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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很想趁重生的机会,踏遍大江南北,看北国飘雪﹑大漠狼烟,看海阔风平﹑山明水秀,看密林浓瘴﹑高山险峡,看……
有太多地方,她都想去。
不喜欢江湖人士无谓的勾心斗角,不代表她不喜欢这个世界。
只有在这般奇妙的武侠世界,才有无数奇人异事留待可观。
冒险的心思已经蠢蠢欲动,她迫不及待。
只是……连城璧清俊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
白苏雀跃的心情蓦然消失了。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的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况且,她看得出,这几年,有着她的作伴,连城璧嘴上不说,心里是很开心的。
她能够感觉到,他真心的笑容越来越多。
这样继续下去,或许他会和那个小说中的连城璧不一样吧?她不确定地想。
真的……要选在这个时候离开吗?
白苏的心情简直要跌落到谷底。
这天晚上,她郁闷地爬上床睡觉,脑子里迷迷糊糊还想着白天的时候,在回廊里碰到连城璧的时候,他看都没看她,直接擦身而过的情景。
这家伙……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想着想着,神思渐渐模糊,意识有些涣散,就在她觉得自己快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感受到身边有个人影。
这个人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看,目光并无恶意。
似乎是很熟悉的气息,但是……
“谁!”她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跃起,手刀如风,身形直向黑影扑去。
那人扭过她出刀的手腕,急唤道:“阿苏。”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
白苏愤怒了:“连城璧,你搞什么名堂!”
“我没有……”面对瞬间变身河东狮的顾白苏,连城璧咬了咬唇,委屈道。
“半夜三更不睡觉,装鬼吓我很好玩吗?”白苏重新爬回床上,气犹不平。
这人,白天不理她,晚上却跑到她床前玩瞪人。
“我来给你送东西,”连城璧提起手中的大包裹,补充道,“才做好没多久。”
“给我看看!”白苏很容易就忘了刚刚的不快,接过包裹,跳下床来到桌前,顺便对连城璧道,“帮忙点个灯。”
昏黄的烛光下,白苏打开包袱的结,将器具展开在桌上。
亮得刺眼的银光几乎闪到了她的眼。
她伸出手,一寸寸轻柔地爱抚过去。
雪亮的刀,锋利的剪,精细的针……
软而韧性十足的牛皮包和牛皮小袋,各色紫檀木盒,甚至还有冰凉细腻的白瓷瓶……
“谢谢,”她转过身,声音哑哑的,语调不稳,含着泪花对一直静静站在她背后的连城璧说,“我很喜欢。”
“何必同我客气,”他上前拿帕子拭干净她眼角的泪花,淡淡地笑道,“喜欢就好。”
白苏怔怔地看着连城璧柔和的五官,任他轻轻擦拭她的脸颊。
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不知道这念头是怎么闪现出来的,或者它一直就深埋在她的心底,慢慢发酵膨胀,到了时机便一跃而出,让她满脑子除了这个念头再容不下其他。
她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温暖的双手慢慢握住他的两只手腕,用力,一点点收紧,那句一直在嘴边盘旋的话冲口而出:
“城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正文 瘟疫
连城璧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眸子映着几星灯火,摇曳的烛光下,忽明忽暗间,有些晦暗不明。
“出去走走,对习武之人,不也是很好一种历练?”她含笑望进他的双眸,心中渐渐坚定了这个念头。
她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但是,他能离开无垢吗?连城璧从她的手中轻轻抽回自己的,叹气:“阿苏,让我争取一下。”
他并没有说好,但白苏却安下心来。因为,她清楚地看见当她说“出去走走”之时,那黝黑的眸子里窜起的一小撮火苗,他对这个提议动心了。
而连城璧要做的事,不会不成功。
仗剑江湖,天涯流浪,且歌且醉,亦是少年连城璧的梦想。
“好吧,现在我们来说说另一件事,”白苏点头应道,随即小心地收起包裹,宝贝似的放在床上,转身便上前一把揪住连城璧的衣领,愤怒地控诉:“你白天无视我!”。
连城璧费力颁开她拉着衣领的手,下意识后退一步,侧身轻咳了两声,分辩道:“我,我急着帮你去拿这些东西,就没注意。”
“骗人。”声音分明很心虚。
他不语,又轻咳几声。
白苏眯了眯眼,阴测测地笑了:“有人胆子越发肥了啊。”
冷风拂过——连城璧恰当地记起一年前太玄信机临走前的不明腹泻事件,顿觉背脊发凉,尽力保持一脸温文的笑容:“时候不早,你睡罢,我走了。”
“喂!”白苏看着某人有点狼狈的背影迅速消失而去,心中一乐,熄了烛火,扑回床上,拿脸蹭蹭凉凉的被子,心情愉悦地闭了眼。
蔚蓝的天空上偶尔有一群鸟儿飞过。
运河上,渔船里。
“嘶——。”
“疼吗?”
