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声巨响的时候,是李萧二人在放炸药的时候,及至陈开、洪福瑱、洪福玦等人瞧见车臣典被炸倒地,又被萧孚泗救去,可惜当时萧孚泗不认识洪福瑱,不然是活捉这位天国幼主,真是不费吹灰之功。
此时陈开瞧见萧孚泗也有李臣典的一般饶勇,生怕伤着他的幼主,慌忙一手一个,拉着洪福瑱、洪福玦二人,又向前逃。谁知逃未数步,又被兜头杀来一支官兵,哄然一阵冲散。陈开一见他的幼主,忽被官兵冲散,这一急还当了得,只好不向前奔,尽在乱军之中暗暗找寻。
可怜陈开一直找至天明,非但没有找到洪福瑱,连那个洪福玦,也没瞧见影子。又见天国的兵将,死的死了,逃的逃了,南京城里,已无一个天国的人物存留,他忙暗忖道:此时不走,再待何时。亏他还有一点机警,总算被他逃出城外。
至于陈开是否前去投奔那个四眼狗陈玉成,现在暂且按下。
先说那个萧孚泗,因为挟着李臣典的身体,不便再事恋战。一等天亮,急去找着他的队伍,先将李臣典这人,交给一个部将,送回大营医治。正想一马奔到曾国荃那儿前去报捷,可巧遇见一个飞探,正来找他,那个飞探一见他面,疾忙拦着马头对他说道:“萧大人,九帅同了徐参赞,以及大众人等,已经先到伪天皇府中,清查财物去了,命小的四处找寻萧大人,快请前去。”
萧孚泗不等飞探说完,回马就往天皇府里奔去。沿途遇见的官兵,个个面有喜色,向他拱手称贺。萧孚泗不及叙话,一脚到了天皇府中,曾国荃的一班戈什哈,一见萧孚泗去到,无不笑嘻嘻的,向他说道:“九帅等久了,萧大人快请进去。”
萧孚泗含笑点首招呼之后,正待走入,曾国荃在里面已经得信,又命贴身的一个戈什哈出来相请。
萧孚泗跟同那个戈什哈进去,只见那个戈什哈却把他带入花园。刚刚跨进园门,已见曾国荃同着徐春荣、郭嵩焘、孙衣言、王大经、谭碧理、厉宦官、欧阳兆熊、薛时雨、黄翼升、刘输清、欧阳柄钧、薛福成、江清骥、吴坤修、梅启照、应宝时、李泰源、刘锦堂、郭宝昌、周盛传、聂缉规、蒋春元、黄少春、何绍基、陈济清、潘鼎立、李兴锐,一班谋士将官,正在那儿检验已故伪天皇洪秀全的尸首。地上跪着一个老年官女,大概就是手葬洪秀全的那个黄瓦了。
曾国荃一见萧孚泗进去,急把手举得老高的一招道:“老典受重伤,我已知道了。你且先来看看这个洪贼的尸首,大概不至于假的吧。”
萧孚泗听说,连忙紧走几步,到了洪秀全的尸身旁边站定,只见洪秀全须发半白,脸上皮肉,尚未腐烂,身上是用黄色绣龙缎子包裹的,问那个老年宫女道:“此贼倒底是几时死的。”
那个老年宫女答话道:“本年四月二十七的那天死的。”
萧孚泗又问道:“你是手葬他的人么?此尸不会假么?”
老年宫女又答道:“我未离开此宫,决不会假的。”萧孚泗听说,点点头,方去对曾国荃说道:“城里城外的余孽可证,这件事情是很容易办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快请九帅清查伪府中的财物,以便犒赏兵士。”
曾国荃微蹙双眉的答道:“我早已清查过了,倒说贵重珍宝,一样不见,大概已被余孽卷走去了。”
萧孚泗一愣道:“一点没有留下不成?”
