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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6日,我授予第5步兵师二等兵哈罗德·A加曼一枚荣誉勋章。加曼是营部的军医,参加了强渡绍尔河的战斗。激战中,一只载有3名轻伤员、一名重伤员的小船由两名工兵划着往回返,船至河心时被德军火力封锁,两名工兵和一名轻伤员跳入河中向岸边游去。另外两名轻伤员也跳入河里,但身体过于虚弱无法游泳,只好紧紧攀附船帮,重伤员仍躺在担架上。小船冒着敌人雨点般的扫射,漂向德军岸边。这时,二等兵加曼奋力游过去,把小船推到我军岸边。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看起来很吃惊,说:“嗯?总得有人去做呀!”
授勋仪式过后,我经过林堡前往奥伯兰施泰因,出席美国军旗的重升仪式。26年前,当第4步兵师结束了占领莱因河地区返回祖国时,我军降下了这面军旗。陆军部副部长麦克罗伊先生也出席了仪式。
担任集团军预备队的第13装甲师开始向第20军的后方靠近。深夜,帕奇打来电话告诉我,第14装甲师师长(A·C·史密斯少将指挥)已夺回哈默堡,那里只有大约70名美军战俘幸存,沃斯特上校也在其中,但伤势严重。
作战新闻处的的埃尔默·戴维斯和麦克卢尔将军来我处共进晚餐。前来就餐的还有别动队达比上校,我曾两次授予达比上校优异服役十字勋章,一次在突尼斯,一次在西西里,他后来牺牲了。
下午5点5分,埃迪将军打电话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他的第90师在默克斯收缴了一个德国金库,这件事证实了赛伯特将军原来猜测那里该是一个德军司令部是错误的。我被漫天的谣言弄得压力很大。我命令埃迪在没有确切证明那是金库以前,不要向外界透露缴获了金库。
7日,布雷德利问我能否将第13装甲师借给第1集团军,以协助其肃清他们和第9集团军之间的德军据点。该师师长沃根将军就是在这次战斗中身负重伤。为了换下第13装甲师,我把第8军的第4装甲师调给了第20军。这样第8军暂时没有了装甲师,不过,第8师所处地域不适于装甲车行动,所以这样做问题不大。
第3集团军的一支军需队立了大功。据我所知,他们抓住了德国第82军军长哈恩中将,还有一名上校、一名少校、一名中尉和7个士兵。显然,他们早已厌战,只是在那里等待美军部队开赴过去以后,再跑出来。抓住他们的那些黑人士兵,是我见过的最为兴高采烈的士兵。
下午3时,埃迪米电话告诉我,他进入了金库。发现里面有相当于10亿美元的马克纸币。如果有黄金的话,可能藏在一扇钢门后面。还告诉我抓住两名德国银行职员。我命令他炸开那扇钢门。
同一天,第3集团军逮捕的40万名战俘被关进战俘营,并被拍了照。晚上,第8军驻地发生了一场激战,第89师和第87师左右包抄,围住了约2,000名德军。与此同时,第20军北翼遭到了德军攻击,但他们用第76师和第6装甲师的一个战斗队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吉罗德将军的助手带着吉罗将军的家人于晚餐时分来到我处,他在胖特烈罗拉镇找到了他们。我留他们住了一晚,并于次日清晨用飞机把他们送往梅斯,因为这比乘汽车前往更为安全。快捷。1945年4月7日给比阿特丽丝的信
我给艾森豪威尔将军打过电话了,请他通知你约翰·K·沃特斯中校已经安全了……现在我再给你讲述一遍他获救的经过……
我从不同的渠道了解到估计有900名美国军官作为战俘被关押在哈姆梅尔堡附近的战俘营里……
在我们的进攻方向这一点上要迷惑敌人是很重要的,而且我也不想错过拯救美国同胞的机会,因此我派了一支特遣部队……去释放战俘,并尽可能地把他们运送回来。那时我没有卡车可以派去同特遣部队一同前往,因为我把所有的卡车都用来调遣步兵及军需物资了……
就在我们的坦克开进战俘营前的某个时候,德国人决定投降了。他们派了一个德军上尉,约翰,一个美军中尉和上尉与美军安排停火的有关事宜。他们举着一幅美国旗和一幅白旗走出了战俘营的大门。
