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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访问远不同于布什20世纪70年代末第一次来中国时的那次旅行,当时他的父亲乔治·H。W。布什是美国驻北京的高级特使。那次旅行期间,当时30岁的乔治·布什喝中国白酒喝醉了,就去找几个中国女子约会,不过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但有些事还是一样的。当时华盛顿与北京方面在冷战中实施情报共享以联手对抗苏联;而这一次,共同的敌人成了恐怖主义,中美两国长期处于停滞状态的情报合作再度建立了起来。
对江泽民来说,中国与美国的合作更多的是为了自身在国际上的崛起,而不是单纯地对抗一个共同的敌人。在毛泽东时代,中国的外交政策一直是以革命主义精神和第三世界领袖地位为基础来制定的。但最近的一系列事件——从中国经济的蓬勃发展到赢得奥运会主办权——使中国与“第一世界”的美欧更为接近。
布什和江泽民看起来相处得十分融洽。在正式最高级会晤之前进行了非正式的会谈,之后,双方都在联合记者招待会上对这次接触表示满意。布什感谢中国政府在“9·11”恐怖袭击发生后给予的有力支持,并呼吁在更多领域开展合作,如新能源技术、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以及防治艾滋病等。布什还补充说,双方不仅应当共享情报,还应当分享希望。江则指出双方同意“进一步加强高层战略对话以及各个层次上的接触”,尤其在经济、贸易和科技方面。
美国记者就中国的宗教自由提出了一个按照中国的标准来看几近无礼的尖锐问题。“江主席,我能否怀着敬意问您一个问题,”美国广播公司的一位记者在问了一个有关导弹防御的一般性问题后说,“您能否给尚不了解原因的美国人民解释一下,您的政府为什么要限制宗教信仰活动?”
布什首先回答了导弹防御的问题,这样就给了江一些思考的时间。当布什回答完毕之后,一位中国记者(来自中央电视台)提了一个新问题,这样就给江解了围。
紧接着的问题是另一个美国记者问的,其中也不止一问,而且在最后又回到了宗教问题上:“尊敬的主席先生,我们非常想听到您对刚才提到的有关天主教主教在中国被捕一事问题的回答,也很想知道您总体上对宗教团体的态度。”
布什总统又一次先出面主动回答了他那一部分有关中国在反恐战争中作用的问题,然后又一次一个中国记者插进来问了两个问题:未来中国是否会成为“威胁”以及台湾问题。
等江给出事先准备好的答案之后,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我很乐意解答刚才美国记者向我提的问题。”
即使江主席在回答其他那些问题时,也肯定一直在考虑着那个有关宗教的问题,并在权衡哪一种情况更糟一些:是给一个肯定不能满意的回答呢,还是根本不去回答?在比较两种情况时,他很可能忽然意识到两次回避同一个问题会显得他在护短,似乎中国确实有错。他意识到,他的逃避将会被国外媒体所报道,可能还会成为头条新闻。
江主席重新赢得主动。他突然开始用英语发言——一种很高明的摆脱尴尬状态的手段——江说:“布什总统比我有经验得多。我想在跟新闻界打交道方面,布什总统更有经验。我会尽力回答好你的问题。”江接着用汉语继续道:“在第一个问题中,你提到一些天主教人士被捕。我想解释一下,自从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宪法明确规定,公民有宗教信仰自由。中国有很多宗教,比如说天主教、基督教、新教……还有穆斯林的伊斯兰教和中国本土的道教(江用英语重复了一遍道教)。宪法明确规定了所有这些宗教的自由。”
江随后又谈起了他自己的信仰。“我不信教,”他说,“但我对宗教感兴趣,曾经阅读过各种宗教经典,如《圣经》、《古兰经》和中国佛教的《金刚经》。我也经常与国内宗教界领袖一起交谈。在新年或节假日我们有时聚在一起庆祝节日。但是无论信仰何种宗教,教徒都必须遵守国家的法律。任何人如果违反了中国的法律,那么不会仅仅因为他是某一宗教的信徒而得到赦免。在这一点上,即便作为国家主席,怕我也无权干涉司法事务。”