曾国荃点头答道:“有是有一些,可不多了。我已命人清查,你去瞧瞧也好。”
萧孚泗却朗声的答道:“标下从来不问财政事情的。”
曾国荃听了萧孚泗的这句说话,陡然将脸一红,忽又镇定下来道:“犒赏兵士的款子,我会设法,城里城外,肃清余孽的事情,我就责成你去办理。”
萧孚泗听说,满口答应,又与大家敷衍几句,匆匆退去。
曾国荃一面将洪秀全戮尸示众,焚化肢体,一面驰驿奏报克复南京之事。
当天晚上,曾国荃即在天皇府中住宿,到了半夜,得着一个怪梦。正是:
干戈拢乱方清靖
歌舞升平属老成
不知曾国荃所得的究是什么怪梦,且阅下文。
大清三杰第六三回 遭敕书制军亲草奏 繁市面总督坐花船
第六三回 遭敕书制军亲草奏 繁市面总督坐花船
曾国荃这天拜折进京之后,因为行辕尚未设定,便在天皇府中安宿。到了半夜,忽得一个怪梦,梦见一位白发老人,引他重到花园之中,指指地下,向他说道:“你白天所得的那些财物,不及这地下的东西远甚。”曾国荃当时不知是梦,正想问明原委,突见那个白发老人,忽向地下一扑,顿时将他惊醒。曾国荃暗忖道:此梦来得奇怪,这个老人,不知是神是妖。他既对我这样说法,或者没有什么坏意。至于我白天所得这座府中的那些财物,本是无帐可查的东西。鲍春霆每破一城,准他手下兵士抢劫三天,朝廷不见得没有风闻的。朝廷对于老鲍,都能如此宽大为怀,我既辛苦了几年,至今始将南京克复,公理私情,我得这一点点的东西,也不为过。且俟明天,让我命人在那老人所指的地方,掘出一看再讲。曾国荃一个人忖上一会,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即带几个心腹戈什哈,去到花园,按照梦中老人所指之处,掘了下去,仍是太平天国的玉玺二方,金印二方。曾国荃不禁大喜道:“金印倒还不甚希奇,这个玉玺。确是天下闻名的奇物,让我贡献朝廷,便可掩过其余财物。”
曾国荃打定主意,忙将玉玺二方,金印二方,复又专折送往北京。没有半月,即奉上谕,优加褒奖。
上谕里的大意是:贼据金陵,已有十二年之久,一旦荡除,实由曾国藩调度有方,谋勇兼备所致。两江总督曾国藩,著赏加太子太保衔,赏戴双眼花翎,锡封一等侯爵。署浙江巡抚曾国荃,著赏太子少保衔,赏戴双眼花翎,锡封一等伯爵。其余有功人员,着曾国藩会同曾国荃查明奏报,分别优赏。曾国藩、曾国荃,并着迅速到任,办理善后事宜等语。曾国荃既封伯爵,满城文武官员,都来道喜。曾国荃一一慰劳之后,单问萧孚泗道:“老典的毛病怎样了,此次攻克南京,你与他的功劳,真是不小。”
萧孚泗见问,起初犹是含糊答应,及至曾国荃再三盘问,萧孚泗方才试泪道:“已经不幸了。”
曾国荃大惊的问道:“你在怎讲?”
萧孚泗道:“昨天晚上,创处溃裂业已火毒攻心,竟于今晨二时去世了。”
曾国荃听说,目视徐春荣太息道:“杏翁,果然被你言中了。”
徐春荣道:“为国捐躯,李也不枉这一死了。九帅只要替他优请恤典,也是一样。”
曾国荃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可惜他没后人,不然至少可得一个男爵。”
萧孚泗接口道:“老典虽没儿子,他的妻子,尚在青年,标下打算接她到家,一起同居。”
萧孚泗尚未说完,满座人众,无不称赞萧孚泗为人大有义气。
徐春荣等客一散,便向曾国荃告辞,要回刘秉璋那里。曾国荃忙阻止道:“杏翁不能就走,一则此地善后诸事,家兄还要借重长才。二则仲良不久可得江西藩司之缺,何必多此往返。三则杏翁此次替我计划军事,很有大功,我当给你一个明保。”
徐春荣笑谢道:“明保一层,万请不必。我因老母年高,即日便要呈请终养。仲良老师既有赣藩之信,我在此地候他就是。”
曾国荃因见徐春荣答应一时不走,立即办了一份公事,委他办理南京全省营务处之差。徐春荣再三推辞,不肯到差。曾国荃道:“这末且等家兄来到再说。”
没有几天,曾国藩已由安庆来到南京,因见善后事大,一面拜折到任。一面问曾国荃病体怎样,可能支持去到浙江到任。
曾国荃道:“浙江善后的事情,现由季高在办,兄弟实在不能支持,打算奏请给假回籍养病。”
曾国藩点头道:“这样也好,你既回去,可以将头一批的老湘军,带了回去遣散。”
曾国荃听说,自然照办,即日回湘而去。
曾国藩一等曾国荃走后,便催徐春荣快去到差,以便襄办善后诸事。徐春荣仍然不肯答应,说来说去,只等刘秉璋到来一见,就得回籍。曾国藩没法奈何,只好将那营务处的差使,另行委人。那时两江总督衙门,即由天皇府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