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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上了柿饼脸太后的断头台呢?当时的刽子手就是袁哨叔叔和我充当的,我们对这一段历史还不清楚吗?你能蒙得了别人,你还能蒙得住我们吗?──瞎鹿在记者招待会上的得意忘形虽然有些不对,但这也不证明我们就要否定历史或是放弃了历史辩证法而片面地看待现在。瞎鹿,接着说你的吧。瞎鹿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对着麦克风说:
「看来事情有些复杂。事情复杂好哇,刚才有人说我有些得意忘形,现在你们就不这么看了吧?遇到简单的事情唾手可得的事情大局已定的事情你们可以把高兴看成得意忘形,但是遇到复杂的事情还在那里高兴,就不能把它看成是一种得意而应看成是一种能力了。错综复杂,众说纷纭,千钧一发之际,他还在家里纹丝不乱地打台球呢。这说明什么,说明一种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自信。世界上怕就怕复杂,而我就喜欢复杂,我还特别讨厌事情的单纯和单调呢。那生活还有什么趣儿呢?还怎么说明我们是成年人而不是在幼儿园呢?过去我在艺术上和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性格不都很复杂吗?不复杂我怎么还能成为大明星和影帝呢?除了复杂,我在这个世界上还不怕出现什么危机;危机在别人面前是一场灾难,但它在我面前,就是渡到彼岸去的一条船和一个机遇呢。如果你们说是这么一成不变地看世界的话,那么我就要反着从裤裆里看你们。一个盒饭定终身,我原以为只是一种个人行为,谁知道什么事情一到我手中,搞着搞着就大发了呢,就成了大家关注的一个焦点,就成了一个需要全民公决的东西甚至还要考察我的历史。这时我倒要问你们,有这个必要吗?诚然,我过去曾在打麦场上等待过一个人阵亡的消息,但是我问你们,时刻在等待另一个人阵亡消息的人,在世界就我一个吗?虽然你们在行动上没有走到打麦场,但是你们内心没等待过吗?世界上为什么存在自杀呢?就是因为这个人迟迟等不到另一个人阵亡的消息,对世界极度失望只好以自己的阵亡来告慰自己的心灵了。等待虽是一种绝望,但等待也是一种亲密呀。如果有人想拿这段历史来破坏我们的现实和我们现实中一个盒饭定终身的美满,那就是下蛆找错了蛋缝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就别怪我到打麦场上去等另一个人阵亡的消息了。我明确地告诉诸位,我不但过去到打麦场有这个动机,就是现在每天到打麦场上去,也不见得不是等人呢。对于一个盒饭,大家出现了那么多怀疑。怀疑好嘛,是正常的嘛。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也就是要痛快淋漓地给大家解释这个盒饭。这时就不能把我的这种乐观看成是一种得意忘形因为事情的多重复杂只好把它看成是一种自信和一种心中没有事不怕鬼拍门的表现了吧。一个盒饭定终身,这是一个事实。一朵荷花,站立在污泥之中;一朵鲜花,就插在牛粪之上。这朵鲜亮的荷花代表着什么呢?你们在那里猜测,疑问。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什么,我们──我和巴尔.巴巴,还是迎风而立,出污泥而不染。我们做这一切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给你们看──如果是那样,我们活得累不累呀?我们在异性关系的世界里已经被你们搞得精疲力尽和身心交瘁了,我们到了同性关系的世界里,难道还要为了别人活着吗?我们还不该放下过去的思想包袱轻松轻松和一切为了真情吗?在异性世界里我们不相信真情,但在同性的世界里,我们还不相信这个人间的温暖和真善美的存在吗?那世界还有什么奔头呢?光明还在哪里呢?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不信我还搞同性关系干什么?就好象不信革命的道理我们还搞革命干什么?在这场同性关系的运动中,谁失掉的最多呢?恐怕也就是我和我亲爱的巴尔了。你们在这场革命中,失去的也就是锁链──你们在异性的世界里,不也狗屁不是吗?我和巴尔在过去的世界里,却都是世界级的明星呢。(下边的人听到这里,一些人就感到有些烦躁了。觉得瞎鹿有些不实事求是了。你在过去的世界里了得,那譬如曹成、袁哨、小麻子、刘老孬、猪蛋、沈姓小寡妇、柿饼脸、冯.大美眼、卡尔.莫勒丽、基挺.米恩……还有小刘儿,等等等等,就都是吃干饭的?