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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疖子,”她说,“在脖子上。”
“脖子上有个疖子?”爱德华茫然不解地问道。
“是的,在飞机上他坐在我前边。他斗篷上的帽子甩到了后面,我就看见了
那个疖子。”
“长个疖子又怎么了?当然挺痛的,不过,好多人都长疖子。”
“对,对,是很多人都长疖子。但是问题在于,那天早晨他在阳台上的时
候,脖子上没有疖子了。”
“没有什么了?”
“没有疖子了。爱德华,你得想法理解我的意思。在飞机上的时候他有个疖
子,可是,在蒂欧旅馆的阳台上,他没有疖子了。他的脖子又光又滑,连个疤都
没有——跟你的脖子一样。”
“噢,我想疖子可能是消下去了。”
“不会的,爱德华,不可能消了。刚刚过了一天,而且,那个疖子正在开始
肿大。不可能消下去——不可能完全消下去又不留一点儿痕迹。所以,现在你明
白是什么意思了——是的,一定是这样——蒂欧旅馆那个人根本不是鲁波特爵
士。”
她兴奋地点了点头。爱德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发疯了,维多利亚。那个人肯定是鲁波特爵士。你并没发现别的地方有
什么不同啊。”
“但是,爱德华,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也没有认真地看看他是什么模样——
只不过是看见了那个疖子——噢,可以说是大致上看了看他的外表。他那顶帽子
——还有斗篷——还有那虚张声势的派头,要假冒他,那可太容易了。”
“不过,大使馆应该知道——”
“他不是没在大使馆住吗?他到蒂欧旅馆去了。去机场接他的是使馆的一个
低级秘书。大使当时正在英国。此外,他到处旅行,有很长一个时期不在国内。”
“但是为什么——”
“他当然是为卡米凯尔来的。卡米凯尔本来是要到巴格达跟他见面——告诉
他自己搞清楚的情况。可是他们以前没见过面。所以,卡米凯尔不会知道跟他见
面的不是真正的鲁波特爵士——因此,他丝毫没有防备。当然——是鲁波特·克
罗夫顿·李(那个冒名顶替的人)刺死了卡米凯尔!哎呀,爱德华,一点儿不
错,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一个字也不相信。这太怪了。你别忘了,鲁波特爵士是后来在开罗被人
暗杀的。”
“一切都是跟我说的一样。我现在明白了。哎呀,爱德华,太可怕了。我是
亲眼看见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你亲眼看见这一切如何发生的?维多利亚,你是不是发疯了?”
“不,我现在理智最正常。你听我说,爱德华。有人在我的房门上敲了一
下,那是在开罗的旅馆里,当时我觉得是敲我的门,我就开开门往外看了看。但
是,不是敲我的门——是敲我旁边那个门,就是鲁波特·克罗夫顿·李爵士的房
门。敲门的那个人是个飞机上的女乘务员,或者叫空中小姐,也许还有其他别的
什么称呼吧。她问鲁波特爵士是否可以到英国海外航空公司办事处去一趟,并说
办事处就在走廊那头。不久,我从房间里出来,经过一个房间,门上挂着英国海
外航空公司的牌子。门正好开了,鲁波特爵士走了出来。他走起路来与以前大不
一样。当时我以为,他可能是得到什么消息了,所以走路都变了样子。你懂我的
意思了吗,爱德华?那是个圈套。冒名顶替的那个人早就在那个房间里等着,鲁
波特爵士刚一进去,他们就朝他头上猛打一棍,然后,那个冒名顶替的人就走出
门来冒充他了。我估计,他们是把鲁波特爵士藏在开罗的什么地方,可能是藏在
旅馆里,说他是个病人,给他注射麻醉药。然后,等那个冒名顶替的人回到开罗
的时候,就把他杀害了。”
“你这个故事可真惊险动人呢,”爱德华说,“不过,你知道,维多利亚,
这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什么证据也没有。”
“那个疖子——”
“哎哟,去他妈的疖子!”
“还有一两件事儿呢。”
“什么事儿?”
“房门上那块英国海外航空公司办事处的招牌。后来,那个房门上没有招牌
了。我记得后来发现,英国海外航空公司办事处是在入口大厅的另外一边,当时
都有点糊涂了。这是一件事儿。还有一件事儿。那个飞机乘务员,就是敲鲁波特
爵士房门的那个乘务员,以后我又见着她了——就是在巴格达——而且更加严重
的是,就是在橄榄枝协会里见着的。我第一次到那儿去的时候,她也去了,而且
还跟凯瑟琳谈话呢。那时候我就想,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维多利亚稍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
“所以,爱德华,现在你得承认,这一切不是我凭空臆造出来的了。”
爱德华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一切都牵涉到橄榄枝协会——都牵涉到凯瑟琳。维多利亚,咱们不开玩
笑了。你得想法接近凯瑟琳,奉承她,巴结她,跟她谈话的时候,多讲点布尔什
维克那一套话。不管用什么办法,得跟她搞熟了,这样,就能知道她有些什么样
的朋友,她到什么地方去,在橄榄枝协会以外她都跟什么人接触。”
“不那么容易,”维多利亚说,“不过,我还是要试试看。达金先生那儿怎
么办?是不是应该都告诉他呢?”
“当然应该告诉他。不过,再等一两天吧,也许还会有别的事儿对他说呢,”
爱德华叹了口气。“过一两天,我打算晚上带凯瑟琳去剧院看卡巴莱歌舞演出。”
这一次,维多利亚没有因为感到嫉妒而受折磨。爱德华说话时,态度十分严
肃,口气非常坚决。因此,绝对不能推测,他在执行这项任务时会寻欢作乐。
发现了这些秘密之后,维多利亚十分兴奋。因而,第二天带着友好的神态跟
凯瑟琳打招呼,就不是一件难事儿了。她说,她感激凯瑟琳那天告诉她有个地方
可以洗头发,她非常非常需要洗洗头发(此话毋庸置疑。维多利亚从巴比伦回来
以后,她那一头黑发因为粘上了黏沙土,带上了红锈颜色)。
“你的头发是够难看的了,”凯瑟琳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地、带着某种
满意的神情看了看她的头发。“昨天下午风沙那么大,你到底还是出去玩了?”
“我租了辆汽车看巴比伦去了,”维多利亚说,“很有意思。不过,回来的
路上风沙很大,几乎把我呛死,差一点儿把眼睛弄瞎了。”
“巴比伦是很有意思,”凯瑟琳说,“不过,你应该找个了解那儿情况的人
一块去,他可以一五一十地给你讲讲。你的头发嘛,今天晚上我可以带你到那个
美国女孩子家里去。她会用乳剂给你洗的,这种方法最好。”
“我不知道你的头发是怎么保护的,这么好看。”维多利亚一边说着,一边
用似乎是羡慕的眼光看着凯瑟琳那像香肠一样油乎乎的大团鬈发。
凯瑟琳那张总是酸溜溜的面孔上掠过一丝微笑。这时,维多利亚想道,爱德
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