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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们不愿出面,有什么法子呢?荣国府的下人们都说二姑娘是被大老爷卖给那孙绍祖的,他既然是为了银子能卖女儿的人,又如何会管二姑娘死活?”
黛玉心中一片冰凉,竟能眼睁睁的看着迎春死在那火坑不成?
云歌又叹息道:“据了雪鹃说的,琏二奶奶和三姑娘倒是不忍心,原先倒常要去二姑娘处看看,替她撑腰,无奈那孙家的太太竟极其泼辣难缠,加上大老爷怕闹出来难看,自己没有面子,倒将二奶奶骂了一顿,让她管好自己的事就罢了。三姑娘隔房又出了嫁的人自然更不好管了。”
黛玉自听了迎春的处境,心中郁气难消。当年姐妹几人坐卧一处,耳鬓厮磨何其亲昵,迎春向来温柔可亲,想来她们这样的家世,这辈子衣食无忧,顺风顺水是一定的了。迎春这还是低嫁呢,竟被这样作践。
第二日黛玉和徐绍清备了礼上贾府拜访,并未带福哥儿来,连林慎之也一并没来。只是先叫人往探春处送了信说好一起来贾府小聚。
黛玉先和徐绍清给贾母行了礼,贾母这大半年精神气色都差了许多,儿孙们不争气,整个荣国府已经是个虚架子。她一心要替宝玉找一个能在仕途上有助益的岳家,她素来是对宝玉抱着极大期许的,指望着他能继承整个荣国府的尊荣,他生来的异象就表明他是个有大造化的。
不然荣国府并未分家,何以一家有了两个二爷?贾琏明明白白的是在贾珠之后行二,称之为琏二爷,宝玉又从哪里来称得宝二爷?将贾琏置于何处?这么多年来明明是长子贾赦袭了爵位,何以是贾政一直窃据“荣禧堂”?
只是贾母却不知道《伤仲永》所说的道理,纵使你先天的聪明才智远胜于人,后来不接受良好的教养亦不能成材的。贾母只知一味溺*放纵,宝玉但凡有人与他谈到仕途经济,总要骂人家“国贼禄蠹”,却不想想自己正是靠着他口中的国贼禄蠹才有了这样繁华富贵的生活,若真如此痛恨鄙视,怎么还这样问心无愧的享受这一切?
言归正传,黛玉见了贾母形容憔悴,倒有几分心酸,贾母见了黛玉如今笑靥如花,光彩照人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悲。虽然在黛玉和宝玉放在一起时,她的天平总要倾向宝玉,这是常情,但黛玉毕竟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儿。
贾母打发鸳鸯将黛玉扶起来,黛玉又盈盈拜过厅中众人,徐绍清见完礼,一时倒不知该如何了,厅中几乎都是女眷,自己在此似乎不妥,只是又无男丁招待他出去。
贾母到底年老成精,笑道:“媳妇你叫姑爷不要拘束,这里并无外人,咱们娘们自在惯了的,不必讲究那些个虚礼。”
王夫人连让宝玉招待徐绍清在一旁入座,徐绍清方才坐下了。
黛玉见宝钗坐在宝玉身边,两人不时低头交谈,轻笑:“宝姐姐好,二哥哥好。”宝钗倒也热情的和黛玉见了礼,还要扶了她要坐在自己身边。
黛玉不着痕迹的推开,转到惜春身边,笑问:“四妹妹可好?”
惜春不过一笑,说:“劳林姐姐记挂。”
就听得贾母问:“玉儿怎么没将哥儿带过来给我瞧瞧?”
黛玉忙站起来回道:“本来是要带了他沾沾老祖宗的福气儿的,只是他小人儿一路过来有些疲累,说不宜再出门,因此才留在家中。”
贾母听得她这样说也不多问了,正说话间丫头来报:“三姑奶奶回来了。”
丫头们打好帘子,探春带着两个丫头笑盈盈的从外间走了进来,梳着个单刀髻,缀着华胜,戴着支白玉珊瑚压鬓簪,穿着条宝蓝色的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罩着件翡翠撒花洋绉绫袄。目似秋水,脸上薄施脂粉,清俊中微增娇艳之色,笑容似春花初绽。探春先给长辈见了礼,便走到黛玉身边拉着黛玉的手笑道:“死丫头,闷不吭声的就回来了,也不早些儿去个信。”
黛玉莞尔,福了福道:“三妹妹您大人大量可得饶了我,来,先喝杯茶,给你赔个不是,日后若再回来,先提前一个月告诉你,好让你准备敲锣打鼓的迎接我可好?”
