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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商想听什么故事?”莫罹坐在他床边,状若无意的将手指按在略商晚上。
莫罹手指冰凉,略商瑟缩了一下,道:“只要是哥哥讲的,略商都想听。”
莫罹收回手指,暗道:果然是毒素侵蚀心脉。
“哥哥先要问略商几个问题,才能给略商讲故事。”莫罹给他掩掩被子,初春时分,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又往床脚的香炉里丢了一把安神香,才道:“略商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找哥哥了?”
安神香自香炉中冉冉升起,能安神定心清淡香气笼罩在房中。
略商攥着莫罹的衣角,道:“家里很多人,穿着一样的衣服,我都不认识。他们给我喝苦苦的汤,还不给我吃糖……”声音含了浓浓的委屈,“我想哥哥了,就跑出来找哥哥,哥哥,别不要商儿,商儿很乖,很听话的。”
莫罹安抚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略商的背,哄道:“商儿很乖,很听话,哥哥不会不要商儿的。”
略商低低呜咽了两声,睡着了。
莫罹欲要起身,才发觉衣角被他攥着,好不容易哄着他睡着,莫罹也不想再弄醒他,便轻手轻脚的将外衣脱下,只穿着中衣坐在桌前——仅有的一张床给了略商,他又不习惯何人同榻而眠,便预备凑合着在桌子边坐一晚上,明日再收拾出来一间屋子。
半夜,一声痛苦的哭喊,惊醒了白天睡的过多,晚上浅眠的莫罹。
莫罹点亮烛台,就见略商在床上打滚,他拉过略商的手腕给他把脉:剧毒并没有发作。
“略商,哪里不舒服?”莫罹按着他不让他胡乱挣扎。
略商含糊哭道:“肚子疼,哥哥,呜呜,肚子好疼。”
莫罹半吊子医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只好一边哄道“略商不哭,哥哥带略商去看大夫”,一边揽着略商给他披上外衣,半扶半抱的去找街角住的老大夫。
大半夜被人吵起来对大夫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老大夫裹着件袄子打开门,“进来,先让病人躺下”,他自己自以为常的一边整整衣裳,理理头发,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莫罹让略商靠在自己怀里,“半夜突然嚷着肚子疼。”
老大夫抓起略商的手,研究了半天的脉相,又按了按他的肚子,疼的略商直把身体缩成一团,哭着“哥哥”的叫个不停,莫罹一边低低的答应着,“好了好了,哥哥带你看大夫了,马上就不疼了”,转头问大夫,“我弟弟这是怎么了?”
老大夫摸摸胡子,反问道:“他最近吃了些什么东西?”
莫罹回忆道:“红烧肘子,红烧肉,水煮肉片,梅干菜扣肉,回锅肉,木须肉,锅包肉。”
老大夫皱眉道:“都吃光了?”
莫罹隐约明白过来,“他这是吃撑了?”
“油腻的东西吃得太多,脾胃不调。”老大夫颤颤巍巍的去开药方,取药,最后把抓好的两包药给莫罹,叮嘱道“这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药喂他喝了。”
莫罹接过药,道了谢,又半扶半抱的带着略商回去,煎了药哄着他喝下去。如此折腾了大半夜,莫罹也有了倦意,趴在桌子上要睡不睡的时候,才自觉反思: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给自己捡回来一个弟弟?
虽然稀里糊涂就捡了个弟弟,但是莫罹还是很自觉的不再午睡睡到晚上,而是带着略商饭后上街散步消食。
略商对什么都好奇,攥着莫罹的衣袖从这个小摊子跑到那个小摊子,一路上“哥哥”不离口,直嚷得莫罹脑袋“嗡嗡”的响,一个不留意,他就跑到桥边卖糖葫芦的地方,冲莫罹招手,“哥哥,我要吃糖葫芦。”
莫罹给他买了糖葫芦,但绝不能放任他到处乱跑这个毛病,就板起脸恐吓他道:“你要是再乱跑,哥哥就不要你了。”
略商看看莫罹板起的脸,又看看手里的糖葫芦,一脸为难,“哥哥不生气,我把糖葫芦给你吃。”虽然这样说了,但是却紧紧的把糖葫芦握在手里。
莫罹摇摇头,“哥哥不要你的糖葫芦,只要你乖乖的,不乱跑。”
略商立时眉开眼笑,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攥着莫罹的衣袖,“我听哥哥的话,不乱跑。”
莫罹摸摸他的头,试探着问道:“略商,你说这条路是通向哪儿的?”
