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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澄澈的男子学着宜花的样子拿了筷子却怎么也夹不起菜,面露懊恼,他捋起袖子直接上手抓,宜花笑容僵硬:还好没在大厅里设席……
请恩公吃了顿好的之后,宜花写了封信请人送去徐府。当天下午,徐母和徐父就分别来到客栈找她,得知婆母的计划,父亲气得双手颤抖,母亲也抹着泪感谢各路神佛。宜花这才知道原来婆母家已为她设灵堂吊丧,并赢得了江陵烈妇的称谓,大家商议之后决定,对外作出不知情的样子接受朝廷的恩惠,宜花改头换面离开家。
虽然心有不甘,但想想真正闹起来的后果,宜花还是屈服了下来。
大人以徐父的商业伙伴的身份受到了款待,他不接受金银古董,在宜花执拗的要求下,只收下了她最珍贵的陪嫁,那支水晶竹节簪。父母的脸色有些扭曲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身手利落,行动迅速,还可以隔空取物,开始还有时会漂浮在空中……宜花很清楚恩人不是凡人,她感激对方救自己性命,心若稚子恪守礼节,没有他,徐宜花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也无法安全到家。
宜花告诉自己,对于大人只是感激之情,但同患难的经历往往会衍生出最真挚的感情,相处中有些情愫并不受主人控人控制,宜花没有发现自己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总会落在他身上。如同地球和月亮,她在不知觉中已经开始围绕对方旋转。
☆、第5章 宜花篇4
“大人,您回来了。”摆着小桌的宜花对推门而进的男子一笑,“酱辣鸡杂,猪骨头汤,和紫菜饭可以吗?”
“好的。”面色沮丧的那位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他今天遇到了之前帮过的一位赌徒,原来是想赢得女儿看病钱的赌徒越输越多,最后急了眼,要把生病的女儿抵出去。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帮对方赢钱到底对不对。
吃饭时他实在忍不住,把自己的烦恼和对面的少女说了,宜花兼着菜的手顿了一下,她抬头回答:“怎么说呢,有的时候帮助并不一定能带来好的结果,以您的力量介入凡人的生命自然是小事,对于受助者来讲也许就会改变他们一生。”就如同她,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像这样去期待另一个人,“用不用出手理由在您的心里,谁又能保证以后呢?所以现在问心无愧就好。”
宜花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就像我,珍惜每一日和您相处的时光,如同蜉蝣,把每一天当做一生来过,这样就算生生世世的陪伴您了。我现在不后悔以后也不会感觉遗憾。”
“……”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眸中,他手忙脚乱一阵慌张。
这样赤、裸裸的告白在日后一语成谶。
……
分别来得那么快。
“我要走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大提琴一样浑厚优雅,光顾着陶醉在磁性的声线中;宜花甚至没听见他在讲什么。半晌,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什么清白名誉,一时间宜花只想扑在他怀里大哭,哀悼她注将没有结果的暗恋,但最终她只是回屋痛哭了一场。
第二天,便是他离开的日子,宜花穿上自己最喜爱的一条裙子,那是她特地做的仿唐朝的样式,遗憾的是裙子上没来得及绣上任何花样,素白的短衫,鹅黄的长裙,简单到有些寒酸了。就这样,这条襦裙比起窄袖交领,遮盖全身,全无曲线的常服来说,也算是“有伤风化”了。裙系胸下,以宽带系扎,颈部与锁骨的肌肤露在外,勒出细细的腰身。显得她体态轻盈,双腿修长笔直,长发如墨,肌肤温润如暖玉。
少女的青涩之感还未褪去,身为女人的姿态已经悄悄显露了。
太耀眼了,他的心里涌出一阵不舍,如同柔软的贝肉里揉了沙子,钝钝涩涩的疼。眼光触及女子漂亮的锁骨,细腻如白瓷的皮肤白得耀眼。他像被蜜蜂叮到一样,把视线转移至空荡的房梁,好像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看着对面盯着屋顶,红着脸的男人,宜花含泪笑着,“大人,我想快点长大,长成美丽成熟的女人。”她鼓起勇气上前搂住他的腰,没有哪一时刻比现在更让她庆幸自己有一副美丽的皮囊,低垂眉眼努力的作出笑容,宜花有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挑,笑起来弯如月牙,她想让他记住自己最美的样子。
