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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们就从理性命这三个字来说:命,就是我们生命,命运,这里主要是指生命,其根源是什么?就是性,人的生命不等于动物的生命,为什么呢?在于性上有差别。善人和恶人的命不一样,在于性上有善恶的差别。但是这一切都要在理上加以规范。理者,礼也,要合理,要合于人类之理,要合于社会之理,要在这方面进行规范,进行教化。在本章中谈的很深微,是宋明理学的核心之处,结合了佛教禅学的精髓,并柔入了老庄道家的精华,是儒﹑释﹑道三教汇通之处。
“阙彰阙微”。在《诚几德第三》中我们谈到过:“发微不可见﹑充周不可穷之谓神”。其“发微不可见”是阙微,“充周不可穷”是阙彰,阙是语助词。理性命是一个三位一体的整体概念:性要合理,命不离性。性不合理,就会掉入歪门邪道,而精神和生命是不可分割的整体。那理性命的根本是什么呢?就是阙彰阙微,它铺天盖地,无处不是。
有人问庄子什么是道?庄子看他一眼说你还有资格问什么是道。此人问我为什么没有资格问道呢?庄子指了指麦子说这就是道,此人说这怎么可能是道呢?庄子又说砖块瓦砾是道,此人仍不理解。庄子遂又说道在屎尿,此人问怎么每况愈下呢?庄子则回答道你问得每况愈下,道无处不在,无处不是道,每样都是道。最神圣的是道,最不神圣的也是道。雨果在《悲惨世界》里就曾说过:如果缺少了恶,连上帝都不圆满。一切法无不如是,宇宙万物能缺一样吗?我们的理性命这个三位一体的生命精神,就是我们的小宇宙。既然是宇宙,它就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无处不在,无处不是。所以阙彰,什么地方都显现得出来,都看得到。阙微,到底什么是理性命,你就是用最先进的电子显微镜也看不到他在什么地方,要想知道理性命这个三位一体的生命精神究竟是什么?又是找不到,看不见的,虽放眼皆是,又不可见。正所谓发微不可见,充周不可穷。且“匪灵弗莹”。不要以为这是非常光明,很灵洁,晶莹的事物,非真如,非菩提,那应该在什么地方找寻呢?
周惇颐将此又回归到他的主题:“刚善刚恶,柔亦如之,中焉止矣”。刚善刚恶,柔善柔恶,都在阙彰阙微之中,都在匪灵弗莹之中。我们的思维活动,语言活动,行为活动,无不都在刚善刚恶,柔善柔恶之中。如果我们能止于中,将其规范在中道之上,那我们就能明白理性命的秘奥了。如果刚过善或过恶,柔过善或过恶,过于或不足,没在中道之上,那我们的理性命就走到岔路上去了,掉入非仁,非义,非礼,非智,非信的陷阱中去,悉邪也,就走入歧途了。所以我们要止与中道,定位与中道,要将自己规范到中道上,才能有所作为。
“二气五行,化生万物”。这里就谈到了中国传统的宇宙生存论了,即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再有阴阳二气和金木水火土化生万物。“五殊二实”。金木水火土是宇宙中相生相克,万物生存的元素;二实就是阴阳二气,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二本则一”。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实际上说的都是一个事情,就是理性命,而理性命也是一回事,就是我们精神和生命的本身,都要归结在我们精神和生命的本体基础之上。
“是万为一”。万,宇宙万事万物都要通过我们的精神来承担和感受,离开了这个承担和感受,宇宙万事万物则和我们毫不相干,存在与否与我们毫无关系;只有我的存在,才感受了宇宙万事万物的存在;宇宙万事万物的存在,是我的宇宙万事万物的存在。所以这是唯我,即唯一。“一实为万”。一也不是孤单存在的个体,它被宇宙的万事万物,被人世间种种纷杂的关系,以及被自身种种的情绪杂念充实其中。因此我们要明白一和万的关系,即个体性,特殊性,普遍性之间的逻辑关系。个体性就是普遍性,我们人和宇宙有何相关呢?构成我们生命的最原始元素是在宇宙大爆炸时来到了地球,又经过漫长的生命演变,才有我们人的存在。
万事万物无不因为宇宙的存在而存在。任何事物又无不因其他事物的存在而存在。比如一张木桌,它是由树木而来,而树木白天接受太阳的照射,晚上又与群星结缘,还要接受土壤水份的滋养,进而由张三或李四携斧砍之,而张三或李四又是需五谷杂梁而存活,其斧头的金属部分又从哪里来等等,无不如此,万缘具备,没有哪一个事物可以脱离别的事物而单独存在。我们在龙江书院上课也是万缘具备,没来的也许有事,也许身体有恙,来的则什么都可以不说了,心到矣,意到矣,无外事干扰。
