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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百里药通红的脸蛋,卓君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了很失礼的,急忙不安地解释,“对不起,百里姑娘,我――我不是有意说那些荒唐话的,你别……别生气。”
百里药脸更红了,轻轻摇摇头,“没关系,其实我很高兴,不过――”红红的脸颊慢慢失去血色,“我此去除了游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和任何人同行,抱歉。”
“什么事情?”卓君面上的惊喜骤然凝肃,她真的是要去游学吗?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必须去做,这是我必须去承担的责任。”
说完此话,百里药再不开口,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就真的无法掩饰了,只好以沉默相对,原本暧昧亲昵的饭桌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沉滞,卓君盯着百里药看了半晌,百里药只是闷头吃饭再不说话,他亦不敢再逼问,毕竟,现下他和她不过是病人和大夫的关系而已。
吃完饭,卓君知道再不能说刚才的话题,否则难得闲叙的时间便都要在沉默中打发了,于是尽拣些轻松有趣的事情说道,休息片刻后,百里药开始助他行功复健,直到太阳西沉,申时三刻后行功方毕,卓君精神抖擞,一跃而起,有百里药的相助,他的恢复可谓一日千里,此次多赖百里药相助,不惜耗损大量真气帮他重整脉息,强行打通了他多年无法自行贯通的十二隐脉,待伤痊愈后他的武功将可以较未伤之前更上层楼,并有了更大的进展空间,这可全靠了百里药才令他因祸得福呢。
第63章 上元灯会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逛灯会吧。”卓君整整衣衫,有些兴奋地催促百里药。
百里药好笑地看着他,这么大人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百里药拉住他的袖子,看了一眼他身上那不是十分合身的衣袍,皱了皱眉,言道:“昨天去订的衣裳可能要过两日才能送来,我帮你带了套衣服过来,既然要出门,就换上吧。”
“这怎么敢当?”卓君急忙摆手,“没关系的,这衣服很好,我已经习惯了。”
百里药看着他,一时间颇有些心疼,这真的是卓君吗?当初那个脱险后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洗澡的讲究公子?那个整天看着她的衣服挑三拣四,冷言冷语的富家少爷?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大过年的,公子也该换身新衣才是。”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卓君被她说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百里药掩嘴轻笑,从屋里小桌上拿过带来的小包袱,交给卓君,“去试试吧。”言罢转身向外走去,卓君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那包袱,犹豫了一下,才有些赧然地转回身,脱下旧衣换上那袭百里药精心缝制的华衣。
这身长衫,不是一般的华丽精致,在此之上投注了百里药全部的思恋与懊悔,她缝制此衣时时常想起,当初若是她可以拉住卓君的衣衫,那么,也许他们也不会天人相隔,死生难叙。本身百里药就精于女工,在这衣上针下功夫用得格外精深,几乎倾注了她闲瑕时全部的心神。整件长衫用料就是她入京时一眼看中的那匹云纹白锦,内衬细白的贡品雪缎,领口袖边以黛色丝线绣出层层云浪,云边薄镶银线,清逸卓然,华贵典雅,束在腰间掌宽的英雄巾围着一块鸡蛋大小的椭圆形白玉绣上了淡淡青黛云纹,云中似有光华外溢,细看是在浅青黛色丝线中缠夹了少许淡金色绣线,英雄巾外侧修以银色宽边,光华夺目,但那耀眼光华在被外披的一层雪纱薄衫遮挡后便显得含而不露,不显张扬之意。
卓君穿上这衣裳站在铜镜前竟有片刻恍惚,这件衣裳,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过于合身了,简直就像比着他的身子做的,长一分则太长,短一分则太短,宽一分则太肥,窄一分则太瘦,这――这――她怎么就能找到这么合适他的衣服呢?瞧这精细的手工,绝非一朝一夕可做成。
“百里姑娘,这件衣裳实在太合身了,你路上买的?”卓君满含疑问地挑帘走出外间。
百里药看着他,一时间几乎看呆了……
