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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礼记?乐记》中又接着提到:“六者非性也,感于物而后动。是故先王慎所以感之者。故礼以道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一其行,刑以防其奸。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古代圣贤明白乐对人心和政务的作用,知道礼乐政刑的根本目的是一样的,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从民心而出治道,统一民心而达到天下大治的目的。又曰:“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政通矣”。
声音从人而发,音乐是人心的产物。如果天下大治,歌舞升平,乐的主题就是安而乐。若天下大乱,其主题就是怨且怒,抱怨之声多,愤怒不平之声多。向我们大家所熟悉的《松花江上》﹑《义勇军进行曲》等都是以怨以怒作为音乐的主旋律。若亡国,主题就是哀以思,向《九一八》,其声哀怨,并表达出对故土的相思之情;如南唐后主李煜的词如“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也是布满了亡国之音,因其哀怨之心太重,以至于宋太宗无法忍受,遂将其赐死。这说明了音乐与政务是相通的。其实在《礼记?乐记》中用了几千字来阐述乐,我们在这里只是选了文中开篇的几句,让大家初步的了解一下。
归结到《通书》对乐论述的三章,就我们人心而言,乐与我们的情致有很大的关系。乐有煽情的作用,也有平情的作用。比如田园音乐,教堂里唱诗班的音乐等等,听了是人心平气和,灵魂有如洗刷了一番;若是听一些节奏感强烈的歌,就会使人心为之亢奋,并牵动人心的导向。情志与动机又有很大的关系。之前我们多次都谈到了“几”,它与我们的情志有密不可分的作用。《菜根谭》有云:“天地不可一日无和气,人心不可一日无喜神”。天地有和气,万物才能得以生存;人心有和气,身心才能健康向上,反之天地无和气,万物则损;人心无喜神,则人就会陷入困境,就会诸事不顺,就会伤身败体。所以我们要善于调整自己的情志,情志就是我们的心弦,心弦调好了,那我们的心神,我们的身体,乃至我们的命运都会得以改观。
现实生活中很多人的身心都处于一种不良的状态,与外界事物环境格格不入,即使有钱或有权也是这样,这就是因为没能将自己的情志调理好,它不是由身外事物环境所能决定的,它是人的本心,是需要进行内心的修养。这种情志的调整往往就在我们人心的几微之处,在我们的起心动念,就可以改变我们的人生,决定我们的人生。但是很多人认识不到这一点,不知道在这一点上进行修炼,这是我们大多数人的思维误区。我们讲心性修养,就要从根基上摆正。
实际上周惇颐在《通书》对乐进行阐述的三章,是给皇帝看的,是给领导人看的,他把乐作为治理天下的手段,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大法之一。作为一个领导,一个部门的负责人,若能明白其中的关键,就能够组织起一个生机勃勃且强有力的团队,事业就会有所成。但作为我们个人,也要明白其中的奥妙,主动对自己的心性进行修养,就不会受到外界事物环境的不利影响,反而会对外界事物环境产生影响。
《乐中第十八》中提到:“乐者,本乎政也。政善民安,则天下之心和”。孔子在鲁国听古圣王舜做的韶乐,听的如痴如醉,三月不知肉味,不知饭香。庄子在介绍古轩辕皇帝的咸池之乐,甚觉妙不可言,认为其合乎当时的自然,对此赞叹不已。古代圣王作乐,是基于政而作。回想新中国成立后的几十年间,全国上下都大唱革命歌曲,而那些爱情歌曲等都是西方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满脑子都是要加强阶级斗争,以至于在建设中国的过程中走了不少弯路,乐与政之间的关系也就可见一斑了。西汉设乐府,有关官员对民间采风而收集回来的各种音乐进行细致地整理,要符合政治的需要,再传达到各级地方政府,再对民间老百姓进行教化。这样才能“政善民安,则天下之心和”。
