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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沙,除计划次一步战略部署和参予欢迎大会之外,我对唐生智的第八军也作了一番仔细的观察。唐生智是最近加入革命阵营的,军中作风有许多地方仍未脱军阀的窠臼。官、兵界限分明,不共甘苦,不象我军官长士兵打成一片。我军纵是高级指挥官出门,随行卫士也很少。短途便步行,稍远才骑马,极少坐轿。而唐军纵系连长官阶也威风凛凛,不可亲近。一日,我在长沙街上步行,忽然又碰到刘文岛。他坐了一乘华丽的四人大轿,前呼后拥而来。那时长沙尚未筑有马路,街狭人多,摩肩接踵,拥挤非常。我们徒步的人见到这乘大轿,不期然都向两旁让开,驻足侧目而视。谁知我却给轿子里的刘文岛一眼看到,他连忙弯身向前,大拍其轿杆,要桥夫停下,然后匆忙下轿,向我立正敬礼并寒暄一番,问我到何处去,为何不坐轿子。我说,只是出来散步,用不着坐轿。刘文岛当时在长沙是十分显赫的人物,经他这样卑躬屈节一来,街上围观的市民才知道我便是第七军的李军长。我并非故意表示我的平民化,这只是说明两军作风之不同而已。我们第七军自始便是一支平民化的军队,虽然我们纪律严明,军令如山,但是平时官长士兵则生活在一起,大家如兄如弟,不拘形式。正如汉将李广的部队,“随水草而安”,不务繁文缛节。但是当时的第八军,乃至所有的北方部队,都爱讲排场,摆门面。至于作战能力如何,则又当别论了。
第五编:从镇南关到山海关—北伐回忆
第二十三章:长沙会议
(一)
在我军占领长沙之前,全国各地认为我们的北伐不过和中山先生昔日的北伐大同小异,最多又是一次湘、粤边境的小战事罢了。不仅北方军阀如此看法,即广州中央不少军政大员对胜利也殊觉渺茫而一再迟疑观望。但是当我七、四两军入湘援唐的部队迭克名城之后,全国的观感便不一样了。首先,中央军政首脑对胜利增加了信心,蒋总司令于七月九日轰轰烈烈地在广州举行就职典礼,正式誓师北伐,公告中外。七月二十七日蒋总司令也率其第一军一、二两师(当时战斗序列为总预备队)自广州出发北上。到此,全国否界才知我们是倾全力北进,决心和军周作殊死战,与昔日中山先生北伐的形势已不可同日而语。昊佩牢、张作霖、张宗昌、孙传芳等军阀巨头,开始对我们这一新兴势力刮目相看,而再重新估计和部署,以求自全之道。其他左右依违的地方势力,也开始和我们通款曲,冀图加入革命阵营。首先来归的,便是贵州的袁祖铭。他声标愿将他的两军改隶于国民革命军,参加北伐。到七月中旬,经军委会核准,遂委袁部师长彭汉章为第九军军长,王天培为第十军军长,令率所部自贵州出湘西,直捣常德,袁祖铭本人并受委为北伐军的左翼军总指挥。
第九、十两军于七月中旬,由黔东向湘西前进,使我军无西顾之忧。不久,第一、三、六各军也抵达湘、赣边境,自攸县至醴陵之线,东向警戒湘、赣边境。中路我军则和敌相持于汩罗河两岸。战况胶着,双方都在作第二期作战准备。
这时唐生智和我经常交换关于第二期作战计划的意见。我二人不约而同主张一鼓而下武汉。当时正传广州中央有人主张克复长沙之后,对鄂采取守势,将主力转向江西进攻。唐生智得报,焦灼异常。遂约我联名函陈蒋总司令,详细分析利害得失,坚决主张直捣武汉,截断长江中游。我也完全同意唐氏的主张。因先鄂后赣,为湖南当局切身利害着想,固为必须;而为北伐整个战略前途计,也极为顺理成章。我二人乃根据此种论断,拟具意见书,派人专程送往正在前进中的总司令部,并决定亲往衡阳欢迎蒋总司令,当面解释我们的意见。
我们于八月九日晨抵衡阳,同行的还各有机关和民众团体代表数十人。蒋总司令偕白崇禧、加仑等一行旋亦抵衡,握手相谈,甚为欢杨,唐生智因前线事忙,稍谈即折回长沙,我却和蒋氏详谈。唯此时欢迎代表甚多,旅途匆匆,未谈出什么结果。