“百里姑娘?”卓君看着百里药呆呆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故意地走近她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嗯?”百里药被他吓了一跳,急退一步,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竟然看着他看呆了,顿时脸庞涨得通红,太久没见他华衣美服的样子了,他原就长得十分俊秀,即使是粗衣布衫也挡不住他的丰神毓秀,可是还是这样华丽的锦衣华服才更适合他,他自小便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在生活上几乎从来没有尝过贫苦,那种富豪之家养出的娇贵气息,并不是几个月粗食布衣就能消磨掉的,现在这副模样才该是他真正适合的装扮吧。
“这衣裳……”卓君有些不安地拉了拉衣袖
“这是我做的,原是打算给卓君的,可是――他大概要很久以后,不,也许是永远都回不来了,你们的身材差不多,所以就先拿来给公子穿了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百里药声音低沉下去,看着卓君暗自心伤,想着就算他的记忆恢复,他们之间的缘分恐怕也已经走尽,这衣裳,就当作是别离的纪念吧。
“啊?这如何使得?”卓君急忙要脱下来。
“不,别脱,”百里药一把抓住卓君的手,“你穿很合适,不要脱。”
卓君怔然地看着百里药,看着她又有些泛红的眼眶,心口一阵绞痛,“你,你别哭,我不脱,我不脱。”卓君下意识地反手握住百里药的手,合在掌心抚握,轻轻压在胸口。
片刻后百里药才从这迷离暧昧的气氛中猛然醒过神来,急急忙忙抽回了手,卓君骤觉一阵失落,看着身上针脚细密,绣功精致的衣衫,竟不禁嫉妒起那个能让百里药花如此心思为他缝衣裁衫的男子。
但只是瞬息之间,一个隐约的声音就在他脑海深处响了起来:“好了,以后衣服破了还是交给我吧,拿针又不是拿剑,哪能使那么大力气的?”似乎在他的心底深处藏着一个会为他缝衣补袜、烧菜煮饭、生儿育女、能够与他相偕白首的女子,可是那个女子是谁?是他的妻子吗?他有心爱的女人吗?茫然的思绪有些混乱,隐隐的头痛又泛了起来,那个女子是谁?正欲深想,一个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
猛一睁眼,百里药微笑的脸庞正对着他,在这一刻他竟有一瞬间的迷失,那个心底深处的女子竟与面前的百里药重合为一,那个女子,居然就是百里药的模样。他不禁深深震惊,可是他却没办法分辨究竟是自己真的有这样的印象,还是因为刚才的思绪所以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公子,我们该走了。”百里药背起药箱,又紧了紧捆青丝竹筒的皮带。
卓君想起百里药的叮嘱,放弃了进一步深想的欲望,笑笑点头,“好,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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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为了祈求社稷平安,皇后早日康复,特别大开宵禁,对皇城各大寺庙多添香油,更将上元节一天的灯会,扩成三天,普天同庆太平盛世,与民共欢。
京城的灯会本就热闹,再加上皇帝刻意营造的升平安乐之象,东京城简直就像沸腾了一般。百里药与卓君并肩而行,一路之上人潮汹涌,灯影迷离,各种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弥散着最后的年味,过了这正月十五上元节,代表着新一年生活的正式开始,同时也正式预告着年节的结束,所以每个人脸上除了洋溢着新春的期盼和喜悦,还带着一种回味的留恋与放纵,欲将这年庆之意发挥得淋漓尽致,让欢乐最大程度地挥洒。
“自唐末以来,数十年战乱不息,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过个祥和年了。”百里药看着来往百姓脸上满足的笑容,不禁也微笑起来,吸口气侧头深深地看了卓君一眼,默默地想着,为了大宋的安定,她所放弃的一切应该都是值得的吧。
“百里姑娘,你看这个走马灯,做得可真精致,瞧这梅兰竹菊画的真是不错,虽然只是小小的花灯,可是却实非凡品,瞧,里面还有个童子捧着茶盘,反向而行,实在是巧夺天工。”卓君看着路边各式花灯,兴致高昂,时不时扯着百里药瞧这个看那个,百里药也难得如此开心,看得亦是眉开眼笑。
“前面有人在猜灯谜,似乎还有些彩头,咱们过去看看。”百里药笑指侧前方的人堆,回头看卓君,卓君立时点头,不过,点头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瞟到一边的摊子上有位老者正在卖梅花糕,想起他们晚饭还没吃,便对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