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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衣和追命。
莫罹按按额角,睁眼,从树上一跃而下。
白绫衣眼底藏着一抹狡黠,笑问:“你怎么在这里?”
莫罹眼神里带了些警告,不答反问,“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追命正要回答,白绫衣抢先一步捂着追命的嘴,扬眉道:“我们两个出去玩儿。怎么,不还不放心?怕我欺负他?”
好似一夕之间,原本那个冷漠至极又心性乖戾的白绫衣不见了,眼前的少年,生动伶俐;活泼狡黠,就像是山林里的妖精成人,莫罹不得不说,就算是同样的容貌,白绫衣看着也要比自己好看的多,似乎乖戾褪去,连那眉眼间逼人的妖气都显得神采飞扬。
看着这样的白绫衣,莫罹语气里不自觉也就多了几分笑意,玩笑道:“还真是不放心。”
白绫衣“哼”了一声,道:“不放心,你也不准跟着我们去,不带你玩。”
追命“呜呜”的挣扎开白绫衣的手,“小白……”刚说了两个字,白绫衣又把他的口捂住,贴在追命跟前低声道:“你还想不想我陪你玩儿了?想玩儿,就乖乖别开口,等着看。”
追命眨着清亮的双眸,点点头。
莫罹似笑非笑看着白绫衣当着自己的面联合追命弄鬼儿,问道:“去哪里玩?”
白绫衣狡黠道:“山顶。”
莫罹一愣,不自觉就皱眉道:“好端端的,去什么山顶?”话说出口,才看到白绫衣满脸笑意,神采飞扬,显然方才的话是故意说出来的,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道:“去就去吧,略商不懂事,你看着点儿他。”
能一下子把两个磨人精打发离眼跟前,莫罹语气着实欢快了些。
白绫衣立时扁嘴,“你就只担心他出事。”
莫罹戏谑笑道:“难不成,你这么大了,还会和小孩子一样?”
白绫衣下意识道:“我才不会——”
莫罹立即接口,“如此最好。”
白绫衣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倒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兽,他转身拉着追命,气道:“小傻子,咱们下山,我带你逛街去。”说着,拉着追命就往山下走,他内功虽然渐废,但根基犹在,走起来几乎眨眼不见,追命更是轻功高手,纵然记忆不在也身法飘渺。
莫罹只一个没防着,两人就走的看不见影了,叹了口气,立时暗中跟了上去。
白绫衣和追命两个人到了集市里,只管往热闹地方走,人流纷杂,莫罹不敢离得太远,也就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只隔了三五步跟着。
白绫衣偷偷对追命道:“我说的没错吧,他肯定要跟过来。”
追命咕哝道:“跟过来又不是陪我们玩儿。”
白绫衣撇撇嘴,自己好歹也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沦落到和这个小傻子一起玩儿的地步。但偷偷回头看跟着的莫罹,又抿着嘴笑,“放心,我既然能让他跟着出来,就有办法让他陪你……陪我们玩儿。”
追命明眸一亮,“快说。”
白绫衣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神色,低语,“我们骑马去。”
追命念及来江南时,莫罹和铁手二人骑马的样子,心驰神往之余忙不迭点头。
直到两人骑着马忽然往城郊而去,莫罹才惊觉不对,白绫衣虽然玩闹,总不该带着追命往城郊走。他虽察觉,却也没有阻拦,找了路人问清这路通往哪里,得知是通哪里,心中顿时了然——秦景来寒宵山庄,绝非为像段若薇提亲,而是给白绫衣传递讯息——白绫衣所去之地,必然是沈家。
此时沈家,还是歌舞升平,富贵豪门。
沈越拿了卷书看,春日阳光好,又有微风吹拂,鸟语花香间隙看着书,连日来沉闷的心情都散了不少。
铁手在屋顶上找到看书的沈越,笑道:“沈兄好雅兴。”
沈越从书里抬起头,疑惑道:“铁兄不去挨个询问府中的下人,查一查死了那些人的身份来历?”
铁手反问道:“沈兄此言,是心中有数了?”
沈越笑道:“我知道。”他抬手阻止铁手,继续道:“我知道的事情很多,然而这些事情我答应过人,绝口不提。”纵然他答应那人,是情势所迫,但沈越说出的话,绝无更改。
铁手虽然是官府中人,但也知晓江湖人的脾气,闻言,便没有追问,道:“死了八十四人,我要是一一查询,只怕没三五个月,此案了解不了。”
三五个月?
