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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沧州考,他多想回去一趟参加考试啊!可转念一想:工地上忙得焦头烂额,有的工人连婚期都推了三次,自己怎么好意思临阵逃脱呢?他咬牙没有回去,结果不仅今年的考试无缘参加,就连去年通过的两门也泡汤了。只好明年回去再接着考,可明年还有站场阀室建设,谁知道能不能回去呢?
王卫和徐进很铁,俩人好得穿一条裤子还嫌肥。王卫是技术员出身,了解徐进的工作。同龄人之间有很多共同语言,工作上他俩总是互相商量,互相支持。他们特别爱护手下的兵,夏天天气炎热,他们在工地竖起几把阳伞,让工人在午休时到阳伞下吃饭睡觉,还让伙房把冰糕送到工地给大伙儿解渴。工人生了病,不管工作多忙他们都把工人送到医院看病,买来营养品去慰问,还做好病号饭送去。工人们家里有困难,他们就和任丘华北油建大本营的工会、团委联系,请他们帮助解决。要求工人做到的,他们首先做到。机组规定晚上十点半熄灯,有的小年轻晚上想出去上上网,逛逛街,看到机组的两个头儿都不出去串门,也不好意思张口了。他们每天晚上十点半之前锁院门,保证工人第二天有充足的精力干活。
中秋节到了,他们让工人早早就收了工,炊事员将美味佳肴摆了一院子,大伙儿边吃边赏月。有的工人买的是廉价手机,信号不好,打长途听不清楚。王卫的手机是全球通,就把自己的手机借给工人们用。中秋之夜,工人们轮流用他的手机往家里足足打了三个多钟头的电话,花了他好几百元的电话费。看到打完电话的工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心感到特别熨帖。
出来时间长了,小伙子们难免有点烦躁,尤其是阴天下雨不能出工或等候管子时,工人们的心就更没着没落的。每当这种时刻,他们就组织象棋比赛、扑克牌比赛和羽毛球比赛,抽空带领工人到嘉峪关城楼和酒泉公园玩,攀登祁连山,还跑到肃南去游览名胜古迹。
有一次农民浇地水漫进管沟,刚巧那道焊口在水沟里,水流湍急,焊工只好站在水里焊接。王卫发现后马上在管沟里摞好了上下床,让焊工站在床上焊。晚上收工后,工人们可以美美地睡一觉了,可王卫又要筹划明天的工作,徐进每天晚上都要做技术资料,最早也得十二点睡觉。
乍一看王卫做的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可细微之处见爱心,得人心者得天下。你把工人当成亲兄弟去疼爱,工人也把机组长当成亲哥哥来敬重。将心比心,他们一定要给王卫争脸。焊工万江华原定要回家结婚,看到机组任务重主动推迟了婚期;焊工张国良的父亲得了癌症,家里三番五次来电话催他回去。可他咬着牙坚守在第一线,父亲去世时连面都没有见上;焊工张松霜二○○三年初刚从陕北回到任丘,过完年又到了黄土塬,四月份来到酒泉在王卫的机组挑大梁。他的妻子梁春雨上了靖西线,儿子来电话还总是嚷嚷着要绒毛骆驼;女焊工郑丽结婚四五年了没要孩子,家里的老人都盼着早点抱孙子。可为了西气东输,她硬是做通了丈夫的工作,毅然决然地来到了前线。她的盖面焊外观很漂亮,虽然没有尝到做母亲的欢乐,可她觉得为了国家重点工程,自己做点牺牲值得;女焊工金波的父母一个患心脏病,一个患糖尿病,住院的老人多想让女儿守在身边陪伴啊!可金波却整天在西线忙碌,脸上和鼻孔里都是土,衣服上尽是汗碱,人瘦得脱了形。有时候管子太高够不着,只好踩在男焊工肩膀上干。去年她回家探亲,儿子见了她直往后躲,死活不喊她妈妈;管工齐东庆结婚刚三天就上线了,在线上一呆就是一年连新娘子的模样都快忘记了。他开玩笑说:“机组长,回家你得给我一个月的假,我要重新度蜜月去。”
第五部分第112节:一条战壕的战友如今成了竞争对手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此话一点不假。华北油建的高喜文可是大名鼎鼎,去年在陕北黄土塬他就干得特别欢,谁都觉得他带的队伍是龙头老大。别看他只有四十七岁,肤色黝黑胡子拉碴像五十多岁的人。他是管工出身,干了几十年的管道,积累了丰富的施工经验。他管理严格,擅长攻坚啃硬,遇事拿得起放得下,很有些大将风度。这回到了酒泉,他和技术员周卓林配合默契,率领的一机组在工地叫得很响。
