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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气里的结界砸去。
瞬间,时空静止。
我的拳头和玛门的镰刀同时落到结界壁上,迸裂的碎片,四散的反弹力,如轰然倒塌在海面上的浮冰之山。
碎片完全射出去后,我还特意对准原位挥上一拳,确定结界的确已经解开了,我才抬手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悬在心上的一颗巨石终于落地。
路西法看我一眼,脸上的笑容还没挤出来,双膝突然一软,身体急速下滑。我赶紧大步向前搀住他,想说的话哽在喉间,却见他的腮帮子倏地一鼓,憋了半天的一大口血终于顺着口角流出。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伤成这样,那一瞬间我只宁愿倒在这里喷血,忍痛忍到全身细胞一起抽风的那个人是我。
我替他抹掉血,却很快有新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涌出。
一时间心口阵阵绞痛:“妈的,是哪个狗东西干的……”
玛门掂着镰刀上前:“我就喜欢你说脏话的样子。”我回头:“我亲爱的玛门,你亲爱的老爸都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玛门说:“着急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治疗魔法。”
我当下才恍然大悟,赶紧聚精会神地凝聚起治疗魔法,刚想覆上路西法的身体,他却突然按住我的手。
我说:“我可不想跟你玩生离死别的游戏,你要死了也别指望我会念你一辈子。”
路西法虚弱地摇头:“不是的……”刚开口又吐出一大口血。
我急道:“你别跟我说这个伤又不能碰魔法……”
他点头。
我佯装无奈道:“那没办法了,你只能自生自灭了……别担心,玛门和贝利尔我会照顾的。”玛门一个暴栗砸我头上:“谁要你照顾!”
揉揉被打痛的脑袋,回头,心痛得再也掩饰不了,我带着越来越重的鼻音道:“路西法……我……”
“没关系,你先走好了……对了,别忘了这个……”他缓缓松开左手,圣剑即刻从他手中脱落,我立刻伸手接住。
我擦擦眼睛,哭笑不得:“这么重,真不知道你这小身板是怎么举到现在的……耍酷很爽吧。”
路西法的笑容疲倦至极:“我早跟你说过……这一天迟早会来。”他自嘲地笑笑:“他不会放过我的……”
我说:“他是谁?”
“还好有玛门……”他将视线移向我身边的人,“就算我死了,玛门也可以掌管魔界……就……够了……”
我又问了一遍:“他是谁?”
“伊撒尔……我还在天界的时候就听说……不论是原罪……还是本罪,都可以在生前……赎清……不会,传到下一代……”
我苦笑:“什么原罪本罪……你是魔王。”
“只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解开忠诚之血的封印……对……对付我的原因……”路西法的双眸越来越空洞,以往的神采悄无声息地离散,“也许只是为了节省兵力……为天界谋福……不过……他也想得太天真了些……”
我抱着他跪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
那个“他”是谁,已无需答案。
玛门也跟着蹲下身,很难得并未插嘴捅破这最后的底线。
即使是心知肚明,也本能的想要避开这份尴尬。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玛门,沙利叶他们在哪儿?”
回答我的不是玛门,而是直击要害的魔法刀。
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出反应了,但还是慢了一步,路西法的颈部皮肤擦到了那道光,玛门操起镰刀迎上去,却被轻而易举地掀翻在地。
我搂紧路西法,扑翅停到空中花园的一个建筑群的平台上,小心将怀中痛苦颤抖的人平放在地上。
碧丽斯蒂在玛门身上踢了几脚,仰头道:“沙利叶什么的……早就死了。”
头部似被锐物击中,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
听到她的话,路西法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足以支撑,我小心翼翼将他扶直。
路西法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在身下握住我的手:“你说什么……”
我的手被他握到生疼,疼痛扩大,顺着指尖,一寸一许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尖锐到无处安放的疼痛。
碧丽斯蒂一脸愉悦:“忠诚之血的诅咒,陛下曾经经历过一次……那个时候要不是耶和华那个老东西放水,今天早就该来了。”
当时的路西法,我还记得。
腐败的身体,无法忍受的痛苦,一点一点刺进心内,逐渐加深的痛。
永无止境的,初升的旭日如同死神的哂笑。
每日每夜。
竟然还说……是放水后的结果。
碧丽斯蒂继续道:“这次的任务,最后的任务,也是唯一的任务,就是让陛下再好好享受一下这种飘飘欲仙的快乐。既然陛下你也早就明了诅咒终会到来,那么所谓的众叛亲离,我是不是要让它展露得更彻底一点,好让陛下你……更爽呢?”