沈越重新低头看书,如果能拖个三五月,他比谁都开心。
铁手在沈越旁坐下,“沈兄,恕我冒昧,是否着八十四人被杀,案中有案?”
沈越点头,“不错。”
而且,只怕案中案,才是惊天动地,比起那案子,这八十四人性命反而不算什么了。
铁手还欲问什么,下人忽然匆匆赶来,“少爷,门外有一位白公子求见。”
沈越眸中一亮,问道:“怎么不请进来?”
下人回道:“那位白公子说……”微有些迟疑。
沈越道:“照原话说。”
下人到:“那位白公子说,大少爷不出去接他,他不进来。”
沈越立时跳下屋顶,念及铁手还在屋顶,回头道:“我失陪片刻,铁兄自便。”说完,也不等铁手回应,急匆匆往外走。这个一惯像博学鸿儒多于像江湖中人的沉稳男子,此时活脱脱一个惦记心上人的毛头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水里养的竹子不知道怎么了,叶子都枯了……果然我是不能养动植物么~(@^_^@)~
☆、胭脂美人
书房里,茶香氤氲。
茶香中,尽皆神色诡异。
沈越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莫罹和追命,右边是白绫衣和铁手,每一个人都神色古怪,欲言又止,还是铁手最先打破一室沉寂,道:“我与三师弟许久……许久未见了,要叙叙旧。”
沈越目光久久停滞在莫罹身上不曾离开,闻言,只“恩”了一声。
铁手拉着追命出去,房门开了一瞬,又合上,光影阑珊,正照在莫罹脸上,映着他似乎是仓皇又似乎是冷漠的脸上,朦胧让人看不清楚。
没有外人,白绫衣身体先于意识挨在沈越跟前,低声呢喃,“越哥哥,我想你了。”声音轻柔,带着浓浓的亲昵意味。
沈越揉揉他的头,“你一人在寒宵山庄,我也不放心你。”
白绫衣轻笑道:“不放心我什么?”
沈越佯装生气的板着脸,“自然是怕你惹是生非,闯一些我无法收拾残局的祸。”
他说着无心,白绫衣听者有意,脸色稍变,转而却又是笑容清浅,不涉尘世的干净少年,带着撒娇道:“越哥哥,说的我好像是孩子一样。有越哥哥在,我几时闯过祸来着?”
沈越板起的脸便绷不住了,笑道:“你也就在我面前装乖。”
莫罹起身,漠然道:“在下一介外人,不便相扰,先告辞了。”
说着,几步走向门口,脚步匆匆带着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仓皇。
沈越轻叹,“你,是外人?”
只此一问,就让莫罹呆立原地。
沈越声音更轻,“阿罹,每年十月二十二日,我都会去看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一手揽着白绫衣,缓步走向背对着他的莫罹,“四五十年前,云翳寺是这里最繁华的寺庙,但二十五年,他将你养在云翳寺开始,云翳寺就只剩下你和那个老和尚两人,你自幼和那老僧相依为命,我根本做不到不惊动他而和你说话。”说着,又揽住莫罹。
环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重,却有着难以抗拒的力道。
莫罹垂眸,乌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他某种一闪而过的种种思绪。他静默许久,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沈越轻叹,“不记得了也好。”
莫罹仍旧低着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沈越,面对一个用如许温柔语气说及幼弟的兄长,毕竟就算是这具身体和他们血脉相连,自己与他们也不过是陌路之人——低头,他道:“对不起。”
沈越笑了笑,“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你和陵衣,是我没有保护……”
“如果不是我们,越哥哥也不会受制于人。”白绫衣打断沈越的自责,认真道:“越哥哥没有对不起我们!”
沈越微微收紧手臂,力道并不大,白绫衣和莫罹却同时被他抱在怀里。他轻抚一左一右,埋在自己肩膀上的两个青年,也许已经不是青年,而是成年男子,恍惚间像是回到他们两个刚出生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左一右的抱着他们两个软软的身子,纵然心里有难以褪去的恐慌,很快就被这两个孩子出生的喜悦掩埋,只留下难以言说的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