王卫曾经给高喜文当过技术员,是高喜文的徒弟。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和徐进都有一种不服输的性格,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想和高喜文率领的一机组詄着干。
高喜文也不是吃素的,看到昔日的小徒弟和自己较劲,心里有点发堵,发誓一定要干出个人样来给大伙儿看看。华北油建在西线工地摊上了一块沙漠,难干的地方高喜文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项目部分给他十二公里沙漠段,安排他们七月份干沙漠。高喜文说:“不行,七月份太热,应该在五月份干。”
他带着队伍五月下旬就开进了沙漠。高喜文可不是犯倔,一九九六年和一九九八年他曾经在靖边毛乌素沙漠建过压气站,有沙漠施工经验。毛乌素沙漠好歹还能看到绿色植被,牛玉琴就是长年累月在那里种树。可酒泉的沙漠就是货真价实的沙漠了,周围寸草不生。沙漠离营地有五十公里,他们每天早晨六点半钟准时出发,八点赶到工地,顶着毒日头干活儿。中午炊事员去送饭,先用汽车拉饭菜,到了沙漠就换成拖拉机拉爬犁。爬犁走得很慢,晃悠一个钟头才能到工地。沙漠温度很高,热气沤着饭菜,到了工地打开饭盒一看,饭菜上有一圈沙子,炒土豆片变成了炒土豆泥,饭菜都捂烂了。工人们吃着饭菜,嘴里的沙子咯咯作响特别牙碜。
当时地表温度五十三度,管子是五十五度,为了不让工人中暑,高喜文让炊事员把冻好的冰块送到工地,工人们嚼着冰块觉得可爽了。他找了十个二十五公斤的水桶,每个水桶盛满了水带到工地还不够喝。沙漠里太干旱了,人们的嗓子眼儿总是在冒火,喝多少水也不解渴。
一天下午,工地上突然刮起了沙尘暴,遮天蔽日三步以外啥也看不清。工人们来不及撤回远在几公里以外的班车上,只好靠着作业车躲避风沙。这时候负责管线组对的管工突然想起刚对完口的管子还没有封口,如果沙尘吹进管线,就会对管子内壁的防腐涂层造成毁灭性破坏,后果不堪设想。说时迟那时快,管工班长、集团公司青年技术能手董全和他的师傅齐晓辉拿着一个塑料盲板就冲了出去,迅速盖住了管口。可刚一转身,风又把盲板吹掉了。师徒俩毫不犹豫,一边站一个,将整个身体趴在管线上,紧紧地压住盲板。沙尘暴在沙漠里肆无忌惮地横行了好一阵儿,风沙被挡在了管子外,可董全和齐晓辉却变成了两座沙雕。
高喜文下了硬指标:在沙漠里一天焊四十道口,五天干两公里,一个月把沙漠干完。军令如山倒,高喜文率领工人没日没夜地苦干,他心脏不好,还有高血压,在沙漠里一呆就是十二个钟头,有时候中午一点多还吃不上饭,早晨带去的水早就喝光了。饥渴难耐他觉得特别难受,就吃点降压药扛着。他们每天都干到晚上九点半才收工,回到营地都十一点了,吃点夜宵洗漱完毕子夜十二点才能睡觉。看到机组长这么拼命,工人们也不甘落后。高喜文仿佛能掐会算,六月二十四号,不多不少刚巧一个月的时候,一机组攻下了沙漠段。
沙漠段施工结束后,华北油建又组织了五十多人的突击队,通过种草方格来起到固沙作用,做到了人与环境、工程与环境的和谐相处。
撤出沙漠就要干农田,夏天酒泉的气候很糟糕,六七八三个月三天两头刮大风,沙尘暴铺天盖地。高喜文看天象都看油了,只要一看祁连山上飘过来的云彩,就知道天气的变化。一般刮上两天风就下雨,雨后晴个三四天又开始刮风。到了十月份,早晨温度五六度,需要穿大衣干活;可到了中午又十七八度,穿毛衣都热。最要命的是一个月没管子,他急得嘴角起了泡。管线与兰新铁路相伴而行,每当看到装载管子的货车来了,工人们就像发现新大陆那样欢呼雀跃。他们一节节地数着车皮,一个车皮装六根管子,盘算着这些车皮拉来多少管子,有没有咱们机组的。
高喜文的女儿高蕾是个二十四岁的大姑娘,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