他们刚走出没多远,约翰就看见3个士兵——原来是德国兵——躲在一个尖桩栅栏后面,突然其中一个用一杆来福枪戳穿栅栏,在15码的距离朝约翰开了枪,正打中了他的左腹股沟,但是在腹腔以下。子弹穿过直肠,打掉了他的尾骨尖,然后从左臀部穿出,在那个射程内,他自然被击倒了。他被两个美国人送往战俘营内的塞尔维亚医院,据说一名塞尔维亚籍上校军医以相当不错的技术对他进行了治疗。
就在这工夫,监管战俘营的德国将军向古德上校(美军高级战俘)投降,几乎就在同时,大约七点半左右,我们的坦克就冲破了栅栏,战俘们都走了出来。
250人坐上汽车,其余的人被告诉一直朝西走,并被建议散开。
纵队然后开回来……他们一路作战直到弹药和汽油都用光了,伤亡人数达到了50人,包括指挥这支纵队的军官也牺牲了……
显然他们后来投降了……
昨天,15军的第14装甲师到哈姆梅尔堡……在那儿他们又重新救回了伤病员,包括沃特斯。
这些是第7集团军打电话告诉我的,随后在我这儿吃集体伙食的助理外科军医奥多姆就飞到了15军,从那儿又乘吉普车赶到了哈姆梅尔堡附近,那里一场战斗正在进行。他本来应该乘坦克到那儿,但那时找不到坦克,他就乘吉普车继续前进,最后到.达了医院。他见到了约翰并察看了他的情况。
大概在半夜的时候,他打来电话,我们派了两架小型运输机,一架改装用来运担架,它降落在医院附近然后约翰被抬上飞机,送往法兰克福。
我在11点的时候看望了他,他正要刮胡子。他看上去有点儿瘦,但还没有我预料的那么瘦,他头脑很清醒,也不是很痛苦。
伤口相当麻烦,必须注意,但是并不危险。有必要给约翰做结肠造口手术,也就是说,在体侧打开他的肠子,在接近直肠的下消化道作缝合及治疗时,把这作为一个辅助排泄口。4个月以后,他就会完全好了,不会有任何的缺陷……
我正准备邀请卡特勒上校来给约翰做检查,他是欧洲首席外科医师,同时又是哈佛医学院院长。我想要是用飞机把他送到巴黎会更好一些,那里有一家一流的医院…··或许卡特勒会主张直接把他运送到美国。到底送到哪儿,我到时会让你知道的……
他除了瘦了一些,脸色有些发黄,嘴唇有些发蓝外,其余几乎没什么变化。他们要等他体质增强以后再给他动手术。但他不能吃东西,所以要靠静脉注射血浆和某种血清来增强体能。
他对自己的伤势倒是很达观,像我一样,因为要是他没受伤的话,现在他就应该在开往纽伦堡的路上。
我想我们都应该感谢上帝,在经历了所有这些磨难后,我们终于把他救了,而且使他可以完全恢复。剩下的就简单了,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他的管道系统被修理好。
8日,麦克罗伊先生在空军克雷格将军陪同下,出席了我们的早晨情况讨论会。麦克罗伊先生极为平易近人,他急切地想去前线察看作战情况。由于路程很远,经常有小胜德军向我们落单的护送队袭击,经我劝阻,终于把他留下来。7日,第3集团军情报处副处长王·S·艾伦上校在戈塔附近受了重伤,同行7人当中,一人被打死,三人被俘。麦克罗伊先生同我就有关在我看来对城市中心近乎野蛮的炮击问题进行了讨论,部长先生说,他与德弗斯和帕奇谈过这件事,他们二人都同意我的看法,并认为这是一种野蛮的、毫无用处的战争形式。
第90师参谋长泄露了缴获黄金的消息,而正如前文所述,我一直尽力封锁这一消息。除了已报告过的纸币外,坟迪还在炸毁钢门后,发现了每条重达35磅的金砖4500条。据说价值57,600,000美元。我立即打电话给布雷德利将军,说由于缴获数量巨大,且已公布于众,现在这已不仅仅是军事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我请他命令最高司令部的后勤部长派人来接管此事。
应麦克罗伊先生的要求,我陪他去医院看望了沃特斯上校,并探视了一些病房和手术室。部长先生对医院的工作效率给予了高度赞扬。部长离去后,我重返医院给沃特斯上校戴上了很星勋章和橡叶束,他一点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