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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范围内共产主义运动的危机为江加强党及其本人的权威提供了良机。他小心谨慎地对待进一步的政治改革。江还要求文艺界“在收外国文化精华的同时,注自己作品中的民族特点和风格”,并创作出更多反映社会主义建设和现实生活的作品。
尽管如此,江主要还是向党的传统支持力量伸出了手。1990年1月,他在山西省大同煤矿下到一口矿井内,向矿工们拜年,并对他们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他还走访了矿工家庭,同所遇见的每一个人交谈。他说:如果所有部都能与群众保持密切的血肉联系,我们将不可战胜。“就在同一个月,江视察了一座国家体育训练中心,与军系统的运动队员打成一片。在与一名世界级乒乓球女运动员打了场球输了之后,江说:”和世界冠军打球真不容易。“
就在中国农历新年前夕,江邀请沈永言来参观他在中南海的新家沈到北京主要是向中国人民银行申请一笔5000万元(约合600万美元)的贷款。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沈从1981年起就开始任副厂长的第一汽车制造厂正处在困难时期,无力向厂里的工人发放工资,沈想在春节放假之把贷款办下来。在他把有关情况向江说明后,总书记就给银行的行长打了个电话,帮助落实了这笔贷款。
“当我乘车进入这片象征中国权力中心并极富传奇色彩的深红色院墙时,我有一点担心,沈回忆说,”现在和老朋友在一起,感觉会不会不同了,会不会觉得无所适从?当时江担任党的总书记已有半年多时间,已经开始坐稳自己的领导位置。当我到家时刚一进门我们就拥抱在了一起。江还是和以前一样。“
尽管身体有些不适,王冶坪也同样热情地接待了沈。“我可以肯定,”沈说道,“她对权力或地位没有一点欲望;她对丈夫获得的新职位和威望并不感到开心。”
江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是一座小四合院, 中国典型的传统住宅,中间是一处露天庭院,四周围着房子。院内院外看起来都很简朴,它原先是皇帝卫兵的住地。当江带着他四处参观时,沈注意到了这个家庭继续过着俭朴的生活。除了卧室之外(其中包括王冶坪母亲的一间),只有一间小客厅、一间书房、一个餐厅和厨房。住处只有一台视机。
江坦承对他的妻子感到担心。他说道:“尽管当总书记的是我,她却比我还紧张。我很同情她。”尽管她最终学会了泰然自若地扮演自己的角色,然而在公众眼里,王冶坪根本就没有真正地感觉到自在。
“参观完之后,我们坐下来共便餐,”沈接着说,“6菜1汤。王冶坪几乎什么也没吃。我们喝了绍兴黄酒——江和我喝完了1瓶。他喜欢喝酒。”
1990年3月,江自担任总书记以来第一次出国访问。其目的地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平壤,他会见了金日成,并为显示社会主义的团结而同金热烈拥抱。面对着4万名用中朝两国语言呼喊欢迎口号的孩子们,江说:“我由衷地高兴实现了多年的愿望。”他随后称赞了“我们两国间的深厚友谊”。
应金日成的迫切要求,讨论的议题集中在“共同关心的国内建设和国际问题”。两位领导人同意无东欧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团结在一起,并发誓要在亚洲坚持社会主义。尽管此举让中国的领导人们感到宽慰,江却清楚地意识到,面对国内外的公众舆论自己简直像在“走丝”。在他上台之初的岁月里,这将是个反复出现的主题。
作为一种平衡,江邀请了13名北京大学的学生到中南海作客。当学生们走进怀仁堂时,江和他们一一握手。他告诉学生们:“我很高兴收到你们的来信。我原先打算给你们回信,但再三考虑后,我认为和你们面对面交谈可能更好些。我们应当坦诚地交换各自的看法。”
在听完学生们就诸如教育、成功的含义等话题发表的意见之后,江向他们提出了本人一直遵循的忠告。他说:“当代青年需要把自己的事业理想与祖国的需要联系在一起。”“如果离开社会、国家和人民的需要,没有人能够成有用之才。”
“孤立的个人奋斗是没有前途的。”江补充说。
在坚持党的路线的同时,江再一次表现出能够锐意进取。
开发上海东部广阔的浦东新区之所以能获得批准,部分原因正来自江泽民的这种素质。当邓小平依照惯例在1990年春节来上海过年时,汪道涵和其他一些人向他谈到了开发浦东的紧迫性。邓认为对这个项目应给予优先考虑,他还对江亲自抓该项目感到高兴。
