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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红肿着眼睛看着黛玉便要行礼:“林妹妹!我只当此生就那般了结了,难为你和三妹妹为了我这样尽心尽力,担此风险。”
黛玉扶住迎春,哽咽道:“二姐姐,何必说这些外道话?你和绣菊先行一步回我们华容的县衙安身,再过几日我们便会回去,绍清已经先送了书信回去安排,你们只管安心在那里住下。”
迎春心中感激,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却又全部凝聚成了一滴滴泪水涌出来。
远远的听得马蹄声,徐绍清等人有些紧张起来,此地偏僻甚少人来往,不会是发现不对来捉迎春的吧?
探春镇定的先将迎春和绣菊送上车里,就见贾琏一人一马来到近前。
见了探春黛玉在此,翻身下马先。黛玉等人先和他见了礼,见他只是一个人过来,心便放下了。
贾琏说:“二妹妹可在?”
绣菊扶着迎春从马车里下来,贾琏目中含泪,忍住悲声,颤抖着伸出手扶住了迎春,见迎春消瘦不已,手上青筋毕露,毫无光泽,浑不似在家时珠圆玉润,温厚可人。
迎春哭道:“二哥哥!”
贾琏泪流不止,他虽然是个浪荡子弟,可世上也只有这么个妹妹,迎春姨娘生下迎春就死了。亡母在时,因自己只生了个儿子,便将迎春抱在膝下教养,对迎春也是真心疼*,自己和迎春兄妹两个是极友*的。偏生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是那样的人,自己纵是有心想进益,无长辈提点也长不成个有担当有作为的人。
他对迎春如何能没有眷顾之心?贾琏大哭道:“二妹妹!哥哥本无颜再见你,只是想到你此去我们兄妹再无相见之日,纵是你心中怨我,我也要来见见你,否则我日后如何去见母亲灵位?”
迎春哭倒在贾琏怀中:“我不怨你,只怪我自己命苦,我再想不到你心中还挂记着我,我现在已经是极高兴了,你也替我谢谢凤姐姐对我多番照顾之情。你且回去吧!我这便走了。”
贾琏羞愧不已,只拿袖子抹了泪,道了声:“珍重!”又转身对黛玉和探春等人施礼道:“多谢妹妹们费心了!”说完便上了马,仓惶去了。
迎春在后面哭道:“哥哥保重!”
贾琏的马稍微停顿,似乎听到了,仍是没有回头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贾琏是个浪荡子弟,但是他的性格中有善的一面,不然不会因为贾赦买石呆子的扇子被打。我希望迎春能得到一些她缺少的关*,虽然也许来得太迟。
☆、诉衷情
等贾琏走远了;探春和黛玉才进马车;让迎春换下了衣服;穿着家常的布衫;打扮素净。绣菊也将衣服换了下来;侍书将衣服拿回另外一辆马车上。
探春抱住迎春道:“二姐姐;珍重!”
黛玉也在一旁说:“二姐姐千万放心,不过几日我们便会回华容。绣菊;一路上烦你多加照料。”
绣菊回答到:“姑娘们请放心。”
姐妹三人才含泪道了别,黛玉和探春下了马车。
车夫扬起鞭子驾车走了,迎春掀开帘子,再瞧了一眼外面对黛玉探春挥了挥手走了。
再说贾琏策马回了城中;满心愤懑不知该如何发泄;待要在外面花天酒地一番以解忧情;又无甚心情,便仍回了贾府。
进房时正见凤姐抱了巧姐儿玩闹,平儿在一旁陪着,贾琏见巧姐儿窝在凤姐怀中,言笑晏晏,抬头瞧见贾琏进来,甜甜糯糯的叫了声:“给爹爹请安!”
贾琏便有些心酸,他们夫妻无子,自己若是也如同父亲一般只图自己享乐,将来岂不是有一日也会推了巧姐入火坑?
凤姐瞧贾琏情状,已知是去见了迎春了,将巧姐递给平儿,起身接过贾琏的披风悄声问道:“妹妹可好?”
