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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年末的战争,魔界已经下达了即时对抗的战书,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叫知不知道,根本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
眼睛越睁越大,手垂在腿侧,竟拘束得不知放哪儿才好。
魔界下达了战书,路西法下了战书到天界。
难道这就是他与我分手的原因。
他居然又想要,攻打天界。
“也难怪,我的孩子,最近困扰你的事情应该很多。”
我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平定了拼命挣扎波动的心绪:“是,父神。”
“其实这件事情的确也发生得很突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神之美现在正在路西斐尔手上。”
“哈尼雅不是……”拳头握紧,我喃喃道,“是路西法拿走了那个手卷……”
“是路西斐尔。”拉斐尔双瞳微弯,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目光,他在无声地微笑。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质问道。
六翼挥动,如同灵魂的起舞。
“他的举动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或者说,天界已经不能掌控他的行为了。”
“可是,为什么……”我垂下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圣歌戛然而止,悠扬的琴音似滑过大海的深处,指挥团舒缓节拍,很快又奏起另一支慢歌。
“路西斐尔一直想要毁灭天界,这点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这我清楚,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劫走哈尼雅?”
“哈尼雅在天界的地位至高无上,如若散布出他失踪或已被囚于魔界的消息,神人魔三界又会作何反应?”
“但以路西法的性格,他没必要拐弯抹角的做这些事,如果他想要天界输,是不会搞小动作的!”
“我的孩子,请你冷静一点。”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我垂头道:“抱歉,父神。”
“我能够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若不是因为忠诚之血的封印失去控制,他恐怕不会如此急功近利。”
说到这里,拉斐尔的面部表情却突然僵硬。
我急道:“忠诚之血的封印,真的被解开了?”
“是的。”
“是谁?”
“很抱歉,孩子。”
“您真的不知道?”
“是。”
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双耳在不断荡漾的回音中变得轰鸣一片,切入窗棂的金光,揉合着点点刺眼的莹火,在光洁的地面上逡巡盘桓。
描绘出一道道规整的图案。
逐渐纠缠,就如此时纷乱的心。
忠诚之血的诅咒,真的应验了。
如果是真的,如果它们都是真的,那么路西法,他又会遭遇到什么?
拳头收紧,用指甲尖使劲掐了一下皮肉,我甩甩头,努力使自己恢复理智。
魔界的军队正在备战,他们就将攻上天界了。
路西法劫持了哈尼雅,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哈尼雅的的确确在他手上。
如果手卷被盗那晚我看到的都是事实的话。
我怎么还能在这里,想着要担心路西法。
我狠狠一咬牙,直视向拉斐尔,音调提高了不少:“主将的人选,还没确定吧?”
拉斐尔一愣,随后点头。
“那么……”横下心来,我单膝跪在地上,手放在胸前,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让我去。”
“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让我去,父神。”
“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如果你女儿的问题没有落实的话,让你坐上主将的位置,恐怕会令军队不服。”
“我女儿的问题?如果坦雅的事情有什么线索,请您告诉我。”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
“主将的位置,我会安排给另外的大天使,拉斐尔,回来吧。”
语毕,一道耀眼的银光抽离出拉斐尔的身体。
不过一瞬间,就重新笼罩在了御座的上空。
听到神的召唤,拉斐尔似乎也没回过神来,神情恍惚地与我对峙片刻后,突然转身面向着御座。六翼无助地胡乱挥舞着,长发散开,飘起在半空中。
虽然背对着我,可我仍能清楚地看见他不断起伏的肩线,以及一次又一次举起放下,松开又握紧的手。
他深吸了几口气,似乎迟疑着是否要向神讲出心中的不解,但酝酿了许久,还是没有问出口。
叹息声化开在空气里,凝重的光明沉淀着升腾的释怀。
最后,他对着正前方恭恭敬敬地鞠上一躬:“父神,我先退下了。”
回头看我一眼,紧接着又补充道:“还有什么要事,请您亲自告诉米迦勒殿下。”
拉斐尔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疲惫。在经过我身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用力擦过我的肩膀,把我碰得向后一个趔趄,站稳后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等完全反应过来后,他早已经走远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擦肩而过,但是,这还能叫擦吗?
眼见偌大一个圣殿顿时又恢复成之前那种莺歌燕舞爱玩咋玩的景象,我也只好先暂时告退。
如果不是之前得到了神的肯确,这么美好安宁的大同社会,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将要引来战争洗礼的样子。
越来越怀疑路西法寄给天界的不过是个附带着生死状的PK协议书,要不就是他想借这个机会同神叙叙旧。
一边脚步沉重地向外走去,一面同样下手沉重地狂拍着自己的头。
无论他做什么,从现在开始,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神说的的确没错,如今的米迦勒,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能够放开一切私心杂念,无所畏惧地上战场为天界奋力砍杀的米迦勒了。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变得复杂,复杂一旦加深,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没有圣剑,没有勇气,没有果决的我,只能是一个废物。
坦雅的莫名失踪,圣浮里亚无法掩盖的惊天丑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被打垮。
我还能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拿什么去和所有神族们谈条件,守住我的位置呢。
稀薄的大气,零碎的暗光,散落上花瓣的晶石地板,脚踩上去,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刚才,不过短短的几十分钟,就已经残忍地打破了我所有的猜疑,也包括不切实际的幻想。
完完全全的摧毁。
转身踏上长梯,正准备展翅离开圣殿,却猛地被人抓住了肩膀。
警惕顿时加倍,我一个倒腕就扣住那人的手臂。
红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却依旧柔顺。
是拉斐尔。
很显然我用力过猛,拉斐尔倏地倒抽一口气,但却固执地不肯放手,微锁着眉,与我对峙。
看他也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松了手,语气强硬不减:“有事吗?”
“……是。”
我的心情本来就糟透了,现在只想早些回家把自己关起来,一个人静一静。可见拉斐尔一副欲言又止的胆怯模样,只得耐着性子放低声音问道:“说吧。”
拉斐尔抿抿嘴唇,目光闪烁,半天才开口道:“米迦勒殿下,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我睁大了眼,颇有些吃惊。
拉斐尔竟然,求我帮他做事。
拉斐尔抬起头,静静地等待我的应允。
我轻声道:“你先说是什么事。”
拉斐尔点头,表情很是难堪:
“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梅丹佐……嗯……殿下。”
我奇怪道:“梅丹佐?”
“嗯……”
“我刚刚才见过他。”我如是说。
拉斐尔苦笑道:“我知道,我也才见过他。”
“那你怎么?”
“殿下,我说的看看,不只是……见上他一面……”语调提高,拉斐尔的声音竟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到最后,已经颤抖到几乎无法辨识,“忠诚之血的诅咒,真的……解开……解开了……”
我说:“你不知道吗?这还是你最先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拉斐尔捂住脸,干脆开门见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为了……都是假话……”他吸一口气,继续道:“包括散布谣言给其他大天使……所有……我不知道……”
心再一次被提起来。
我拍拍他的肩:“你慢点说,别慌。”
拉斐尔点头,犹疑着移开手,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我说:“你刚才说,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