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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太阳穴看着窗外,不想再去回忆我和他之间的不愉快。
风把窗帘打开,寒冷瞬间灌进我的脖子里,我立刻抓过它拉上,哆哆嗦嗦缩回床上。
真的好冷,我瞥了瞥快要燃尽火光的壁炉,站起来,走到门口,打算叫人加点魔法。
天气一冷,头每天都痛,脑袋里恍恍惚惚的,什么都想不清楚,但是又宁愿这么冷着,也懒得动嘴皮子自己放魔法。
刚拉开房门,就撞到站在门口的人。我抬起头,看路西法向后退了一步,站直后才道:“要出去?”
我摇摇头,转身往屋里走。
路西法拉住我:“宝贝,想不想回天界?”
我无力地回头:“我要想回去自己会走……用不着你……”
不等我说完,路西法就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和你……我陪你上天界。”
三重天,烟火的国度,向日葵盛放的园地。
除却主城帕诺的繁荣,其他的地方,都流溢着质朴而热烈的美。
自然,却很真实。
是许久都未曾约会的我们,现在要赶去的地方。
说是赶去,路西法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只慢慢悠悠的在前面走,而我,以更慢的速度,龟爬的跟在他身后。
刚离开潘地曼尼南没几步,就碰到了匆匆忙忙向前走的沙利叶。
他好像没看到我们,绕过人群,只一个劲的朝潘地曼尼南的入口小跑而去。
我冲他喊去:“沙利叶!”
这一喊就惹了祸,当然是给我自己,还有路西法惹了祸。
本来我们都穿着长披风,收了翅膀,扎进人堆里,一向生活节奏很快的罗德欧加市民也没大注意到。而我这忘乎所以的一喊,沙利叶惊喜的回头,似乎也忘了身处何处,连忙躬身行礼。
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们一看沙利叶,惊讶。再转头看看沙利叶鞠躬的对象,更是惊得只差尖叫出声配现场音效了。
人们纷纷拥向高贵的魔王,活像蚂蚁觅食版的众星捧月。
路西法清冷的微笑,手指放到嘴唇前,轻轻发了个“嘘”的音,魔族们立刻就安静下来。
我一脸古怪地瞅着路西法,怎么我在天界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路西法向上抬了抬手:“我和米迦勒殿下只是出来走一走,你们做自己的事去罢。”
人群整齐散开,只是我们周围,很自然的留出了大片空地。
沙利叶快走几步,停在我们面前:“陛下,殿下。”
路西法说:“有事找我们?”
沙利叶飞快点头,看向路西法时紧张得吞了好几口唾液。他张张嘴,话没出口,脸就已经飞红一片,他忙用手背降温。
我和路西法对视一眼,都摸不着头脑。
沙利叶清清嗓子,脸上的笑意仍止不住:“抱歉……我有点紧张。”
路西法微笑,伸手揽住我的腰:“没关系。”
沙利叶这才小心看我们一眼:“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我一把推开路西法,走到一边站好:“没有的事……你说吧。”
沙利叶的声音在颤抖:“陛下,我……想要请一段时间的假。”
“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路西法微皱起眉。
沙利叶的头越埋越低:“我有事……这段时间要暂住在……那个……天界……”
我惊讶的睁大眼:“天界?”
沙利叶老老实实道:“我……那什么……是因为加百列殿下。”
听到老女人的名字,我一下子站得笔直。想起加百列在光暗怨灵搜集所谓力量的时候,也成为了被采集的对象,受了重伤,我却一直没有回天界看过她。第八狱出事时她还找到其他大天使来帮忙,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路西法说:“加百列怎么了?”
沙利叶吞吞吐吐:“加百列……她……”
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快说快说!”
沙利叶咬咬牙,像是下了决心,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已经带着笑声道:“她怀孕了。”
我说:“啊?”