贾琏听得凤姐问及迎春,又想起自己今日所见迎春形状,悲痛不已。转个身偷偷的拿了袖子抹眼泪,凤姐便将帕子递给他,安慰道:“总算如今是脱离了那苦海,你且先歇歇,只做不知。我已经回了老祖宗,老祖宗昨日气得不行。待要拿了老爷太太来问,无奈又想若是闹将出去,二妹妹纵是回了贾家,最好也不过是个常伴佛前罢了,这才生生的忍住了。若是孙府发现二妹妹不见了,明日还有的闹呢。”
贾琏反手握住凤姐的手:“辛苦你了。”
凤姐听了这话倒是心中一暖,她和贾琏头前也是极恩*的。只是后来王夫人一心的笼着凤姐替她敛财当家,贾琏和凤姐的诸多矛盾才慢慢浮现出来。
自己大房的媳妇,只一心的往二房去靠,对丈夫倒不如王夫人好,贾琏对她如何能不淡去?况且凤姐素来最是争强好胜的人,平日全无半丝温柔小意,纨绔子弟哪有不在外边偷吃的?
夫妻两个只得了一个巧姐儿,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哥儿,竟因过于操劳而流掉了。
贾琏想及此,叹道:“你我夫妻,今日有几句知心的话儿想跟你说说,你若是能听了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你若觉着没有道理,只管当做没有听到,可好?”
平儿听了,便抱着巧姐儿下去了,吩咐丫头们远远的在门外看着,不许偷懒。
凤姐见贾琏神色严肃,一时倒有些把不准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你说吧!”
“今日我也不怕你着恼,往日间你只一心向着二太太,替她去做那些损阴私的勾当,你须知既嫁给了我,咱们夫妻才是一体。爵位是父亲袭着,迟早这家就是该你当的。如今倒似整个荣国府如同是她的一般。你这样劳心劳力为了什么?前儿好容易怀了个哥儿,竟流掉了,你便是挣下万贯家私,巧姐儿若是无个兄弟扶持,将来也保不住家财。便好比说林妹妹,若不是姑父姑母打算周全,那年姑父病重召林妹妹回苏州你可还记得否?”
凤姐听贾琏之言心中大异,似乎是变了个人回来似的。听他说起旧事,“如何不记得?本来太太是极力是要派了你送林妹妹回去的,后来林妹妹一力推脱才辞了。”
“太太为何要我护送了林妹妹回去,你当明白吧?那时节贵妃娘娘要省亲,天仙宝境般的省亲别墅可都是需要真金白银去堆起来的,你掌管着荣国府大小事务,府里的境况你都知道罢?太太不过看着林妹妹年幼可欺,一旦姑父辞世,林家的所有财产岂不是她囊中之物?正好填补了建别墅的空缺?”
贾琏顿了顿又道:“后来多亏了林姑父并无大碍,否则今日之林妹妹是何境况,犹未可知。你若真心疼惜姐儿,将我当做是你的丈夫,我便劝你将那争权夺利的心暂且歇歇,咱们好好儿的养个儿子才是正事呢!若是继续去做包揽诉讼,放印子钱这等损阴德的事,只怕这辈子再难有子嗣。再有,如今眼看着宝丫头就要进门了,你想想她是会让你这个侄儿媳妇管家还是想自己的嫡亲媳妇管家呢?”
凤姐听了这番话,一时愣在当场,待要生气辩驳王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她细细想来却是越想越心惊。凤姐不是笨人,更是天底下难得的聪明人,原先不过是被权势和荣耀迷花了眼,如今听了贾琏的话,倒觉得有些道理。
自己替王夫人拿着公中的钱去外面放印子钱,虽则自己也从中牟利,细想这爵位是大房的,这钱将来一大部分都是属于自己的,岂不是白为她做了嫁衣?
其实近两年,尤其近来宝丫头和宝玉定了亲后,自己已经感觉到王夫人态度的微妙变化,只是心中不愿相信,王夫人在自己面前素来是慈*的,自己还真心将她当成亲近信赖的人,不愿意相信自己被她当枪使了这么久。这些年二房一直占着荣禧堂,自己倒成了替王夫人打下手的管事婆子了。贾府经济状况如今每况愈下,自己为了这当家做主的权利,倒不知贴补了多少嫁妆进去,还要落埋怨,真是何苦来哉?
更让她心惊的是,历来放印子钱都是自己出面的,若是日后有个好歹,王夫人赚了大头,却无半点风险,只要往自己身上一推,自己哪里还能有活路?
可叹自己竟看不清她的真面目,现在抽身应当是为时未晚。
凤姐本就是个杀阀果断之人,越想越如同拨云见日般明了,看透前因后果,此中关系,便有些意动了。
“只是我若是骤然放手不管,反恐老祖宗和太太埋怨!”
贾琏听凤姐之话音,竟然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心中高兴不已,一把搂住她:“怕什么,咱们就去老祖宗面前哭,只说多年无子,如今暂时要将养身子便罢了,你交出去了,只怕二太太还要高兴呢!宝丫头可早就预备好了的。”
凤姐听了愈加的心灰意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