怀中僵硬的身躯似乎柔软下来,声音低醇:“你会遇到很多人,更多人,无论芝兰玉树还是勇猛坚毅,你终将遇到一个,然后陪着他……而我只是一个路人。”他的指尖搭在宜花裸露的脖颈上,轻轻地抬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越来越多的泪水。
是啊,15岁的少女人生刚刚开始,在这个社会里终将嫁给一个男人,像其他人一样,然后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
宜花仔细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即将擦肩而过的路人,他清秀的眉眼,他温柔的眸光,他上翘的嘴唇,他眉头上的小痣……把一切一笔一笔深深地刻在心里。
☆、第6章 宜花篇完结+医女篇1
光海一年,杆城郡,原州牧,江凌府与春川府的天空上出现发光物,如覆碗圆盘,一闪而逝,融于星空。
那个人再也不曾出现。
那日毫无修饰的唐装成了宜花心头的一根刺,她跟名改姓投入著名的绣房做了一个绣女,15岁开始学习绣艺是有些迟,她从劈线开始学,头发粗的丝线劈成20丝,拈拢拨挑勾刺,指法练得出神入化,纺纱织布刺绣制衣绣庄没有做的比宜花更好的人了,她得那么好,仿若再好一点,再好一点那个人就会留下来,沉迷在她织就的美梦之中。
艺成宜花离开了绣庄,自己开了一家成衣坊,花了大力气请到一个来自大明的绣娘,擅长蜀绣。再后来她终于做出了梦想中的那件襦裙,“罗衫叶叶绣重重”“惯束罗衫半露胸”,颇有绫锦雕缕之妙。女人们面上说它放荡不堪穿,却又每每要求购买,在她出嫁的那一天将它付之一炬。
一如那个人,美好的像一个不曾存在过的梦。
……
在冰冷的凉水中洗着衣衫,阿蝉的双手冻得通红,关节麻痹不能弯曲,她恨恨的自言自语:“梦想丰满现实骨感,虐待儿童的都去死!去死去死!”
前世今生不过大脑皮层活动引起的想象,梦中有温暖的目光,柔情如丝,现实呢?!这个土坯房子,矮小阴湿。阿蝉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六岁孩童手骨细瘦,皮肤枯黄,她吐了一口气,仰望苍天,谁能告诉她这什么情况?
这是她醒来第14天,第14次被饿醒。身旁排排睡着大大小小的女童,寂静的夜里可以清晰地听见此起彼伏咕噜咕噜咕噜的响声。好饿,阿蝉紧了紧腰带,翻个身继续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阿蝉发现孩子们有时会偷偷的哭,这让她很好奇,这些孩子十分能吃苦,挨饿受冻做粗活都不会让她们掉眼泪,什么事能把她们吓成这样?
原来每隔一段时间,多则半年少则几天,就有大汉从孩子里中挑选一个人走出这院子,出去的人在没有回来过。阿蝉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但是却清楚地记得自己看过书,写过字,前身不过一个女童,她却觉得自己能绣画裁衣,样式新颖图案精美。
顾不上回忆其他,阿蝉要做的首先是活下去。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即使是孩童也不免如此。这里每天只提供一些清水和三个掺着麸子的馍馍,就是这种东西晚了一步都抢不到手,饥饿逼得人发疯。阿蝉之前猜想自己是飘荡的鬼魂,现在脑子里时不时浮现的美食更加她肯定自己生前一定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细腻白面,喷香的鱼肉,还有甘甜的酒水,听到她这么形容,围坐的小孩子都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东西大概只有官老爷才得享用吧……”
“那样鲜艳的酒水说是醴泉也不为过,说不定是主殿大人的专供呢。”
……
“可怜的蝉,她已经看到幻像了……”
……
她向女孩们打听出去的姐姐们去做什么,她们只会摇头,阿蝉有些害怕,剩下的女孩中她的年龄最大看起来也相对壮实,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阿蝉有些懊恼。
闭塞的小院有两个壮汉把守,屋上呈人字形盖着茅草,黄泥做的围墙低矮。
那一天风很大,圆脸大肚扎着抹额的男人再次来了,阿蝉努力把自己蜷缩的小一点。无济于事,壮汉短胖的手指明晃晃的指向她“就是你吧,蝉。”
她没有哭喊,乖顺的跟着走出院子。
“真是难得乖孩子啊。”背后紧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