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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死咬着下嘴唇,向命运祈祷着,只是痛就好了,那只手……不要乱划啊!
沾了粘腻液体的手来到了小腹。
我浑身一抖,扯开他的手,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跳起来,散乱的长发沾到背上,又痒又痛。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上身根本没穿衣服,之前趴着不在意,但跳起来完全没有遮蔽物。
可是当务之急是跑。
我抓过枕头挡在胸前跳下床,跑。
真的不知道白兰·杰索老是发什么神经,但毫无疑问的,他此刻的确是在发神经。
我采取了一点策略的,他不应该这么快抓到我,然而他确实办到了,我被狠狠摁在医院雪白的墙上。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也静喜欢痛吗?”他柔声问。
我咬紧牙关避免自己发出不恰当的声音,心中恐慌得很,甚至开始天马行空地回想古代仁人志士为了维持品节不被仇敌所辱而嚼舌自尽的事例。
“我喜欢。”他说。
那你快点切腹感受啊,要把肠子搅烂的。
“不好好痛一次的话是不会长记性的吧?”
为什么要你来让我长记性,快点去切腹。
“嗯……数一数,我给过也静多少次机会?”
……什么机会?
我刚刚放松牙关想要询问,白兰狠狠地拧了一把我腰上的肉,于是不自觉脱口的就是一声痛呼。
我马上收住了声音,后背却传来更可怕的痛楚。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觉得是在揭我的皮。
这个人是地狱鬼差转世吗!
其实我很怕痛,意志力不够坚定,尤其是在我又痛又怕的情况下。
“住手……”
开错口了,太弱气了,声音不够大,于是我提高声音加量底气又来了一遍:“住手!白——呜……”
他低头咬住了我脖子,在颈动脉的位置。
要是这人牙尖齿利咬穿了就没救了!
我腾出抱着枕头的一只手来,往后推人。
推得开才怪了。
他轻而易举地扯掉了我只有一只手护航的枕头,整个人从后面压上来。
之前胸口受了风先生那一掌,虽然很奇妙实际上没有造成太大伤害,但起码还是痛的,现在被紧紧地压在冰冷的墙上,我简直呼吸不过来。
后背也痛,贴着衣料,我唯恐伤口会和那些纤维沾在一起。
武力值过低,完全,完全无法挣脱。
我也是疯了,明明发生过这种事,竟然还不知道离远点,简直像赶着叫人上一样……到底是什么在推动这一切的发展。
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平安地离开,什么组织大义什么世界和平,我都不想要了。
只想……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太痛了,我却从此获得了奇异的力量,拼命挣揣着,白兰也当真放松了钳制。
好,再努把力就能突围了。
“呐,最后一次机会,”白兰的声音听起来极冷,“也静不准备向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快想点有力的言辞!
“白兰,强人所难是不对的……”
顾也静绝对是傻逼到无可救药的程度了才会觉得和白兰·杰索讲道理有用。
他冷冷淡淡地笑,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也静,我真是给气疯了……”
你尽情地疯,千万不要拉上我。
然而命运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
刚打过墙的冲击钻,杀人的刀锋,撕裂,颠簸,木桩刑,血泊,天鹅,天鹅之死……
被剧痛攫摄的脑子根本没有办法下达指令,到后来只求不要那么痛,混乱地失去了所有功能。
我,恨不得去死。
可是有个慌乱的声音一再提醒不要死。
“我刚上任不熟悉业务,忙着给别的穿越人士开逆天金手指还以为你这个很简单呢!哪晓得程序这么复杂啊!你不要死不要死千万不要死,不然回不去啊……”
那声音念念叨叨,然后给我砸血砸蓝。
“坚持住坚持住……”它这么反复说着。
什么东西……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应该经常提醒我的,我还以为就是五毛钱的事情,大家都是随手花一块的人惦念不上啊,结果不晓得你这儿物价水平这么低……你得催着我还啊!”它还在叨咕,听起来也很着急。
更有实质感的声音冲破了这个叨咕之音。
“一不小心过分了吗?”天雷穿破迷雾而来一样,“真是,哭得这么伤心。”
我坐在他身上,泪水模糊的视野里是医院的白床单。
还没有结束,冲击钻还没有熄火。
“不求我吗?”他问。
我怕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白兰扳过我的下巴,细致地啃上来,右手游移,像是要补上前戏。
我更宁愿他杀人,可是双腿都没有力气可以挣扎了。
“好小,”他低声说,不知道在说什么,“唔,刚刚是怎么吞下去的呢?”
