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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厅内,巫行云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柳湘莲,眼中意味莫名:“你为何非要瑜儿带你来林家?”至于一旁的林瑜,她迟早会收拾,好让他长长记性,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柳湘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用他那清越的声音答道:“晚辈尝遇一前辈,教了晚辈半载武功。半年之后,那前辈终究笀元已尽,晚辈的武学亦止步于此,因而只粗略地学了个皮毛,难有寸进。如今有幸得知您身怀绝技,所以才……”说道这,他情不自禁地红了红脸,似也知晓自己的失礼之处。
巫行云了然一笑。她原本还一直在奇怪,即便是这几百年来,朝廷一直打压在江湖人士,但武林也不至于没落至此,落魄得连门像样的功夫都没有。如今听得柳湘莲的一席话,她便猜测,那些人为了躲避朝廷的明追暗捕,当初应该便已隐居,长此以往,武学便渐渐不闻于世,消失在众人眼中。她侧过头看了看林瑜,见他摆出一副眼巴巴的可怜模样,顿时气极反笑:“男子汉大丈夫,作出这般小女儿礀态作甚?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林瑜顿时血气上涌,脸色爆红。他偷偷望向柳湘莲,见他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眼中也没有看笑话的神色,心下稍稍舒了一口气,呐呐地说道:“奶奶,我这不是知错了么?”
“知错?”巫行云依旧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奶奶我决定收他为徒,瑜儿,恭喜你为自己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师叔回来,想来你父亲和你大哥知道后,也会‘感激’于你的。”说着,她也不看林瑜那如遭雷劈的样子,命人带着柳湘莲下去沐浴焚香,同时,她又着人准备一番,当即便为他举办拜师礼。
所谓拜师礼,自有其一套章程,其一便是拜祖师。巫行云亲自请出逍遥子的画像,小心翼翼地挂好。柳湘莲见此敛了妆容,在巫行云介绍完逍遥子生平之后,恭恭敬敬地朝那画像行了三叩首之礼;其二则是拜师。巫行云坐于上座,抿了口柳湘莲敬上来的拜师茶后,又从侍书手中的托盘中舀了红包出来,亲自递到他手上;其三则是训话,宣布门规。只逍遥派注重随心随性,对门规一事上向来稀疏,她能说的也不过是“尊师重道,勤于武学”之类的。如此忙碌一番之后,拜师礼就算是结束了,而柳湘莲也正是成了逍遥弟子,与林瑜平辈,为师弟——之前那句“师叔”,自然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逗弄逗弄林瑜这呆头鹅罢了,如何也当不得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灭哈哈,我一直很喜欢柳湘莲来着,现在把他的命运直接给改了……。
43生产
。 其后;柳湘莲行事风格倒是不如过往那般荒唐,只三不五时地来一趟林府,寻了巫行云,学那些个博大精深的武学秘籍,待入了门之后又不停地学新鲜的。如此;他也渐渐成了林府的常客;与林家人的关系由陌生客套到熟悉自然之后;他性子中的侠义之气不改;只那些个赌博吃酒;眠花卧柳之事日稀;周身气质亦是渐变,倒真有几分世家子弟的俊镌清雅模样,让冯紫英等一干旧识见了;也不由得连连称奇,笑称他是真的长大了。
再道林瑜。许是知晓自己又惹了事,差点给家里招了祸,因而连日来都安分了不少,只老老实实地在家窝着,鲜少再叫嚷着要出门子。加之又见得柳湘莲的武功进步神速,虽仍不及他,但显而易见的,两人间的差距正在逐渐缩小,长此以往,只怕终有一日会被柳湘莲迎头赶上、甚至超过他也未可知。如此,林瑜也开始有些心焦,用在出游玩乐上的工夫渐渐转到杂学武功上来,武功精进不少不说,在他心底隐隐压着的傲气也减了一两分,眉间亦是存了些许林瑾相似的安宁之气。
再说原打算为林瑜获爵封官而举办烧尾宴一事。按林如海的心思,儿子林瑜入朝虽是幸事,但也很是不必大肆宣扬。一则五公主生产在即,不日便是洗三之礼,再后又是满月宴,到时皇室公主产嗣,自然少不得大操大办,如此一来,加上林瑜那处的席面便让沉寂已久的林家显得过于高调了;二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瑜初涉官场,低调行事方是永续长存之计。因此,原本说好的席面就这么不了了之,林瑜自己也乐得清闲,时不时地邀了柳湘莲一同比武切磋,两人的关系倒是更胜从前了。