沙利叶的脸红得只剩血色:“我……也是前不久的事……我……”
我笑着用手肘撞他一下,调笑道:“行啊,沙利叶,手脚够快。”
沙利叶更不好意思了,只用手抓抓脑袋,抬起一双金瞳可怜巴巴地看着路西法:“陛下……可以吗?”
路西法说:“与我无关。”沙利叶说:“陛下……”路西法看他一眼,转身前走去:“这种事别问我。”
我火气刚上来,想要按住他狠狠打一顿,他却又道:“米迦勒殿下说了算。”
沙利叶的本来已经一脸绝望了,再听到路西法最后一句话后突然又咧开嘴笑,笑完后巴巴地跑到我面前:“殿下!”
我看看路西法,又看看他:“准假。”
沙利叶笑得脸都没了。
我又转型为妇联主任,拍拍沙利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沙利叶,我给你说,这个孕妇是要好好照顾的,绝对不能怠慢了。首先啊……”
路西法回头,嘴角一抽一抽:“伊撒尔……”
我白他一眼,看看沙利叶,准备继续啰嗦。
沙利叶也在忍笑,他捂住肚子朝我摆摆手:“好了,殿下,你快过去吧……该怎么照顾我都知道……”话一说完,他拔腿就跑。
然后我慢挪到路西法身边,两眼无神,面若死灰。
又被无视了!
路西法轻笑一声,牵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替我理了理衣领:“冷吗?”
我机械地摇头。
他继续笑:“好久没见你这样了。”
我发鸭子声:“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很讨打。
“嗯……很可爱。”路西法用头轻轻碰了碰我的头,我躲开,他又凑过来,“为什么以前我总认为你变了。”
我转头惊讶的看向他。
他捏捏我的手:“好了,我们走吧。”
一路上我们都不再说话,一直到了第四狱,路西法才轻声开口:“要不要去看看。”
我抬头,史米尔城的古堡高耸入云,冰蓝色的雷电在上空交织闪耀,击打出丝网破裂的声音。
突然想起一周前玛门对我说的话。
“米迦勒,我想通了。”玛门拨拨刘海,笑着看向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
“所以,我没有理由一直在心里装着同一个人。”
“但是我相信,就像你说过的,永恒的定义有很多种。”
“你们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永恒。”
他转身,不再看我:“而我是不可能那样的。洁妮说要跟我一起去史米尔城,我答应了……现在,该你祝我幸福了。”
请祝我幸福。
我笑着摇摇头,电花似散开的萤火:“不了,我不想打扰他的幸福。”
“也好……”路西法牵着我,扑扑翅膀开始向上飞,“等你想来看他的时候,再给我说。”
我点点头,迎面而来的凉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就这么加速飞行,进入天界后,一路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赶到三重天。
和煦的风轻轻吹拂,阳光灿烂到有些刺眼,还没适应过来天界的温暖气候,我刚停在三重天外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越往里面走,温度越高,厚风衣也不能穿了,我三下五除二脱下外套,路西法自然而然的接过去,挂在手肘上。
向日葵田地就在三重天入口的不远处。
无边无际的金黄,映衬着蓝到透明的天,恍若梦里的世界。
灿烂,却是真实存在的。
向日葵中间,有一座座木制的风车,在这样的美景里,旋转的似乎不是风叶,而是命运的年轮。
年轮镌刻着往事,而这里,独独藏着美好。
温暖,易碎,却又时时刻刻想起的美好。
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朝田地深处走去,霎那碎开的声音,是花朵毫不掩藏的呐喊。
金色的巨浪起伏,于阳光下绽放,永永远远,向着温暖的方向。
路西法的声音至身后传来:“伊撒尔,知道他们都把雏菊称做什么吗?”
我回头,索性一屁股坐下来,梭形的花瓣擦着我的额头而过:“小太阳?”
路西法说:“不是,是小向日葵。”
“热情,质朴,可以照亮人心的温暖,绝对的真实。”
我抬头,看着走到我面前的路西法:“还有呢?”
他向我伸出手,我握住,干脆使力把他也拉坐到地上。
路西法转头凝视着我:“不平淡,但是真实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