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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那。”连城璧出手一指那不远处的庭院,女子们的笑语声清晰可闻。
“多谢。”萧十一郎抱拳笑笑,抬脚便走。
连城璧一把拉住萧十一郎,道:“你做什么?”
“接她回家。”萧十一郎自然道。
连城璧挑眉:“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
“七夕么,”萧十一郎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既是七夕,你还指望沈姑娘能早早跟你回去?”连城璧轻哼一声,“当心被她们集体赶出来。”
萧十一郎不由一呆。
连城璧叹气:“昨日,阿苏就说,今日若是去打扰她们,那……”顿了顿,连城璧抬头朝萧十一郎温和道:“你知道她有很多奇怪的药物。”
“哈哈,这样啊,”萧十一郎干巴巴地笑了笑,眼珠一转,随即搭上连城璧的肩,一副哥两好的模样,笑呵呵道,“那我们去喝一杯好了!”
正文 58、
“连兄;你……”这天下很少有事能令萧十一郎皱眉,但这一次;他的眉头却紧紧锁着;一刻也没有舒展开;他看着连城璧,迟疑道,“你,今天有没有看见璧君?”
连城璧有些诧异道:“沈姑娘不在客栈?”
萧十一郎摇头:“昨日她说有些累;很早就回房休息了,今日不见她下来吃早饭,我去她房间寻她;却不见人。。顿了顿;他继续道:“马厩里少了两匹马。”
“两匹?”连城璧很快明白过来;问道,“还有谁?”
萧十一郎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四娘和易兄都在。”
闻言,连城璧不由得紧了紧拳头,快步朝他对面的那间房走去。
“阿苏,”连城璧轻敲房门,听不见房内有人回应,便大声道,“我进来了。”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连城璧跨了进去。
女子闺房,萧十一郎不方便进入,便在外面喊道:“连兄,如何?”
没有听见连城璧的回答,因为他很快走了出来,一贯平静温和的脸上依然无法让人看出什么,他看着萧十一郎,举起手中一张小小的纸条亮了亮,淡淡道:“她也不在。”
萧十一郎接过纸条一看,见上面用一笔不太好看的字写着:“城璧,别担心,我去去就回,回来有惊喜。”
“她们是一起出去的?”萧十一郎折起纸条,道。
“或许,”连城璧一面说一面往楼下走,眉头微微皱起,“我不太放心。”两个女子不告而别就这样离开,很反常。况且他了解阿苏,如果不是不希望他去,她决计不会连知会他一声这么容易的事情都不做,只留下一张语焉不详的字条。她留言说别让他担心,反而说明这件事一定有危险。
突然,连城璧猛地停下来,扭头看向萧十一郎,道:“沈璧君会去哪里?”一个常年在深闺的女子,没有江湖上的朋友,除了他们,她还能去哪?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道:“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只是没想到,顾姑娘也……”如果逍遥侯就是小公子口中的那个“师父”,那逍遥侯要的两样东西——割鹿刀和沈璧君,一样已经到手,一样肯定势在必得。因此,早在璧君说逍遥侯告诉她沈家庄的杀人放火一事是他做的之时,他就留心到不对劲,等到葬礼结束后见璧君没有异常,他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璧君这回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此时,连城璧却否定道:“她们未必是一起走的,阿苏不是那么鲁莽的人。”
“你已经很清楚她们去了哪,何必骗自己,”萧十一郎道,“那天顾姑娘在说话的时候有所隐瞒,你也知道。”
连城璧看了萧十一郎一眼,目光奇异,只淡淡道:“沈璧君赶着要去给老太君报仇,阿苏难道去凑热闹?”
说不定是觉得当逍遥侯的第几房小妾比做无垢山庄的庄主夫人要来得自在……萧十一郎在心底暗暗腹诽,却绝不敢开口说出来,平时调侃也罢,现下连城璧的情绪明显坏得很,若是说出来,兵戎相见也未尝没有可能。
“我去寻她。”萧十一郎将视线投向门外,认真道。
连城璧神色淡淡地看着他:“逍遥侯会放人?”
