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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丽丝写信。对“潘兴将军的个人印象”19M年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指挥官(潘兴将军)出现时,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他表示敬意。那是9月25日黄昏,我们很多人躺在沿伏拉利一韦利纳斯的路沟里,等着德军停止炮轰。突然一辆带四星的军车冲上公路向前开去。我们都本能地一跃而起,不顾枪林弹雨,向他敬礼,直到车驶远。
1918年9月28日致比阿特丽丝的信
9月26日凌晨5:30,我们开始了第二次战斗。那天雾很大,他们又不断地扔烟雾弹,我们连IO英尺远的地方都看不见。6:30,我往前挪了挪,想看看前面到底怎么样了,但什么也看不见。四面八方全是机关枪在扫射。谁也辨不出是哪一方的。我带了6个通讯员和一个罗盘表,我把路上找到的迷路的士兵都带上了,有时竟有几百人。
大约9:30,我们到了一个叫柴彼的小镇。我们越过步兵,要占领这块地方的时候,受到四面八方的枪击。
我们用机关枪扫射,又用大炮轰,可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很快,我们的一些步兵开始跑着往回撤。因为我的人都没有步枪,所以我也跟着步兵往回跑,在他们停下来之前,我在一个山顶后面躲了起来。
我们到这儿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该死的逼着我们用大炮和机关枪回击。步兵又一次逃跑了。我们在后面喊他们、骂他们,他们就停了。但是他们被吓坏了,表现得非常糟糕,有的人戴上防毒面罩,有的人用手捂着脸,但他妈的没有一个敢进攻的。除了我以外,没有第二个军官,所以我决心履行职责。我的一些后备坦克被困在壕沟里。我返回去让藏在壕沟里的美国人挖出一条通道。在那儿,我差点儿杀了一个人。他不干活,所以我用铁锹拍了他的脑袋。他们不断地开火,情况非常危险,但是我急疯了,走在胸墙上指挥。终于有5辆坦克出来了。我喊着、骂着,挥舞着我的手杖,领着他们前进。大约有150个步兵前进了。但当我们到达山顶时,狗娘养的地面火力太疯狂,我们都趴在地上。我明白此刻我们要么必须往前冲,要么撤退,可我不能撤退,于是我喊着问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冲,很多士兵都喊着,但只有我们6个人往前冲,我的勤务兵,我和4个士兵。我希望其余的人能跟着我们,但他们没有。很快,我们就剩下3个人了,但我们能看见机关枪就在我们前面,所以我们喊着,鼓足勇气,继续往前冲。又一个倒下了。我感到我的腿被打中了,但我还能走,可走了大约40英尺的距离,我的腿实在不行了,只剩下我的勤务兵。”“天哪,上校被打中了,一个人都没了。”他边喊着边把我拖到一个弹坑里。我们躺在那儿,狗娘养的子弹从我们头上肆虐而过。勤务兵还是很棒的。坦克兵过来把他救了。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是我手下的人从战火中把我抬出来的,令人有些遗憾。
3:3O,我终于被送到一家医院。我被击中时是11:15。
子弹是从我左腿的前面射进去,从屁股的骨缝里射出,离直肠左边只有大约2英寸的宽度。子弹是在大约50米远的地方射进来的,所以子弹出来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银币大小的洞。
伤口不太疼,所以我睡得很好。10天后,我就可以出院了。试着给你发电报,但没发过去。
1918年10月2日致比阿特丽丝的信
我现在除了半个屁股不好外,其他的还不错。
我们从26日晚到29日晚一直呆在后送医院。之后,救护车把我们送到火车上。火车是包厢列车,有3层货架,我在最上面一层。我们在担架上比较舒服,别人就不行了。我们是下午7点乘货物车厢离开的,到30号上午间点才到这儿。整个旅途让人烦透了,不过因为下雨倒没有灰尘。途中,他们就让我们吃了点儿糖浆、面包,喝了点儿咖啡。这列火车还不错,但不像照片中的红十字火车那么好。这家医院很不错,可50名受伤军官只有2名护士。今天我洗了个澡,这可是这一阵子以来的第一次。我是医院里军衔最高的军官。