后于1993年成为浦东开发区主任的赵启正(被戏称为“浦东先”),特别提到江对这新区的关注。“在江泽民为上海市市长之后,”他回忆说,“他对浦东开发计划作出了许多指示,其中既有战略性的,也有涉及具体事务的。在他成为总书记之后,每当他上海时,他都要视察浦东。在1999年国际工商界领导人上海《财富》论坛会议上,江主席说‘今晚我所在的上海浦东陆家嘴地区,6年前还是一些简陋的住宅和农田,如今已是高楼林立、生机盎然的金融贸易区。’把浦东称为‘上海现代化建设的缩影和中国改革开放的象征’。”
“1997年,江主席在视察浦东时听了有关中国第一条通用隧道的介绍,”赵启正补充说,“突然,江提出他想要到地下去一看。他的随行人员大吃一惊。他们想劝阻他,向他解释说,通用隧道对他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狭窄和太危险了。‘请您别下去。他们恳求道。但是江回答说:”我曾经当过工程师,所以我要下去看一看。’尽管他不是一瘦子,他还是爬下陡峭的梯子,在下面走了50米左右,并说:“很好,我现在了解了在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中的这种新进展。‘”
如果浦东想要吸引大笔外资,法律和组织结构就不得不符合国际标准。管这种改革包含有多少资本主义的特点,邓小平和江泽民仍然认为他们的政策没有背离社会主义的本质。对他们而言,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不同并不在于存的是市场经济还是计划经济,而是在于资产和企业的所有制性质以及社会发展的最终目的。
即便如此,当思想保守的人担忧共产主义的传统价值观正在遭到侵蚀之时,江却在发展和意识形态之间寻求一种协调。“发展经济和搞思想政治工作决不应该是相互对立的,”他说,“我们必须坚持改革开放,同时我们也必须坚决抵制腐朽的资本主义思的侵蚀。这是一个事物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
在纪念五四运动71周年大会上,江试图通过赞扬中国的2000万知识分子来缓解一些人的情绪。江说:“一小部分同志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说了一些错话,办了一些妥当事情,认识到了,吸取了教训,就应该欢迎。对认识一时转不过来的一些同志,要继续热情帮助,耐心等待。”
江一面继续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一面大力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对西方人来说,二者是矛盾的,但对江而言它们则是互的。他强调指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并不意味着要放慢改革开放的步伐。与之相反,他解释道,这有助于通过维稳定来确保改革开放的成功。
在谈到“百花齐放”政策时,江敦促不同的人文与自然科学流派展开相互竞争。但是,他告诫说创作和学术自由必须以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为前提——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和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尽管在西方人看来,这是给真正的学术自由横加了一条苛刻甚至是可笑的限制,江却真诚地相信百家争鸣和坚持共产主义领导是相容的。他知道,即使有所限制,在思想的市场上展开的创造性竞争能够促社会发展,是应该鼓励的。
江同意在ABC电视频道上接受芭芭拉。沃尔特斯的采访。在回答她有镇压行动的提问时,江总书记解释说:“人民解放军保持了最大限度克制,事实证明,有近1000辆军车和装甲车,包括坦克被焚毁。”他补充说:“如果我们不采取坚决措施,中国的首都将完全陷入混乱,并导致全国性的灾难。”“但是,我们应当从这件事中吸取一些教训,”他继续说道,“正如中国一句谚语所说的‘吃一堑,长一智’。”江说在今后的事件中,将动用携带非致命性武器的防暴警察来维护秩序。他还向在行动中牺牲的人民解放军士兵表达了他的敬意。“我们怀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