略商摇摇头。
莫罹道:“那略商认识哪儿的路?”
略商欢快的转头指着两人逛出来的路,“这里,我认识这里是回家的路。”
莫罹放弃了从略商口里问出什么的打算,反正他养自己一个也是养,多养一个也是养,索性道:“回去吧,哥哥给你把房间收拾出来。”莫罹想了想,是不是还得绕路去买几床棉被,自己无畏寒暑,略商中了毒却受不得寒。
街头有人拥挤作一团,略商拉着莫罹就往跟前凑,“哥哥快看,那两个人卖艺呢。”
莫罹跟上,拉住略商,“别过去,那不是耍把式卖艺,那是打架。”
略商眼中满是好奇,乖乖站在莫罹跟前看着,“哥哥,你说他们两个人哪个厉害,是那个长的好丑的,还是那个灰衣服大哥哥?”
交手的两人,一个是乞丐打扮的中年人,脸上似乎是因为改装而满是脏污,一手竹杖使得快若闪电。他快,那个一双碧眼的灰衣少年剑客更快,一把细薄长剑使得滴水不漏,剑势凌厉之余,剑意却让莫罹有些捉摸不透。
叶孤城是剑术大家,莫罹耳濡目染之下对剑术不敢说如何精通,但也远胜一般剑客,此时看这少年剑客却看不透。
看不透莫罹就不再费心思了,四周的人在两人交手时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和略商二人站在大街上着实惹眼,莫罹拉着略商站在街道边上,“灰衣服的大哥哥会赢,他武功比长得好丑的那个人厉害。”
略商道:“那哥哥和他们比,谁更厉害?”
莫罹沉吟半晌,迟疑道:“应该……是我。”
略商拍着手掌笑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厉害了。”
说话间,灰衣剑客已经占了上风,乞丐打扮的那人且战且退,眼看就要被逼到墙角,忽然一个纵身,直扑向莫罹和略商,显然是久战不下要找两个人质在手,而他们缠斗半晌,还在一边看热闹的也就剩下莫罹和略商二人。
莫罹拂袖,琴弦飞出,卷住乞丐打扮中年人的手中竹杖,一扯,竹杖寸寸断裂。那人忙撤身推开,莫罹也就收招拦在略商身前。
“哥哥的武功就是比那个丑八怪厉害。”略商尚不知道自己险些被人抓走当人质,还一本正经的跟莫罹点评那人武功。
莫罹琴弦还萎顿在地,以备不测,“那是他以为哥哥不会武功,没有使出全力对付哥哥,而是分心注意着灰衣服的大哥哥。如果他全力出手,哥哥一招之间也废不了他手里的兵刃。”
略商歪这头,不解的问道:“他和那个灰衣服的大哥哥打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过来要对付哥哥?”
莫罹道:“他打不过灰衣服的大哥哥,只好来抓哥哥和略商。”
略商道:“可是哥哥和我没有惹他啊。”
莫罹道:“对,略商很乖。”
略商小迷糊被莫罹一句话哄的开心了,就不去理会“惹没惹”的事情,转头去扯莫罹萎顿在地的琴弦,“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啊?”
莫罹侧身挡他的手,收回琴弦,道:“这是哥哥的武器。”
此时,乞丐打扮的中年人已被灰衣剑客制住,点了穴道捆了绳索,绝对插翅难飞。
没有热闹可瞧,略商拉着莫罹就要回去,忽见那灰衣剑客直直朝着自己走来,一双碧色双眸异样沉静。略商下意识的便往莫罹身后躲,戳戳莫罹肩膀,“哥哥,那个灰衣服的大哥哥也要来和哥哥打架么?”
莫罹觉察出灰衣剑客是在注意自己身后的人,偏头道:“不怕,灰衣服大哥哥不是来打架的。”
话是说给略商听的,也是说给灰衣剑客听得。
果然,灰衣剑客闻言,在离莫罹三步之地停步,“请问兄台,身后之人是兄台什么人?”见莫罹不答,也知自己冒昧,又道:“在下冷血,是六扇门的捕头,在下昨日走失的的三师兄,与兄台身后的人十分相似。”
莫罹道:“另师兄为何会走失?”
灰衣剑客道:“三师兄身中剧毒,心智与孩童无异。”
莫罹把身后的略商拉出来,“略商,你认不认识这个大哥哥?”
略商攥紧他的衣角,怯怯地摇头,“不认识。”
莫罹看向灰衣剑客,“他不认识你。”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劲风,莫罹抱着略商旋身躲开,琴弦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