探春笑一声:“你这张嘴呀,真真是说不过你。”
用过饭后,贾母只说自己要小憩,让她们自己游玩。徐绍清便先告辞回去了,只说晚些再来接黛玉。探春便领了黛玉去大观园中回她原先住的秋爽斋,探春感叹:“如今姐妹们都已经出嫁,再不复当日盛景,只怕不久就要封了吧?”
黛玉说:“这是为何?”
探春冷笑:“只出不进,后继无力罢了,这园子每日只这样管着一天便要投多少花费进来,现在他们想着亡羊补牢了罢?”
进了秋爽斋,黛玉让探春将人都放到外面去,让雪雁和云舞在外边守着,探春见她这样,惊疑不定问:“这是怎么了?”
黛玉拉着探春的手:“我只想问问迎春到底怎样了?怎么听说竟性命堪忧?”
探春听了,眼睛一红:“难为你还想着她,她如今真是说如同在炼狱也不为过了。”
“怎么连老祖宗都不替她做主么?”
“你哪里知道,迎春但凡回来哭诉,太太们只叫她忍耐着罢了,又说老祖宗年纪大了,莫要让她担忧伤神。渐渐的二姐姐也不大回来哭了,因为哭了也无人理会,老祖宗哪里知道她苦到了何等地步?”
“我今日叫了你一起回来,就是要问问迎春的事儿。”
探春说:“我倒和凤姐姐去孙府看过几回,那孙家的太太泼辣无比,当着我们的面儿对二姐姐倒是极好,只是二姐姐身边的丫鬟有次偷跑出来说孙太太对着二姐姐百般挑剔苛刻。还有那畜生,对着我和凤姐姐竟然都敢胡言乱语,气得凤姐姐面色铁青。”探春说到这眼泪就滚了出来,拿出帕子擦擦又接着说:“那丫头原是跑出来给二姐姐抓药的,那个畜生一日醉酒回来,搂了几个姬妾厮混,见着二姐姐从房外经过,便骂了许多不三不四的话来,不知怎么竟踹了她一脚,正好踢在小腹上,当时就见了红流产了,二姐姐才知道已经怀了小孩儿。”
黛玉气得银牙咬碎,探春还道:“这孩子没了,孙家太太竟然怪了二姐姐没有保住他家的子嗣,也不请大夫任二姐姐在那自生自灭,亏得绣菊忠心,求到了我家里,我才问了大夫抓了药给她带进去。”
黛玉心中的愤怒简直难以形容,“真真是。。。真真是。。。”
“后来我们再去她便只说迎春身上不爽利不宜见客,连贾府也不让她回。还闹到大老爷跟前说咱们家的人蛮横无理,难为凤姐姐倒被老爷训斥一顿,我也不好再去看她了。”
黛玉擦了眼泪,坚定的对探春道:“我实在是不忍二姐姐竟到这个地步,你素来和她亲近,如今我想和你想办法救救二姐姐!”
探春迟疑:“能有什么法子呢?”
黛玉道:“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二姐姐就这样被。。。凌虐死。”
探春心中何尝不为迎春叹息?二姐姐的性子,若是嫁个厚道人家,凭着荣国府的声名,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可恨那孙绍祖,祖上还曾受过贾家恩惠,竟然敢如此忘恩负义,寡廉鲜耻。
便问道:“你待要如何做?”
黛玉道:“你能不能想办法见到二姐姐?先问问她是如何想的?需要她配合咱们。”
探春道:“这倒也可以做到,那老太婆虽然不大愿意二姐姐出来,但是咱们找个名目,总是可以让她放人的。只是若是咱们要救她,只怕就得将那孙家的无耻行径公诸于世,二姐姐最后只怕也只能被休弃回贾府。依我看来,回了这里,也算不得什么好去处。且不说这府里奴才们捧高踩低,她素来是个软绵绵的性子,回了府里也不会得太太们欢心。若是老爷太太为了名声,她一个被休弃的姑娘不过是个常伴青灯古佛的下场罢了。”
黛玉急道:“那也总比死在他们孙家好吧?”
一面又只在心里想办法,急得团团转。倒是急中生智,让她给想到了个办法。
黛玉说:“成日家看那戏文,说姑娘私逃出去的,若是她愿意日后隐姓埋名,不如就偷偷的一走了之。”
探春道:“你说得倒容易,她若是逃了出去,流落在外没有个依靠,一个千金小姐如何受得了那个苦?且万一被有心人拐卖到那。。。那烟花之地可不是照样凄惨?”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对贾宝玉的看法,一家之言,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咱们求同存异啊,请各位不要喷我我。
另,我这里刮台风,不知道会不会