐之时,却能留给殷殷一群真心相助之人,只是,殷殷和姑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他这份心意。”
万秀将今晚所闻一气说出,坐的有些疲累,动了动才发现身上的斗篷早已烘干,此刻全身已经热了起来,这初夏天气竟在屋中烤火,禁不住暗自一笑,却见林剑澜沉思不语,眉头似能拧出一个大疙瘩,便又将这笑容收敛,抬头向外望去,天色已经朦朦发亮,那炉炭火,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熄灭。
看窗外树影已由一片漆黑变为葱绿,万秀心情忽的有些哀伤,这哀伤本是自小便习惯了的,此刻却另有一份缘由,即便不是为父母辩护,他们却至少有一半是为着自己才和成大夫走到一路,不知这景况还要持续到何年何月。再回神时,看林剑澜已经将那火炉拿到一边,笑道:“阿秀只顾说,我也只顾听,哪有大夏天烤火的道理?”又是里里外外一阵忙碌,方重新进屋,正色道:“阿秀,我要回江南一趟。”
万秀的手拢在袖中,顿时一阵捏紧,只觉得自己的心嗵的一下,似乎无休无止的向下坠去,半晌方慢慢道:“林公子,何时启程?”
林剑澜随手理好了几件衣服书本,道:“事不宜迟,今日便要走了,否则更不知怎样才能找他青叔下落。”见万秀蓦然点点头道:“是啊,我夜里来此,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果然还是应该回去。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又抬眼看了看窗外,方回头讶异道:“天色竟然已经这么亮了,林公子,我得回去了,否则他们……”
林剑澜笑道:“阿秀说话好奇怪,你一直不停望着外面,到现在才发现天亮了么?”
万秀低头也是微微一笑,道:“我向来如此。”说罢将那树枝拿在手中,虽然那络子已经污浊不堪,却仍是细细将它捋好,勉力站起道:“林公子,现在我父亲起了他志,你不宜在他们二人面前露面,否则他们会怎样行事实在无法预知,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赶快去江南探问消息为好。我……你也不必送我了,我在街上自己会找人送我回去。”
林剑澜正要相送,听万秀所言,倒十分有理,心里也知道若是被万剑虹夫妇看见,恐怕也不会顾及照顾万秀和林龙青的情谊,只得扶着万秀慢慢走到门口,道:“阿秀,你多多保重,莫要任性,待我从江南回来,便来看你。”
万秀点了点头,迈步出门,蹒跚走了良久,方听后面一声门响,回头看林剑澜已将门关上,两行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又擦了擦继续向前走去,却不知该去哪里。
身边没了万秀,林剑澜上路便轻松许多,只买了一匹好马,略微带了些东西就一溜烟奔着南门而去,幸而天刚刚亮,街上行人并不算多,快马加鞭出了城南,心中急切,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张护法还在总堂么?方、岳二人出门没多久匡义帮便已经有了变故,他们回去后又去了何处?最最担心的便是林龙青,自行弃帮,若是成大夫都不知他的下落……想到此生生急出了一头的汗,暗道:“外婆已经不知下落,青叔,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林剑澜如此策马狂奔,路上也并顾不得吃住如何,只觉得渐行渐热,胯下骏马也是跑一小段路途,看到有溪流之处便要下马饮水,只这小小的闲暇之时,方能打量四周或询问路途。
这处溪流倒十分喧闹,斜对面数十尺几个村妇正在洗衣,偶尔还会嬉戏打闹,林剑澜立在对岸,正要把马牵过来饮水,听对面一个女孩儿站起来大声道:“呢要饮磨到或游起,弗要来弄龌龊吾呢个似!”
林剑澜只听得软声软语,娇糯动听,却不十分明白,只得大声向对面喊道:“你说什么?”
那边的村妇顿时笑的叽叽咯咯,那女孩娇声对其他人打骂了几下,又回头喊了几遍,见林剑澜兀自傻头傻脑的站在原处,便将手中衣服丢在盆中,用脚试探了一下水,奇書网才放心踩在水中,快步淌了过来,容貌十分漂亮齐整,嘴角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也不看林剑澜,倒是对着那骏马颇为好奇,用小手摸了摸那马的耳朵,从林剑澜手中拿过缰绳,牵着马向河的下游走去,走了一段才停下将那缰绳又交在林剑澜手中,方“啪嗒啪嗒”的踩着水跑回去。
林剑澜看了看她们洗衣之处,方明白她是让自己在下游饮马,便又向那边挥了挥手大声喊道:“谢谢!”对面的村妇见那女孩子跑了回去,一个村妇清清脆脆道:“伲还没寻婆家伐?得米的小后生交关漂亮!”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哄笑,那女孩子颇为泼辣,站在水中便向岸上撩水泼去。
这句话林剑澜却听懂了几个词,没寻婆家必然是说那女孩儿,小后生四下也只有自己一个,明白了意思顿时有些脸红,急忙蹲下把脸胡乱洗了洗,听这群女子说话软糯动听,有些熟悉,看来已到了苏州一带,看马也喝的差不多了,起身看了看,仍是没有什么行人经过,只得又向斜对面大声道:“从哪条路进城?”
这次那女孩儿不再说话,只伸手向东边指了指,林剑澜抱拳一谢,便翻身上马,沿着向东的小道疾行而去,行不多时,果然见了夕阳下巍峨城墙,城门上刻着“苏州”两个大字,想到过了今日,再向南走不多时便能到了杭州,心中一阵激动。
林剑澜下得马来,快步牵着马匹进了城四处寻觅,找了家客栈安歇下来,一路上风餐露宿,当真是未曾好好休息过,用过晚饭便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目将息了一阵,虽然困倦,却怎样都睡不着,原来因他一直练功不辍,每晚必定要花费些时辰,此刻反倒颇不习惯,只得又爬了起来,用凉水洗了脸,吹了吹凉风,感到精神了一些,方运功练习了一两个时辰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林剑澜却是被热醒,觉得满头满身都是汗,不想南方已到了苦夏,擦洗了一番便出了客栈,向南门走去,行走了一段却见向北的那旁支街道上人头攒动,大部分是向外涌来,也有人出来却停住了脚向里颠脚观望,将这道路几乎堵死,林剑澜心中好奇,向旁边人问道:“里面怎么了?”
那人并不看他,边张望边道:“伍员庙今个儿庙会。”林剑澜听这是伍员的庙,心中一动,又听那人轻声道:“那武宏和蔡少炳来啦,领着一群豪奴正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