我拼了命,控制住喉咙里的哽咽,一字一顿地开口:“白兰·杰索,你杀了我吧。”
“又不乖了,”他眉眼弯弯,“说了不要惹我生气哦。”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寻死……”谜样的提醒再次在脑海里响起来。
我低头咬住自己的手臂,眼泪砸在手背上。
“不许咬。”他命令。
我松口转而去咬他的肩膀,又再次松口,扯开了衬衣再咬肉。
他低哼一声,“哪儿学的张牙舞爪的习性?真是……不珍惜自己啊,小傻瓜。”
满嘴的血,却并不给随即而来的再一次痛楚带来任何安慰。
我不愿意承认那巨大的痛苦到后来变了质。
“这段我会想办法给你抹消的,你别倔……咱先好好活下来成吗……姑娘你顺着点成吗……”那叨咕的声音一直在念,直到我脑子里的保持神智的弦一根根崩断。
轻柔的羽毛拂过眼角。
世界一片又一片支离破碎。
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活下去。
我好像要给这家医院创收了,虽然微不足道,但也是为祖国GDP增长做贡献了……是吧?我高中政治学得不好,你不要骗我。
☆、没有同盟的时候也要战斗下去
我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不同的医生给我开不同的药。
从说明书使人难以直视的外用内用药到说明书让人看不懂的抗抑郁类药品。
后来终于出院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公寓。
不放弃治疗的话还是有救的。
其实顾也静挺叼的,我竟然收拾好了自己再次踏进了密鲁菲奥雷的总部大楼。
我这么坚强的一个人……
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坏了,我没有多余的钱换一部新的,只能找入江君跟彭格列反映啊。
入江君……
为什么全身都痛,最严重的是心绞痛,喘不过气来。
但是,我并没有见到入江君。
在我缺席这个世界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很多大事。
彩虹之子,悉数覆没,包括……Reborn先生。
入江君在一个星期以前被调去了日本支部,梅洛尼基地。
我后知后觉地回公寓里翻邮箱,真的发现了入江君写给我的信,可是我不敢看,放进枕头里,希望能得到安心的睡眠。
世界大势风云变幻,我突然失去了两个上司,一个生离,一个死别,我的组织没人再来联络,自己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弃子。
我想申请调到日本支部去,可是人事那边说,入江大人吩咐过不要调动您的岗位。
入江君是出于什么考量把我丢下的呢……
可是我的岗位仍然调动了,因为是密鲁菲奥雷最大Boss亲自下的命令。
“白兰,你手脚真快。”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盯着一堆棉花糖,平平静静地说话。
“是吗,我还嫌慢了呢。”他悠悠然地回答。
我觉得我们需要明人不说暗话。
“白兰·杰索,”我抬眼看他,“放我走,或者杀了我,二择一。”
“啊啦,也静是以什么样的自信来威胁我的呢?”他弯着眼睛笑。
“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来破坏你的事业的,”我说,“蚍蜉撼大树?不,我有能力造成你不可挽回的损失。”
“这个样子的也静也意外有趣呢,”白兰往嘴里丢了一颗棉花糖,“嗯……也静就来加油吧!”
我转身,准备离开他的办公室,却被人猛地向后拉去。
“原来SEX可以解锁也静的新属性吗?”他笑眯眯地说,“那么多来试试吧。”
我自以为已经无坚不摧的心脏再一次遭到了凶残。
“白兰·杰索!疯子——你放手!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