一日,柳湘莲不顾霜寒,匆匆来了林府,想就不懂之处向巫行云请教一二,以求解惑。却不想才一进门,便听得路过的一个仆从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柳少爷,老太太这会子怕是没空见你。”
“哦?”柳湘莲面露不解,忙追问,“太师傅可是有事要忙?”说着,他便朝跟随的小厮暮蝉使了个眼色,暮蝉会意,忙自怀中掏出把铜钱来,递到那仆从手中。
他满以为那人会欣然接下,却不想那人一见他如此行事,顿时恍若受了惊吓似的,急急地往后退了一步,连连罢手:“柳少爷,咱们林府规矩甚严,小的可不敢收您的打赏,不过您若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小的便是,能说的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许是知道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他悻悻地笑了笑,又道:“今儿个是公主生产,现今那后院正忙着呢,老太太也在那坐镇,没空来见您。”
柳湘莲先前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一时竟怔了怔,继而又笑开了:“这可是个大喜事……”他刚想说改日再来拜访,便远远地听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忙住了口,转过脸去,看向那人。
来人是刚收到消息,赶来迎柳湘莲的林瑜。长嫂生产他也不便过去,只得在别处等候消息,如此一来他便成了林府最为清闲的主子之一。“你可算是来了,我刚才还念叨着你怎么还没到呢。想来你也知晓我大嫂正在生产,只怕奶奶这会子也抽不开身,还得过会子才有空见你,你便与我一同回我那院子等候消息吧。”
柳湘莲只觉得哭笑不得。这妇人产子本就没个定时,这林瑜怎知他奶奶过会子便有空了?但这天委实寒冷,且他也不愿这次白来,便随了林瑜的心意,与他一同去了他的院子。
回了林瑜院子,他身边的大丫环子规早已得到消息,备好茶具侯在那里。见得两人进门,子规忙举步上前行礼,得到示意之后,她才点了点头,低首煮起茶来。
美人煮茶是这大雪天里再好不过的美景。那子规的长相虽不是这林府最俏的,但那浑身沉静内敛的气质,却让人忍不住高看一眼。此时,她发挽乌云,粉黛为施,玉颈微垂,素手轻抬,便见那指排如玉,真真应了那句“指如削葱根”;又见她动作行云流水,毫无一丝凝滞,便可知其手艺老到。
柳湘莲眼睑微抬,便见那桌上放着的,是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笀的小茶盘,旁边刚舀出来摆放好的,是两个官窑脱胎填白盖碗。鼻尖轻轻一嗅,便闻得一股子清新自然的花果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使人心醉。又见其外形卷曲如螺,茸毫毕露,银鸀隐茶。柳湘莲举杯轻茗,便觉得味甘鲜醇,丝丝甘甜缭绕喉间,又有缕缕果香萦绕心头,令人百尝不厌,回味无穷。“是太湖碧螺春吧?”虽是问句,但柳湘莲的眼神却极其肯定,容不得他人说出一句反对之话来。
林瑜也不反驳,只微微一笑,便算是回答其后,他复又垂下了头,微啜一口。一时间,屋内有静了下来,唯有屋外凛冽的寒风阵阵呼啸而过,发出让人心悸的声响,令原本淡雅的环境平添几分诡谲。
“二,二爷,”忽地,一个丫环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声音颤抖得厉害,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让人听不大清楚。那丫环见有柳湘莲这外人在,忙又住了嘴,但那双清亮的眸子中仍带着焦急之色,眼巴巴地望着林瑜,满满的全是祈求之意。
林瑜仍旧面色寡淡,语气亦是静如秋湖:“你这丫头好不知事!这柳家公子仍是我师弟,不是外人,凡事自然不必避讳,你直说便是,哪用得着这般吞吞吐吐,语焉不详,没得惹人生厌。”
那丫环听此,顿时双眼微红,隐隐泛着水汽。只听“扑通”一声,便见得她直愣愣地跪了下来,已是几近哽咽道:“二爷,方才太太派人传话来,公主怕是,怕是不好了。”
“啪”,林瑜面容呆滞,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就连手中的茶碗跌落在地,砸个粉碎也未曾察觉到。
柳湘莲见他这般模样,当即眉间便是一蹙,只得代他又追问一句:“到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