当晚我又到白祟禧处坐谈甚久。白氏这时才详细告诉我,他出任参谋长的原委。他说,最初他是坚决不干的。但是当我们前方已打得炮火连天之时,而广州总司令部还迟迟没有组织。他深恐拖延日久,我七、八两军在前线孤立无援,一旦吴佩孚大军南下,岂非前功尽弃?所以他不断地向军委会和李任潮催促,但是他们众口一声地说,现在无人可负组织总司令部的责任,除非白氏答应为参谋长,才可着手组织云云。中央各政要和蒋总司令、李任潮等不时赴颐养园白氏寓所力劝,川流不息,急如星火。白氏推脱不得,最后才提出折衷办法,他要求将“总司令部参谋长”职衔之上加一“总”字,变成“总参谋长”,由李任潮担任此一头衔,而白氏则以“副总参谋长”名义,代行总参谋长职权。蒋总司令立即同意此一办法,白氏才就副总参谋长之职,着手组织总司令部。这便是白崇禧出任副总参谋长的内幕情形,也即北伐期中,军中仍呼白氏为“参谋长”的由来。
接着,我便问他一个多月来作参谋长的经验和观感如何。白说,事情非常难做。他说他以前做我的参谋长时,凡事他认为应当做的,他都可以当机立断,放手做去,所以工作效率高,事情也容易做得好。但是他现在作蒋总司令的参谋长,情形便完全不同了。因为广东方面各军人事极为复杂,系统各异。蒋总司令原为第一军军长,现在他虽然是总司令,但对第一军难免有些偏爱,使其他各军感到不平。军中耳语、烦言极多,他身为参谋长遇到这类事件,简直无法应付。加以蒋总司令又耳明眼快、事必躬亲,使参谋长益不易发挥办事效率。所以白说他坐在参谋长的位子上,实在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心之至,遇事总要请示总司令亲身处理云云。
后来在长沙,我遇见了二、三、四、六各军的高级官员,他们向我询问前线战况,同时也告诉我一些出发途中情况,以及总司令部中许多内幕情形。他们听到我军在前方所向披靡的战绩,都觉得战事前途极为乐观。但一提到补给的情形,不免异口同声的怨言四起。他们举个明显的例子说,各军出发以来,例须按期发放草鞋。然蒋总司令却吩咐,他的第一军每一士兵发给两双,其他二、三、四、六各军,却平均每一士兵连一双草鞋还领不到。
他们同时又抱怨蒋总司令治军无法度,遇事不论军法而好市私恩。例如有时第一军中黄埔出身的中、下级军官闹亏空,发不出薪饷来。其上级无法解决时,照例只有报告总司令。蒋总是说:“把他叫进来!”这营长或连长被叫到总司令办公室后,蒋便责问他为什么闹亏空。此人往往坦白地说:“报告校长!我一时行为失检,把饷银赌输了,发不出饷来。”蒋闻言大怒,顿时鸳得他狗血淋头。但是骂过之后,还写一张便条手谕,叫他拿去向军需处领钱,将这军官的亏空补发了事。他对这个犯法的军官不特不加处罚,甚至认为他诚实,颇可嘉许呢。
据他们说,诸如此类的滑稽剧,当时在军中时有所闻。黄埔学生都知道蒋总司令这一套作风,因而都喜欢单独求见“校长”。他们对“校长”的处理办法,亦从不讳言,并津津乐道,以夸耀于人。故全军上下,皆耳熟能详。因而所谓层层节制,按级服从的制度,可谓荡然无存。蒋氏不但不以为虑,还以黄埔学生忠于他个人为得计。
告诉我的人,说到这类故事,都感觉十分愤懑。所幸我第七军的给养,由于中央不肯统筹,而单独成立一军需系统,没有卷入这一漩涡。所以我听到这些怨言,未便多作评论,以增加军中内部的困难。然而我心中却感到一种隐忧。我觉得我们北伐的胜利,一定可操左券,但是我们的内部问题,可能亦随胜利而扩大至不可收拾。
(二)
八月十日午夜,我和总司令部一行遂同乘小轮北上,在株洲换乘火车。十一日夜半抵长沙。此时北伐军重要将领多在该处。蒋总司令之外,计有参谋长白崇禧、政治部主任邓演达、俄国顾间加仑、战地政务委员会主任委员陈公博、前敌总指挥唐生智、第四军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