“万一各正,大小有定”。尽管我们已经知道一是万,万是一,但不等于我们就可囫囵吞枣,面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在这一分一秒中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易经》乾卦里说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在《诚上第一》里我们就论述过这一点了。所以万一各正,那各正到什么地方呢?宇宙万法,人间万事,是万,我,就是一,要把位置摆正,要各就其位,各得其所,而“大小有定”。究竟是万法大呢?还是我大呢?该我大就我大,该万法大就万法大。
《黄帝阴符经》中道:“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数,定,生,出是其中的关键之处。宇宙万事万物都是数,定,生,出。《三国演义》中提到汉室气数已尽。什么是气?就是当时的形势。什么是数?就是各项指标的具体化,比如国家皇帝是昏君还是明君;整个中央各部大臣是奸臣还是忠臣或是贤臣;庄稼收成是丰年还是灾年;部队建设如何;地方有无乱局;周边有无战争等等,综合起来就是数。数综合起来,就会有其必然性,归纳起来,就是形势。形势如何就决定了大局的走向。
《通书?颜子第二十三》:颜子,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而不改其乐。夫富贵,人所爱也,颜子不爱不求,而乐乎贫者,独何心哉?天地间有至贵至爱可求而异乎彼者,见其大而忘其小焉尔!见其大则心泰,心泰则无不足,无不足则富贵贫贱处之一也。处之一,则能化而齐,故颜子亚圣。
本章从实力出发,举颜渊为例。周惇颐在教导程颐和程颢时,有一则在以后几百年儒者们都一直关注和深思的问题,程颐和程颢作为宋明理学的大师,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周惇颐要他二人思索“孔颜乐处”:颜回身居陋巷,不改其乐;孔子是“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他们在处于困境的时候,为什么还能保持欢欢乐乐呢?是为什么呢?程颢根据对这点的体会就曾做一诗:“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幻中。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自豪雄”。周惇颐在这里则说到:“夫富贵,人所爱也,颜子不爱不求,而乐乎贫者,独何心哉?” 富贵谁都喜欢,不喜欢的少之又少,颜子则不爱不求,而安贫乐道。这是为什么呢?
文中又接着说:“天地间有至贵至爱可求而异乎彼者,见其大而忘其小焉尔!”天地之间的至贵至爱,是不同于富贵而存在的,是道。道之大,大过于富贵,怎么能放弃大的而去捡小的呢?心中有道,富贵就已不再能入我眼。孟子就说过:“见王者而藐之”,以藐视之心见君王和诸侯。庄子则说:“天子不得而臣,诸侯不得而友”,不做天子之臣,不于诸侯交友。
楚王备重礼派使者欲请庄子为官,庄子指着在烂泥塘里打滚的乌龟对使者说,东海有神龟,已活了五六百年,其死后龟壳以金樽盛之,供于庙堂之上,享于太宰,每年还三牲祭拜,你觉得变成乌龟壳于庙堂之上供奉舒服呢?还是做在烂泥塘里打滚的乌龟舒服呢?使者说还是做在烂泥塘里打滚的乌龟舒服,于是庄子叫使者回去对楚王说:我宁愿像乌龟一样在污泥中自由自在地玩耍,图个身心愉快,而决不为王侯所用。这也就是中国古代的隐士思想。尧欲禅位于许由,许由不受,且遁隐去了。尧执意让位,紧追不舍,再次寻见许由时,恳求许由做九州长,许由顿感蒙受大辱,遂奔至溪边,清洗听脏了的耳朵。
作为中国古代的隐士,他们不愿意受社会俗礼的约束,追求的是人心的解放。本来天命之谓性,由于社会的存在,而把我们与宇宙同价,与天地平齐的性命给约束了,限制了我们性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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