路西法紧咬着牙关,眼睛充血到红肿。
“陛下。”碧丽斯蒂妖娆的摇摆腰身,“为了完成任务,我可是把自己都献给你了……怎么样,爽吧。”
我吼道:“你给我闭嘴!”
“吃醋的小东西。姐姐我的年纪啊……可是比你大上许多呢……”碧丽斯蒂笑着朝我们飞过来,灰白色的羽翼,衬着浓重的夜色,像是携绝望而至的幽魂。
我小心地用翅膀护住路西法,手暗暗握紧圣剑。
就在她离我们只剩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停在了半空。碧丽斯蒂用力挥了几下身后的翅膀,像是失去控制似的,摇晃了数下,她皱眉,低声嘟囔道:“真是的,你安静点好不好……”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看她努力想要往前挪动,却是半点都动不了,摇晃着几乎要从空中坠下去,刚想问路西法这是怎么回事,碧丽斯蒂却终于忍无可忍,急急忙忙道:“反正你们也只有死路一条……给我乖乖待在那里别动……”
我心里暗爽,小声道:“大姐,你没事吧?”
碧丽斯蒂倏地抬起头来瞪着我:“你叫我什么?”
“大姐啊,诶,你别那么小气嘛,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让我们骂几句又没什么损失。”
碧丽斯蒂龇牙咧嘴狠狠凶我一眼:“小东西。快点!把身体给我!”
我继续装傻:“什么身体?”
“就是把身体让给我住!”
决定装傻到底:“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我又不是房子怎么让你住……啊,不会是我听错了吧,大姐你说的不会是‘做’吧?”
路西法在我手背上使劲掐了一把。
碧丽斯蒂气得脸都红了:“少放屁!”
我说:“原谅我的自作多情……不过,我的玩笑也到此为止。”
速度和力量是我最大的优势,比如这个时候,我可以一手抱着路西法,一手提着圣剑,在碧丽斯蒂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已将剑锋直指她的咽喉。
碧丽斯蒂先是惊讶得睁大了眼,不一会又恢复了她的招牌式笑容:“你不会杀我的。”
我把剑又往前逼了一寸:“你怎么知道不会?”
碧丽斯蒂不慌不忙道:“因为你的宝贝儿子在这儿。”她伸手冲自己一点:“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我皱眉:“把哈尼雅放出来!”
她说:“怎么放?”我说:“你怎么反问我?怎么放你自然知道。”
碧丽斯蒂突然一把抓住剑身,又朝自己逼了一步:“我死了你就清楚了。”
我正在思索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高台下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喊声。
萨麦尔激动的朝我们喊道:“陛下!陛下!我把光之……哦不……坦雅带来了!”
路西法眼波一动,面上并无笑意。
我却在霎那失神,目光立刻转到下面,急急地寻找着坦雅的身影。
攻防松懈,碧丽斯蒂退开我,魔法刀再次燃起,朝我的颈部砍来。
幸好躲得快,我呼一口气,相信几十根红毛对她来说也没有用。
我抱着路西法向后飞出数米,碧丽斯蒂朝萨麦尔那儿瞥一眼,破天荒地掉头向下飞去。
刚刚路西法似乎被碧丽斯蒂伤到了,想到这里,我马上拨开他的头发,在颈部寻找着伤痕。
路西法吃力地捂住颈部:“不用找……反正之前已经伤过一次了。”
我说:“怨灵的吟唱?”
路西法迟疑片刻,点头。
“碧丽斯蒂是怨灵?”
“嗯。”
我说:“为什么会把这么危险的人留在身边?”
路西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