江没有回避这些敏感问题,观察家们对此大加赞赏,称这挽救了这一天—也挽救了他的公众形象,但是尽管有微笑和握手,双方的分歧依然存在。“美国与中国有共同的利益,”布什指出,“但我们也有分歧。我们相信我们可以本着相互理解与尊重的原则讨论这些分歧。”
其中的一个主要分歧就是中国对伊、伊拉克和朝鲜的武器出口。就在1个月以前,布什宣称这3个国家,共同组成了“邪轴心”。美国官员对中国援助伊拉克军队尤其感到不安,包括中国公司为伊铺设用于伊拉克雷达防御系统的光缆。
但是,几天后,中国外部的一位发言人宣称,中国准备与美国就限制武器扩散问题展开合作。
但是江泽民表明与美国的这种新的接近是有限度的,当问及可能对伊拉克动武的问题时,中国与美国保持了距离。“在会谈中,”江说,“我对布什总统表达了我的观点,我们希望他能够珍视和平。”
一旦繁忙的一天结束,任何这类分歧都被暂时忘记了。在当晚举行的欢迎宴会上,江叫来一位手风演奏者,并亲自为布什演唱了一曲他喜爱的《我的太阳》。尽管在记者招待会上他没有布什经验老到,在宴会上江则是无可争议的明星。观察家称江“出尽了风头”。江虽已75岁却依然充满活力,这位中国领导人还走进了舞池,他先是与劳拉·布什跳舞,接着又与美国驻华大使小克拉克·雷德的夫人莎拉·雷德跳,最后还与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赖斯跳了一曲。江似乎与赖斯女士配合得特别出色,因为她也会讲俄语。
“他跳了舞,唱了歌,”白宫发言人弗莱彻后来说,“这确实是令人愉快的姿态。”当被问及布什有没有跳舞时,弗莱彻回答说:“为了避免发生一次最高级别的国际碰撞,布什总统表现出了准确的判断力、周到的考虑和巨大的勇气,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欣赏。一起国际事件因而得以避免。”
尽管看来存在外交上的礼貌和真诚的良好意愿,经验丰富的江泽民仍在努力实现一个多极化世界。布什一离开,江就给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俄罗斯总统普京、法国总统希拉克去了电话,通报了这次会谈的情况,这3国都是中国更为传统的盟友。
2月份,江主席在为期3天的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上发表了讲话,讨论了中国不稳定的金融行业。此次会议筹备了整整一年。参加会议的人员几乎包括所有党政领导。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吴晓灵说,江的主题发言是一次精辟深刻的报告。报告酝酿了好几个月,江主席也整整讲了3个小时。
“江主席的讲话中使用了历史的方法,”吴副行长解释说,“他提到了旧上海的情况。他说,一旦贷款无法收回,许多银行家都要发狂了,他们会跳进黄浦江自杀。江问道:‘今天有多少银行家因为坏账跳到了黄浦江或其他什么江河里呢?’江主席的观点当然不是鼓励大家去自杀,而是要金融系统严肃认真地对待信用、贷款和债务问题。他还举了来自其他文化的相关案例,谈到‘监管’时,他提到了1720年英国的《泡沫法案》。”
“江的阐述,”她接着说道,“让即使非专业的人士也能够理解金融作为现代经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应如何发挥作用——发行货币、控制信用、发展银行业、全球一体化,也能让人了解有些国家陷入困境的教训。江宣称中国的银行必须成为真正的商业银行。他说这是有效配置资源的最好途径。他呼吁借贷企业要有‘正确的信用文明’及‘良好的诚信’。”
“这超出了金融的范畴,”吴评论道,“这件事表明江主席多么热爱学习,他是多么努力地获取新知识。”
在同一月份,中国刚刚加入WTO两个月之后,一次WTO研讨会召开了。在这次会议上,江泽民告诫企业和政府要“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掌握主动”。江称中国在WTO的表现“是一次新的学习,也是一场新的考试”,并强调包括“学习能力、应对能力、竞争能力、决策能力和创新能力”。他用了一个他最喜欢的比喻,“我们搞现代化建设,”他说,“必须到国际市场的大海中去游泳。虽然我们这方面的本领还不强,但要奋力地去游,并且要力争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