萧十一郎咬着牙,发狠道:“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语罢,他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连城璧按住腰间佩剑,朝萧十一郎道,“我也去。”
萧十一郎看向他。
连城璧的脸色依旧不好,他看着萧十一郎,道:“如果阿苏这次是因为沈璧君才……”话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
萧十一郎也没有追问。
“你们商量着去哪?”风四娘恰好此时从楼上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去哪。”
风四娘不由得高高挑眉,笑道:“哦?!”
而彼时,白苏正在那片白骨遍地瘴气弥漫的杀人崖谷底,寻找那一个唯一活着的人。
“杀人崖”,这个名字是逍遥侯自己取的,因为他一向喜欢在那里杀人。
凶险的名字,凶险的地方,代表的是无数人的坟墓。
白苏就在这成片成片的白骨中,暗红的血迹中,尚未被秃鹫分食干净的血肉内脏中,无数毒草恶花中,淡淡乳白色的缓缓蔓延的尸气毒气中,一寸地方一寸地方地搜寻那个人。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因为古龙在小说中并未提及具体时间,她是按割鹿刀到达济南的时间一点点往后推算,推得现在的时间大致在那人“落崖”的时间里,才敢下来试试运气的。
白苏是昨晚离开小镇的,骑马一路直奔红樱绿柳在传音蛊上告诉她的杀人崖所在。这块穷山恶谷之地离玩偶山庄并不远,一片绝壁两面壁立如刀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红樱绿柳虽知道杀人崖所在,也告知了她如何绕过玩偶山庄直接去此地的路,但他们并不知道如何走安全的路下到崖下的万丈深渊去。
所以白苏找路找得着实不易,用轻功飞下去虽然可行,但危险性太大,她一人独行,可不希望人没找到,自己的命先丢了。好在游历多年,白苏惯于对地势做出自己的分析,虽然下崖辛苦,好在没费太多时间。不然,城璧怕是要来寻她了……
白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连城璧来这里,明明可以找人帮忙,偏偏选择了谁也不告诉,自己单干这种笨办法。其实,她要找这人的理由很容易编,推说是传音之时得到了红樱绿柳的拜托,不会惹来怀疑,即使有,也不会有人联系到穿越﹑预知这些东西身上,顶多以为她从别的渠道得到消息但不愿说出来而已。
但她就是觉得,连城璧能不来,就不来最好。
在这个世界活了这么多年,她也没忘——连城璧当初接手天宗势力,是因为逍遥侯之死。
虽然书中没有写出,但可以猜出,逍遥侯在跳崖后并没有死,而是受制于连城璧,最终被迫吐出天宗的秘密。而天宗,是连城璧丧心病狂的开始……
那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与这片杀人崖脱不了干系。
即便知道连城璧已经没有理由针对萧十一郎,也不相信如今的连城璧会利用天宗做称霸武林的预谋,但不论如何,在白苏看来,能最大程度地偏离原著设定的轨道,就值得。
朦胧的雾气里,白苏隐约看见谷底的崖壁上有一个洞,洞内似乎有人。
走近一看,饶是连进行断肢再植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做就做的白苏也不由得被咳到了。
那人几乎已经不能称为“人”。
更贴切的词,或许是“没有裹布的木乃伊”,是“鬼”。
一个人,在被人推下深渊,侥幸裙子兜住了风,得以下坠得慢些,侥幸抓住一棵小树,延缓下坠之力,再侥幸抓住另一棵,又减缓了一些下坠的力量,直到最后受了点小伤,安全落崖,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而且,这个人,在之后的几个月中,全靠吃谷底那带着毒气的树皮草根生存,渴了就喝一点沼泽里的水,还靠那些死人留下的兵器在光滑陡峭的山崖上挖出一个个可供攀登的洞,这简直可称为伟大的奇迹。
虽然白苏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干枯起皱的皮包着骨头,眼球凸出,头发已经掉光,被这环境折磨得不成人形,完全看不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但她知道,这是一名女子,一名几乎没有涉世经验的少女。
因此,白苏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
“我来救你,”白苏定了定神,上前扶住那个看似直愣愣盯着她却两眼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