可能情况比这还糟,只是我还没看到。我屁股上的洞有茶杯那么大了,所以他们干脆不包扎了。
我刚刚结博伊德(潘兴的一个助手)写了封信,让他来看看这地方,再带些书和烟过来给这儿的人解闷。
我邻床的那个人死了。他的背骨折了。奇怪的是“绅士们”不像其他伤员那样总呻吟。但基本没有大喊大叫的,即使在火车上,我也几乎没听到什么声音。
我旁边那个人的屁股全烂了。他遭的罪太多了,可也不会开玩笑。我根本没遭什么罪,可他们包扎伤口时,很疼。
我看起来像刚生过孩子,身体不好……
这封信很可笑,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写出来。1918年10月10日致比阿特丽丝的信
我正在太阳底下,坐在轮椅上抽烟,感觉不错,非常舒服。我们昨天换了个新病房,比以前的好多了。这儿有好几个护士和勤杂兵,所以一切都容易多了。更令人高兴的是,我们不用被隔离起来进行脑膜炎检查了。
战斗中,我有7个上尉、2个少校和我。除了一个上尉、2个少校,其余的全受了伤。英国上尉被杀,希金斯上尉两只眼睛全瞎了。另外还有两个中尉战死,15名受伤,但坦克军团以坚守阵地而出名。他们英勇奋战,是这次战斗中最值得称赞的部队。
我感到最遗憾的是没能参加这次战斗最精彩的部分。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我会往前冲,或许敌人的防线会被攻破。也许我弄错了,但不管怎样我仍相信我已被提名为荣誉勋章或优异服务十字勋章的候选人。希望我能获得其中的一块。
1918年10月15日致比阿特丽丝
今天很高兴接到你让布莱恩捎来的信。我还没有见到布莱恩,但我相信很快就会的。
我已经告诉你,罗奇推荐我为上校的事儿了吧?一方面,我比较高兴,但另一方面,一个人的军衔越高,进行战斗的机会就越少,而战斗是其乐无穷的。这不是故弄玄虚。战斗是能给我带来快乐的少有的东西,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事情的结果。
他们今天又从我的伤口取了些样品,我希望检验结果没有坏疽。我现在感觉很好,一点儿也不疼。
1918年10月24日致比阿特丽丝的信
在我被子弹击中的那一刻,如果没有你和我的先辈们,我是不会前进的。我感到我应该对得起我的军衔和你的希望。当时我真没想过我会被击中。每个人对子弹都有莫名的恐惧,但对被击中却没有具体的想象。在我返回去指挥坦克军之前,在山上等着的时候,我记起了基伯林的一个故事,说军官们抽烟为的是让士兵消除恐惧。于是,我开始像工厂一样往外吐烟。当时我们正处于前方频遭炮轰、两侧遭枪击的形势下,但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我不会被击中。这样感觉是好些,但实际更糟,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了,有的被炸得尸首横飞。
在这样的时候,军事教育就派上了用场。处于前线这个位置的这座山就像在画中山的侧面。我把我的人安置在山顶后面,那儿没有壕沟,但我想起了发射学,袭击山顶的炮火不会再降落到山顶上,而是落到山脚下,可那些愚蠢的士兵却偏偏呆在山脚下。我的人没有一个被击中的,而山脚下却是惨不忍睹。于是我下去命令那些士兵爬到山顶,这样伤亡少多了。
我手下一个军官昨天来说,雾气大的那天,我们坐的地方下面竟有一个营的德军,而我们只有9个人,…真够幸运的。
我的伤口基本愈合了。大夫说子弹从这个部位穿过去竟没使我致残,真是个奇迹。他说,他用探针都不可能不碰到臀关节。坐骨神经或是大动脉,子弹竟然没碰到,很幸运。我现在不疼了,走得也比较稳……
另外,我没中毒气,有人却没能幸免,但我的人都没中毒,因为我让他们戴着防毒面具。
1918年10月28日致父亲的一封信亲爱的爸爸:
我刚刚收到你9月29号写的信,非常高兴。我没像你想的那样在战场上战斗,而是呆在医院里。我屁股受了伤,血流不止。伤口用块浴巾堵着,我能做的就是睡觉。
今天我出院,重新指挥我的军队或者说残余军队。我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感觉不错,只是还不能走长路,还瘦了30磅,争取尽快补回来。
我在圣米耶尔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