为了说明自己,就把自己从众人中超拔出来,这种超拔的本身就是在贬低大家,这样做打击面也太大了吧?像老曹和老袁,他们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在风里云里飘呢,现在截出一个历史的横断面从一个历史横断面冲出来在这些人面前充大,你就一点不感到脸红和不好意思吗?真理往前再走一步就是荒谬,你这么聪明的人儿,这一点道理怎么就不懂呢?但也是文人造反,十年不成,由于众人的利益绑在一起,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振臂一呼和戳穿瞎鹿,大家还是抱着天塌砸大家的心理,因此就让瞎鹿这么荒戳绝伦地说了下去。)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世界,现在到另一个世界来,不就是为了寻找一点那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吗?那个世界缺什么呢?还就是缺少一个盒饭能够定终身的佳话。要问我们这样定终身的动机和原因,这下帮你们找到了吧?如果你们还不相信,我还可以现身说法让你们看看盒饭的效果。过去的巴尔是一个什么人?是一个动不动就向你们打散枪的莽汉──你们都是记者,过去巴尔当球星的时候,你们中间有没有采访过他的人呢?如果有的话,我相信你们身上都还残存着散弹小铁球的枪眼。但我现在把巴尔给你们牵过来,让你们看一看『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你们就明白我瞎鹿的一番话和一番苦心了。」
说着,瞎鹿就现在的巴尔给我们牵到了记者招待会的主席台上。事实倒真让我们吃了一惊。过去的一个世界球星,动不动就向记者打散枪的黑马──一说他要出来还真令一些身上有过去巴尔创伤的人心有余悸呢,他们都做好了情况不妙马上就要逃跑或是钻桌子的准备;但这时牵到台子上的巴尔,却使台下所有的人──不管是以前挨过他散枪或是没有挨过他散枪的人──没挨过散枪也听说过散枪呀,都大吃一惊:过去的一匹野马,现在在瞎鹿和我们故乡的调理下,在短短的时间里,竟变成了一头温顺腼腆的小羊。大家「嗷」地一声欢呼起来。这确实是瞎鹿的胜利,这确实是瞎鹿的一个秘密武器。口说无凭,现在我们被瞎鹿的事实给打倒了。我们被瞎鹿征服了。我们一下就折服和口服心服了。这一事件,马上就被我们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新闻发言人基廷.米恩给抓住了。这个典型得抓呀。这个招待会结束之后,基挺不失时机地又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这是同性关系者回故乡威力的体现呀。这就是我们千辛万苦寻找故乡的根本目的呀。我们为什么要搞同性关系呢?意义仅限于为了个人的一时舒坦和愉快吗?不,我们竟是为了全人类的自身改造和各民族的大团结呀。要把问题提到这样的高度去认识和宣传。看,过去在你们异性关系世界撒野的一匹黑刀,到了同性关系的世界和同性关系的故乡,就变成了一头温顺和温柔的小羊。现在世界上是狼多呢还是羊多呢?让你们自己说,恐怕还是狼多羊少吧?这时如果我们把狼都变成了羊──虽然这样做也会导致生态失衡,但是我们现在首先失衡的,恐怕还是狼多的问题;等世界真到了羊多狼少的程度,我们再把一部分羊变成狼还来得及。我们把狼都变成羊了,我们还不能把羊变成狼吗?──会使我们故乡在力量对比上发生根本变化。这个典型对于推行我们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运动,有着多么大的宣传性和号召力呀。为什么要搞同性?为了把狼变成羊;为什么要搞同性?为了把恶毒变成善良。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基挺上台以后,在我们故乡和这次运动中抓的第一个正着和第一个新闻热点。于是这个宣传一下普及到了整个世界。大家看了口服心服。连欧洲的首相和美洲的总统看了以后都说,过去我们不相信同性关系,以为它是胡搞,现在看,还得改变我们这一点片面的认识呢。看来它不但有关系的力量,还有社会的和政治的力量呢。它能把狼改变成羊。联想到我们每天做的工作,不都是为了这样一个目的吗?我们是欢迎狼呢,还是欢迎羊呢?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变成了羊,我们这个首相和总统不就好当多了吗?我们不就成了游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