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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箱子上镶着各种花样的黄铜饰钉,又看了其他惹人注目的商品。
他们拐过弯,向领事馆的方向走去。爱德华准备再到海关去交涉一次。这
时,维多利亚突然说道:
“爱德华,你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维多利亚?”
“我是问你的姓。你难道没意识到我不知道你姓什么吗?”
“你不知道我姓什么?对,我想你是不知道。我姓戈令。”
“爱德华·戈令。你不知道,我去橄榄枝协会找你,可是只知道你叫爱德
华,别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我觉得我多么傻啊!”
“那儿有个皮肤黑黑的女孩子吗?她是不是留着比较长的鬈发?”
“有那么个人。”
“她叫凯瑟琳。这个人特别好。如果你对她提起我的名字,她肯定马上就会
知道。”
“我想,她大概会知道的。”维多利亚有保留地说。
“这个姑娘特别好。你见着她的时候有这样的印象吗?”
“噢,是这样吧……”
“事实上,她长得倒不漂亮——可以说,没有一点儿好看之处,不过,她是
个特别富有同情心的人。”
“是吗?”这时,维多利亚的声音变得十分冷淡。但是,爱德华显然是什么
也没觉察到。
“我真不知道,若是没有她的帮助,我的工作会成什么样子。她帮我了解情
况,在我可能做出什么蠢事的时候,她帮我解脱出来。我担保你们一定会成为好
朋友的。”
“我觉得我们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噢,会有的,你们会有这种机会。我打算在协会里给你找个工作。”
“你打算怎么进行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不管想什么办法,我一定给你办到。我可以对
赖斯波恩那个老家伙说,你是个非常出色的打字员。”
“他很快就会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维多利亚说。
“不管怎么说,我得设法把你安排进橄榄枝协会。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东闯
西闯地过日子。再过几天,你可能要上缅甸,或者是去黑非洲了。不行,小维多
利亚,我得紧紧地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底下,不能让你离开我,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你。你是太过于喜欢到处闯荡了。”
“你这个亲爱的小傻瓜,”维多利亚想道,“你哪里知道,即使用几匹野
马,也不能把我从巴格达拉走!”
她说,“嗨,在橄榄枝协会找个工作,可能会挺有意思的。”
“我倒不想说是有意思。干这种工作需要特别认真,可是同时,又觉得非常
非常愚蠢。”
“你是不是仍然觉得,其中有点儿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噢,那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
“不对,”维多利亚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这不是胡思乱想,这是真的。”
爱德华突如其来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听人家说了些事情——是听一个朋友说的。”
“是谁说的?”
“是个朋友嘛。”
“你这样的女孩子,朋友太多了,”爱德华发着牢骚说,“你太坏了,维多
利亚,我爱你爱得发疯了,可是你一点儿也无动于衷。”
“噢,不会无动于衷的,”维多利亚说。“稍微有点儿感动。”
接着,她掩饰起自己既高兴又满意的心情,问道:
“爱德华,你知道在跟橄榄枝协会或是别的什么协会有联系的人当中,有个
叫拉法格的人吗?”
“拉法格?”爱德华显得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维多利亚继续询问下去。
“有个叫安娜·席勒的人吗?”
这一次,爱德华的反应迥然不同。他的神态立即严峻起来,抓住她的胳臂
说:
“关于安娜·席勒这个人,你都知道些什么事儿?”
“哎哟!爱德华,松开手!这个人的事儿,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只是想问
问你是不是知道。”
“这个人,你是从谁那儿听说的?是柯里普太太吗?”
“不是,不是柯里普太太。起码我记得不是从她那儿听来的。她说起话来非
常快,又没完没了,简直是无人不提,无事不谈。我可真没法回忆起来,她是否
提到过安娜·席勒。”
“但是,你怎么会想到安娜·席勒跟橄榄枝协会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吗?”
爱德华慢条斯理地说,“不知道……一切都那么——那么含含糊糊的。”
他们现在已经来到领事馆花园门外。爱德华看了一下表。“我得去干我那一
摊事儿去了。”他说,“我若是懂点儿阿拉伯语就好了。我们一定得再谈谈,维
多利亚。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我有好多事儿想对你说呢。”维多利亚说。
如果是另外一个女子,感情更加温柔,处于更加多愁善感的年龄,可能会想
方设法让自己的男友避开危险。但是,维多利亚不是这种女子。根据她的观点,
男子生来就应该经受风险,这就像自然规律一样确凿无疑。如果她让爱德华避开
危险,爱德华也不会感激她。而且经过一番回忆之后,她十分清楚地记得,达金
先生没有不让她把事情告诉爱德华的意思。
当天日落时分,爱德华和维多利亚一起在领事馆的花园里散步。由于柯雷顿
夫人一直坚持说,室外很冷,维多利亚才遵从她的劝告,在上衣外面罩上一件毛
料外衣。日落的景色优美壮观,可是这两个年轻人却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讨
论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事情开始得十分简单,”维多利亚说,“一个人走进我在蒂欧旅馆的房间
里,他被人捅了一刀,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在多数人看来,这样的开头儿可能并不那么简单。爱德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说,“那个人被人怎么了?”
“被人捅了一刀,”维多利亚说,“起码,我认为是捅了一刀。不过也可能
是被人打了一枪。只是我觉得不像,因为若是枪伤,我会听到枪声的。不管怎么
说,”她补充说,“他死了。”
“他既然死了,怎么能走进你的房间里去呢?”
“哎呀,爱德华,别犯傻了。”
于是,她一会儿直截了当、一会儿又含糊其辞地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出于
某种神秘莫测的原因,在讲述真实的事情时,维多利亚从来不能绘声绘色地述说
清楚。她的叙述断断续续,支离破碎,而且给人一种感觉,她显然是在进行捏
造。
待她讲述完毕,爱德华满腹狐疑地看着她说,“你感觉挺好吧,维多利亚?
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我是说,你不是晒得不舒服了——没有做梦,没有出别
的什么毛病吧?”
“当然没有。”
“因为,我是说,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不像真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