“故圣人作乐,以宣畅其和心,达于天地,天地之气,感而大和焉”。我们通过前面对乐的理解,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实际上现在在少数民族中,以及世界各国的音乐都是非常发达的,有着非常丰富的内涵,而我们中国,从北宋开始,尤其是明清以来,就对音乐的教化作用失察了。音乐的制作,以及音乐所要达到教化目的的作用,是和我们的音乐家有很大的关系,现在的音乐家很多自身的思想境界都不够高,其所作出来的音乐的境界也就会有问题了。圣人做乐,来自于民间,又反馈于民间,回馈于社会,回馈于国家,回馈于天地,才能大和,祥和,太和。这样就能“天地和则万物顺,故神祇格,鸟兽驯”,就会使人与天地和谐,与自然和谐,与万物和谐,无暴戾之气,均处于祥和喜气的状态之中。
《通书?乐下第十九》:乐声淡,则听心平;乐辞善,则歌者慕。故风移而俗易矣。妖声艳辞之化也,亦然。
音乐有煽情的作用,也有可使人心平的作用。音乐淡,那听的人就会心平气和。我们大都曾听过《东方红》这首歌,在早期他是以陕北民歌为主旋律,听之欢快,而到了后期,其节奏慢了下来,让人听之则顿觉整个身心都庄重肃穆起来。慢而厚重。快而轻泼。可见同一首歌,当其主旋律发生了变化后,听的人其心也会产生不同的变化。在音乐里面,存在着淡和艳的对立面,淡才能听心平。寺庙里的音乐,基督教的音乐以及其它古典音乐等等,大都是一种淡的状态,它不会有什么让人心躁动的旋律,听则心越来越静,气也会越来越平和。
“乐辞善,则歌者慕”。音乐不是单独的个体,它是与歌词相辅相成的,古代从《诗经》开始,楚辞,乐府,到后来的唐诗宋词元曲等,都是音乐与歌词并存的,其词若处在宣扬善良的方面,就会让听者由衷地产生爱慕之心。如我们的唐诗宋词中,那些山林气重的,隐世诗,田园诗,都会使人喜欢,现在在我们中小学中所学的唐诗宋词中也大都属于这几种类型,这几类诗歌在境界上也是最高的。其词善就会加强乐对人教化的作用。以上综合起来,就要有移风易俗的目的。即文中所言“故风移而俗易矣”。
“妖声艳辞之化也,亦然”。在前面我们知道了“妖淫愁怨,导欲增悲,不能自止”,若音乐妖艳,歌词也为能处在使人心善的一面,其教化就会使人颓废,迷茫,人心也会掉入阴暗邪恶的一面。宋时有一禅师与黄庭坚对话,其时有一善画马之人,禅师说此人如此善画马,其下辈子就会变马。黄庭坚不解。禅师又说我说此人变马算是客气了,而黄庭坚你则要下地狱。黄庭坚大惑。禅师遂指出黄庭坚平日所做的妖艳淫词过多,蛊惑人心。黄庭坚大惊,以后则再不敢做此类诗词。这就说明音乐的教化作用是有着善恶两方面的,用之者善则善,用之者恶则恶。所以当领导者,在对关于“乐”的三章中,要明白且把握其中的分寸。而对个人的修养中,也要注意这个方面的培养,要让自己始终处于有喜神的状态之中,身心始终处于和谐状态中,这就是学乐的启发。
《通书?圣学第二十》:“圣可学乎?”曰:“可。”曰:“有要乎?”曰:“有。”“请问焉。”曰:“一为要。一者,无欲也。无欲。则静虚动直。静虚则明,明则通;动直则公,公则溥。明通公溥。庶矣乎!”
有人问周惇颐:圣人这种伟大崇高的境界我们可以学吗?有资格学吗?周惇颐说可以学,孟子就说过“人皆可为尧舜”,当然任何人也就都可以为圣人。又问道:那学圣人可有什么关键之处呢?其最基本的是什么呢?可以一句话说清楚吗?我们大家都知道禅宗讲究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其义就简明扼要。《易经》中就云:“易简,而天下矣之理矣”。在《理性命第二十二》中也提到万和一的关系。万是指宇宙万物,复杂的社会关系,无穷无尽的变化。一是指最简单,最根本。该章就说道:“是万为一,一实万分”。我们以什么来应对这个纷繁万变的世界,就是我们的心,其本心就是简单的,也就是我。任何复杂万变的事物必须要通过这个我来承担,来展现,来消化。这就是“要”。周惇颐就说道“要”就是一,曾子就曾说过:“吾道以一贯之”。什么是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