“……”
“疼就叫出来,不会笑你啦。”
“……”
“我得把药浸到伤口里去,这样好得快。所以可能会痛,”白苏尽量地放轻手脚,拿药棉一点点涂抹连城璧身上的大大小小二三十道口子,忍不住抱怨,“你娘也太狠心了点。”
出庄历练的前提条件竟然是单挑无垢山庄八十护卫。
人多力量大啊。
任连城璧再如何天赋过人武功盖世,也架不住人海战术,皮肉伤自然免不了。
“娘也是担心我,”连城璧披上外衣,不在意地一笑,“出来跑江湖总得有点真本事罢。”
白苏“扑哧”一笑,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你这么说,感觉我们好像江湖卖艺的。”
连城璧微笑不语。
撑船的船老大在一旁笑眯眯地接了口:“公子这通身的气度,一看便知是贵人,要扮那些走江湖的怕是有些难度喔!”
“那船家,你看我像不像?”白苏笑吟吟地开口。
连城璧一身苏绣的青色缎袍,长发用一根白丝带打成结,简单束成一束,纵使从头到脚都有伤,但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便有说不出的高贵清华。反观白苏,瘦瘦小小的身子,头发高高扎起,同样也是一身青衣,但只是普通的棉布制成,而粗糙的手工同闻名天下的苏绣更是云泥之别,更何况此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形状古怪的土黄色大包。船家不好说雇主的坏话,便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这位小哥同公子一起,自然也是贵人。”
白苏耸耸肩,对自个的形象有自知之明,便权当此话是夸奖,笑道:“多谢船家吉言,我去看看药。” 随即起身从舱里走到船尾,照看那煮了有些时间的药罐。
恰巧,风向在此刻变了,风从船尾一路灌进船舱,闻着浓郁的药味,连城璧皱了皱眉:“阿苏,我不用喝药。”
“你身上那么多伤,这药能增强抵抗力。”
“什么?”连城璧不太明白“抵抗力”。
“固本培元以正气,让你伤好得快,”白苏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见效很快的哦!”
“刚才擦伤的药你也说是独家秘方。”连城璧叹气。
“实话嘛!”白苏欢快地将药汁倒进碗里,搁在板凳上让它吹凉一会,然后朝他招招手:“快来喝。”
“放着罢。”连城璧身形不动。
白苏闭着眼努力酝酿了一下,然后张开变得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我熬了好久的。”
明知道她在装可怜,他每次却都拿这样的她没办法,连城璧紧紧锁着眉头,不情愿地到了船尾,用几乎是厌恶的眼神死死盯着那碗药,额上青筋冒出。
“温度正合适,一口喝掉,就不苦。”船在水上,有些晃,白苏小心地将碗递过去,然后开始托着下巴欣赏连城璧的表情变换。
皱眉,绷脸,抿唇,咬牙,闭眼,酝酿半刻,视死如归地一口气将褐色的液体倒入口中,然后——脸红了紫紫了青,彻底的痛不欲生。
白苏逾越地弯起了唇角。啊呀呀,堪比川剧变脸吖,谁能料到英俊潇洒﹑惊采绝艳的连城璧连少侠居然害怕喝中药呢。
这绝对不是对船家刚刚那两句不同评价的报复哦。那点时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